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轮回:帝君别跑,求退婚+番外(33)
这粥倒是不错。
米粒熬的极为软糯,一勺入口,米粒化在舌尖,清香的味道顿时充满了唇齿,一勺又一勺,凤七笙很快就喝完了一碗。
另一边,斯年也落了筷,看他要收拾碗筷,凤七笙连忙抢了过来,“你别忙了,让我来吧,要不真成吃白食的了。”
住人家的,吃人家的,还让人家伺候着,凤七笙还真怕折了寿。
斯年这才正眼看她一眼,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如果有下次,我会记得的。”
乍然听到这句话。凤七笙癔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斯年说的是下次放盐,她连连摆着手,“哪能一直让你做,下次一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说是她的手艺,可凤七笙哪里会做饭,都是使些子妖法控制。
见斯年又垂了眸子,凤七笙一拍嘴巴,觉得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这不明摆着嫌弃人家做饭不好吗?亏得人家天不亮就起来做饭,还记得她这一份。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觉得你已经收留了我,要是再让你整日做饭洗碗,似乎也不好,那什么,我不是说你做饭不好,粥很好喝,不是,我是想说,就是……”
凤七笙有些语无伦次,她还想说些什么,斯年已经淡淡的嗯了一声,自己推着自己慢悠悠的晃出去了。
凤七笙手动收拾完碗筷,从厨屋里走出来,正巧看到斯年在开院子门,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斯年,你去哪儿?”凤七笙擦干了手,在他背后提高音量喊道。
一句斯年从凤七笙口中说出,极其自然,像是喊过百八十遍一样,格外的好听。
斯年停在轮椅上的手指僵了僵,才侧头,眼睛看了凤七笙一眼,与她对视,才低低说了句,“我要去学堂授课。”
他生来就是孤儿,身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半妖,他自身更是施展不出任何妖法,被整个妖界都所不齿,妖界容不下他,他便隐匿了身份,伪装成人生活在人间。
幼年他流落到了此地,被人欺凌,打断了双腿,后来被村里好心的教书先生收养,给他取名斯年,教他读书识字,养育他长大成人。
先生去后,他又是村里唯一识字的,便留了下来,教村子里的孩子读书识字,由于他腿脚不便,村里的人便隔三差五的送点东西当学费。
他也从没计较过这些,日常生活他自己能打理,学费什么也是可有可无。
听斯年说去授课,凤七笙这才看到,他膝前的毯子上还放了几本书。
传道授课解惑,哈,没想到这世的帝君不仅是个妖精,还是个教书先生。
古往今来,做妖的当教书先生的可真是少见。
凤七笙在心底暗自好笑了片刻,回过神,就见他自个儿推着轮椅要出院门,凤七笙又喊了他一声,“斯年。”
斯年又停下动作,回过身看她。
凤七笙顿了顿,她只是突然想喊一喊,见斯年真的停下来,突然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半晌她才从口中生硬的挤出一句,“下了雨,外面路肯定滑,你出门时记得慢点。”
这话说的,倒是像个妻子叮嘱要出远门的丈夫。
斯年出了门,凤七笙趁着天亮人闲,这才才有空打量起帝君这一世的家来。
总共有三间屋子,主屋就是她昨晚睡的那间,外间还有个厅堂,原本也是落了灰尘,又放了些杂物昨日她收拾了一番才亮堂起来。
左边一间是斯年住的,右边那一间没有住人,只放了一些杂物,一边角落还有一个案几,摆放了一些手抄版的书,一个小桌子,上年还有一些粗糙的纸张,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字体不一,也许是他教的学生写的。
厨屋在右边那间房子的右边,整个院子被栅栏围着,院中还开辟了个小菜园,种了几行时令蔬菜,完全是自给自足的架势。
凤七笙猜测,早上吃的清水菜估计就是这小菜园长出来的,想想是帝君亲手种的,似乎也不觉得有那么难吃了,隐隐还有些回味。
想到这儿,凤七笙抬手拍了自己一下。
不是说好的退婚,什么德行,怎么反而越凑越近了,难不成真的要把自己搭进去?
罢了,不想了,过一天算一天吧。
凤七笙摇摇头,转身回了主屋。
正文 第41章 宁愿忍着也不求人
一上午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凤七笙用妖法收拾了本来就不乱的院子,又变做一个粗布麻衣的半大小孩儿,跑出去和村里的人买了柴米油盐。
可能是看她生的陌生,村里人还多看了几眼,嘀咕着谁家小孩长这么秀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往后可要注意着,别把自家闺女嫁过去了。
院子外的雨一直在下,凤七笙估摸着是天上管雷雨的雷公电母又吵架了,不然怎么昨天还是晴空万里,今天便阴雨连绵起来。
从天色和她起床的时间看来,这会儿似乎已经将近午时,斯年也快离开了一上午,教个书而已,怎么还不回来?
凤七笙有些焦躁,手中侍弄着小菜园,眼睛却不时的看一眼院门,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挡都挡不住。
自己一来,别人便不着家了,下着雨还往外跑,不由不让凤七笙从心底觉得是自个儿把人吓得家都不敢回了。
躲呗,只不过,他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总不能一直不回来吧?
凤七笙停了妖法,地上辛勤劳作的小铲子顿时也停了下来,落在菜地,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朝院外看了一眼。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土路被人踩的泥泞不堪,无处下脚,一眼看出去,只见各家都升起一缕白烟,似乎是到了午饭的时间。
早上还是朦胧的细雨,这会儿就是倾盆大雨了,雨点落的越来越密,一时半会估计也停不了。
斯年早上出去没拿伞,凤七笙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把半旧的油纸伞,右边放杂物的房里还有一件蓑衣,凤七笙想了想,将伞撑了起来,准备去接斯年回家。
一路走,一路问,村民还算热情,给她指点着,听说是要找斯年,便热情的要送她过去,凤七笙委婉的拒绝了,只留下背后的村民张着大嘴巴叹一声可惜了。
天仙似的姑娘,怎么就看上了斯年,虽说斯年懂学识长得又俊俏,可毕竟是个瘸子,走路都不能走,身上也是没有半点力气,还整日病殃殃的,这十里八村都没有姑娘愿意嫁过去。
凤七笙撑着伞一路走着,听村民说这小学堂离斯年家也不远,不过是百米的路,直走,房前种着几株凌霄花的便是了。
另一边,斯年看时候不早了,各家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便留了功课,让学生们回家温习。
学生们各个撑着伞,相依相伴的纷纷离开,斯年目送学生们都离开,才推着轮椅又进了学堂,将里面物件一样样的归置好,才关上学堂门,准备回家。
外面雨帘下的很大,怕凤七笙离开时没伞,他早上出门把家里唯一的伞留给了凤七笙。
他孤独的太久了,太渴望来一个人给予他温暖了,终于来了那么一个人,他又迟疑了。
他不敢去靠近,凤七笙和他非亲非故的,不知为何流落到这儿,可有一点儿他清楚,凤七笙不可能一直留在这穷乡僻壤。
与其让凤七笙主动提离开,他宁可是自己先开口,守着那点可笑的自尊。
怕失去,所以宁愿不去留恋。
想着,他便推着轮椅,入了雨帘。
雨雾氤氲,显得他的背影更加苍白,远远看去,只在泥泞的土地中留下两道车轮印。
无尽孤独,无尽苦楚。
也并不是没有别的出路,就算他不留在村里教书,也是能活下去的,县里的县令几次三番的上门来请他去做师爷,都被他婉拒了。
教书育人,这条路是他选的,他便走下去。
可是,若真要一辈子守着青山绿水教书育人,他又不太甘心,身为男儿,他有一腔抱负,只是他的身子不允许他去拼搏,只能被迫的安于这一片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