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轮回:帝君别跑,求退婚+番外(172)
慕敛微一沉吟,先问了个简单的,“敌众整而将来,待之若何?”
凤七笙手指扣了扣桌角,极其不确定的道:“先夺其所爱,则听矣。”
慕敛点头,没有给她停顿的时间,接着问道:“用兵的原则呢?”
凤七笙想了想,磕磕巴巴的道:“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慕敛皱起了眉头,“那预要取胜的因素呢?”
凤七笙看着他皱眉,心头一片空白,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低头偷瞄了一眼,书上正好翻到《孙子兵法》的谋攻篇,她眼珠有些心虚的滚动着,“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唔。”
“啪。”的一声。
慕敛伸手合上了她眼前的书,似笑非笑的问道,“还有两句呢?”
凤七笙,“以……以……”
慕敛哼了一声,“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凤七笙连连拍手,喜道,“对对,就是这两句,清离好棒。”
被夸奖的慕敛看着她,面上的平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这就是殿下读了两天书的结果?”
凤七笙很熟悉,这就是典型的夫子要训人之前的表情。
她那时候顽劣,学帝王之术没少被夫子教训,那些人又不能打她尺子,便可着劲罚她抄书,妄图让她记住。
凤七笙抱头,有些气恼的趴在桌子上哼哼,“好了好了,你不要训我了,我知道我脑子笨,我罚抄,罚抄行了吧?”
她说着,抢下慕敛手下摁住的《孙子兵法》,动作利索的提笔沾墨,铺开桌上的宣纸,准备抄书……
而后,凤七笙就石化在了原地,毛笔头上饱含的墨汁“啪”的落下,在宣纸上晕染了一片。
她惊回过神,慌忙的伸手,想要收起桌上她刚刚的杰作。
只是她还没握住那张纸,就有一只手将那张薄薄的宣纸从她手中抽了出去。
凤七笙抱住脑袋,在心底哀嚎一声。
透过指缝,耳畔依稀传来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带着说不出魅惑,他一字一句都读的很周正,抑扬顿挫的,每个听在她的耳中都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他念:“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他每念一句,凤七笙心头都咯噔一下,到了最后一句,凤七笙的呼吸都已经全堵在了嗓子口。
果然。
慕敛板起了脸。
他的声音冷冽的,犹如冻结了千年寒冰,“留别妻?”
顿了顿,他又道,“殿下有写这个的心思,不如好好读两本书,确保自己能安全无虞的回来。”
凤七笙低着头,不断的绞弄着手指。
她只是觉得很符合眼前的意境,也不是有意贪玩。
身前笼罩的阴影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凤七笙抬头,眼前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她咬唇。
慕敛怕是对她失望了吧。
-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转瞬到了第三日。
为了保证安全,隐匿足迹,并未让满朝文武相送。
轻装简骑,一行十二个人,除了她和林奕世,还另带了十个侍卫。
乔装的皇帝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朕摆好酒宴等着皇儿凯旋。”
凤七笙扁了扁嘴巴,委屈巴巴,“摸头长不高的。”
她面对着皇帝,眼睛却是偷瞄向一旁的慕敛。
正文 第218章 书信传情,以寄相思
不远处站着两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一身张扬红衣的男子张开,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
他旁边一身白色锦衣的男子笑了笑,俯身,在红衣男子耳边说了句说了,而后退离,伸出了修长的手指。
红衣男子伸手,与他相击,交握。
凤七笙磨牙,心头泛起了酸涩的泡泡,可恶的林奕世,霸占她的清离,还敢握她家清离的手。
也不知道两个人立了什么誓约,还击掌。
凤七笙动作很大的上马,恶狠狠道,“还不走,天都要黑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林奕世才走过来翻身上马。
慕敛和他一并走过来。
慕敛阿,慕敛。
凤七笙浑身绷起来。
慕敛仰起头:“殿下保重,北方寒冷,切莫忘了加衣。”
凤七笙一时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好的。”
林奕世偏头,极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真不知道慕敛怎么看上这傻兮兮的太女的,居然还特意嘱托他保护好她。
-
夏末,秋初。
天气渐渐转凉,两人书信传递的更频道了。
一纸薄薄的书信,夹杂着满满的相思之意,从偏远的北方翻越千山万水,花费很长时间,才能传递到京城。
书信到达慕敛手中时,已经没有了写信时的墨香,只带着长途跋涉造成的破损,信上只有只言片语。
——天又冷了,大雪封了路,昨日去徒步去海岸边巡防,风刮的吾脸上都要起皱纹了,哭哉~
眼前似乎呈现出了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慕敛微微勾唇,沉思片刻,提笔,回,“殿下保重身体,莫忘添衣。”
半月后,又收到信。
——雪化了,吾好冷,哭哉~
慕敛提笔,挥墨写了四个字,“添衣御寒。”
半月后,准时又来了信。
——归期不定,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哭哉~
慕敛提笔,顿了顿,极‘慎重的写了四个字,“安好,勿念。”
她的来信尽是繁琐的日常小事,准时半月一封,却只字不提倭寇之事。
慕敛看着窗外,叹息一声。
-
转瞬,秋天过半,初秋的温暖被时光的吞没,秋末微寒渐渐浮现。
一个月了,北边那边却没再传来京城半封书信。
慕敛心下有些焦急,又忍了几日,终于还是忍不住给林奕世去了一封书信,询问情况。
他不直接问凤七笙也是有原因的,他知道她只字不提那边情况,一定是不想他担心,他就是问了,她也不会说。
半月后,林奕世的回信倒是准时到了。
信上用了火漆蜡封口,显得很是慎重。
慕敛让小抑去拿了刀子,他坐在灯下,小心的拆开信封,拿出里面薄薄的信纸。
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笔锋苍劲有力,字透纸背,正是林奕世的字,信上写了寥寥数语,慕敛却看了许久。
——太女遭暗算中毒,昏迷不醒。
回过神,慕敛胸口猛的咯噔一声,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道。
“公子,少将军在信中说了什么,出什么事了吗?”小抑看他脸色不对,不由出声问道。
“没,没什么。”
慕敛将信纸攥成一团,摇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
凤七笙中毒的消息并未传出,可见还在紧密的隐瞒之中。
并且那边一定是有什么情况,让人不好透露凤七笙昏迷不醒的消息。
顿了顿,他道,“小抑,研磨。”
小抑一边研磨,一边发问,“公子是要写给殿下还是少将军?”
慕敛摇头,“都不是。”
他是写给皇上。
第二日,慕敛一早便托人上奏陈情,表示要独赴北方。
奏章未下来时,小抑又在一旁劝了一天,却未动摇慕敛的心思。
过了一天,奏章下来,上面批着一个大大的允字和一份通关文碟。
“公子,此行凶险,您还是让小抑陪您去吧,路上也有个照应。”小抑苦着脸,一边替他收拾细软,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