七世轮回:帝君别跑,求退婚+番外(39)
谁知,却无意碰到了已经消失了十几年的凤七笙。
那个时候,凤七笙正被十几个江湖剑客围攻着,她全身沐血,襦裙罩衣都被鲜血染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她背靠着山背,手中持着剑,她的身上散发着死战到底的决绝,那双灿烂的眸子里不含一丝惧意。
那些人见她体力渐有不支,全靠山背支撑,对视一眼,提剑毫不犹豫的攻了上去,“把蛇胆交出来,饶你一命!”
“你们休想!”凤七笙毫无惧意,举剑去扛,她的动作洒脱,如行云流水,虽然偶尔牵动伤口,出手有些滞塞,却依旧能自保,时不时还能刺伤一两人。
她似乎并未取人性命之意,招招都是挑不紧要的地方,可那些人却个个出手毒辣,招式阴险,直逼她的要害之处,凤七笙毕竟满身是伤,有心有忌讳,寡不敌众,渐渐体力就有些抵不住了。
他回过神,微一犹豫,吹响了怀间哨子,发出一声悠长清脆的响声。
那些剑客见这边有声音,便看向这边。
他连忙拔了腰间的剑,飞身迎了上去,到了凤七笙身边,伸手一拉,把凤七笙护在身后。
双拳难敌四手,他还要顾虑着一旁受伤的凤七笙,体力耗费极大,一时就落了下成。
幸亏,他早先吹了哨子。
又熬了一会儿,有大批的御林军驾马赶过来,将那些人围堵起来,“陛下,属下救驾来......”
“行了,知道迟了还不快去。”他身后的凤七笙这会儿已经体力不支,他微一皱眉,环住凤七笙的腰,一个飞身,纵马冲出那被御林军冲散的包围圈,飞掠向前。
直到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他才停下,低头去看凤七笙,她的情况显然很不好。
她的面容依旧年轻,岁月似乎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可她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流了很多血,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整个人虚弱不堪,似乎下一刻都要支撑不下去。
他立刻回了营地,招了太医为凤七笙看伤。
凤七笙刚一醒过来,一心要尽快来这里,他拦不住凤七笙,无法,只能弃了大众人马,带着几个近侍,送了凤七笙过来,想要看看是何种人物,值得凤七笙如此牺牲。
可他心底还是有疑惑的,哪有一个男人舍得自己在意的人为自己去冒险?
若是舍得,便是不在意。
为一个根本不在意她的人落到如此地步,或许根本就不值得,凤七笙,她应该有更好的归属。
当年,临安长皇子府出事,府内一众仆人皆被斩杀,却不见凤七笙身影,他担心凤七笙的安全,当时还派人寻过一阵子。
虽然凤七笙名义上还是临安的长皇子妃,不过,那场形式般的冲喜的婚礼并做不得数,原本就是他们皇室亏欠凤七笙的,现在大哥已死,凤七笙自然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她若真觅得良人,他也不会因为她曾嫁给大哥就阻挠让她守寡。
可凤七笙这会儿明显是所托非人,荣悦不由有些气恼。
就算是嫁过人,凤七笙也不至于把姿态放到如此之低吧,眼前的男人,不良于行不说,还不懂得珍惜她。
荣悦微微皱眉,仔细一看,这个男人,似乎……
“荣……公子,别说了......”凤七笙摇了摇头,松开荣悦,艰难的靠自身支撑着自身,她抬眼看着斯年,心中抽痛,眼中只余无尽的悲凉。
事到如今,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该说什么。
一路过来时,叙旧之余,她掐头去尾的讲了在这里的事,荣悦却直说她是被人骗了,她不信,却没想到,真的被荣悦一语成谶。
斯年躲闪了下她的眸光,沙哑着声音,艰难的开口喊了句,“七笙……”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除了吐出一个名字,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什么都别说了,没关系,我......我不怪你。”凤七笙心下不忍,看不得他这般。
她不想怪谁,终究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一颗真心被践踏至此,她也认了。
凤七笙顿了顿,径直咽下胸口翻腾的血气,将手中玉盒递给了斯年,“这是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日后......这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你,就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她没有很难过,只有一点难过。
有什么可失望的,谁都有追求自己向往生活的权利,他没有任何错,也没什么对不起她,只不过,他想要的生活没有她罢了。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斯年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惨败下来,凤七笙是要与他彻底分道扬镳?
凤七笙回来了,她没有骗他,没有让他失望。
可是,为什么他胸口好痛,好难过……
斯年低着头,单手抓着衣襟,另一只紧纂着轮椅手柄,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着,没有丝毫伸手去接凤七笙手中盒子的意思。
他在想,凤七笙呢?她会不会更痛,更难过?
顿了顿,他不敢去看凤七笙的表情,消瘦如柴的手指篡着轮椅,一步一步艰难的后退。
凤七笙的视线一直黏在斯年身上,她这幅重伤未愈的身体不过是全靠意念支撑,现在看到斯年转身离开,她神经一松,蓦地往地上栽去。
斯年已经转过身,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响彻云间,“七笙!”
斯年手指僵在那里,再也无法向前一步,一回头,他喉间一梗,猛的咳出了一口血,身形不稳的从轮椅上滚了下去。
正文 第49章 七笙,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远处的凤七笙脸色苍白如纸,泛白的唇色泛着暗红的血迹,被先前拦着他的青年揽在怀里。
仔细看来,凤七笙比日前似乎憔悴了许多,紧闭的眼睑下淡淡的暗色阴影隐隐透露出它的主人曾不眠不休了多久。
斯年撑着地,在村民的帮助下勉力坐回轮椅上。
他手指紧握成拳,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那么痛恨自己的一双费腿。
“太……大夫呢,还不快过来!”荣悦提高声音,朝身后的近侍吼了一声。
此次送凤七笙过来这里,他带了名太医随行。
“二公子。”留着一层青色胡茬的中年太医诊了脉,起身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看出来没有,她怎么样了?”荣悦皱眉,“怎么还吐血了。”
太医有些担忧的道,“公子,凤小姐之前身体受了重伤,气血有所亏损,还没有好好调养就急于赶路,导致身体非常虚弱。如今受了刺激,心脉有损,会突然吐血也是心病所致,不过……”
“说吧,恕你无罪。”荣悦道。
太医鼓足了勇气,深吸了口气才开口,“......凤小姐此次就是病愈,也有极大可能留下后遗症。”
“什么?!”荣悦皱了眉,“宫……家里那么多珍贵药材,调理着也不行。”
太医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字,“难。”
荣悦正要发火,感觉到怀里半躺着的人有轻微的动作,急忙低头看去,正好对上凤七笙缓慢睁开的双眼,“七笙,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不舒服?”
凤七笙捂着隐隐作痛的头颅起身,还有些摸不清状况,“我,我怎么了?”
荣悦看着她道,“你刚才昏倒了。”
凤七笙随意的一笑,“没事,这两天都没休息好,可能是太困了。”
“凤七笙!”看着凤七笙醒来,正准备离开的斯年听到这句话,顿时心头蹿起了一股子火苗,“你就是这么糟蹋自己的?”
两天都没休息,还是重伤归来。
他从未想过,凤七笙如此拼命,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
凤七笙看他没走,而且很生气,眸子顿时亮了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没事,斯年,我真的不要紧的。”
斯年苦笑一声,“你过来。”
凤七笙应了一声,一步一步走过去,甚至忽视了身后荣悦叫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