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叹道,“本用不到此丹,只是久暹失败,少了一个助力,那犬妖王又是精明之人,若你不化为寻常畜生,绝接近不了那女人的身边!”
“师傅,您不用多说,我都知晓。”
“紫翼,师傅是心疼你,若不是女王妒忌心重,师傅早就向大人……”
“师傅!”她冷声喝道,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话。
“好,好,我不说了,相信大人自会明白你这份心意,你放心,大人炼药高超,已将此丹药做了细微的调整,只会毁了你妖力,但毁不了你的神智,你不用担心真会沦为那只懂吃喝拉撒的畜生。”
意思很明了,虽然成了一只畜生,她也一只有智商的畜生,能用人的行为来思考问题。
“我明白!”
“这也是方便你行事,但你切忌不要露出太多端倪,免得露出破绽,犬妖王身边能人颇多,你也要格外要注意,还有那璃王也不是省油的灯。”
“嗯!”她轻哼了一声,声音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其中隐隐有些咬牙隐忍的粗喘。
“紫翼,你……你可是难受了?”
“师傅……不用担心……紫翼忍得住。”她的气息开始絮乱,这是药效发作了。
“快躺下,千万别运气抵抗!”
“是……”
这一声已是虚软无力,接着便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啊!”
她腿一软,未能站住,直接从树干上跌落了下去,黑衣男子一惊,立刻飞身扑了过去,将她抱紧后,安全带落地面。
斗笠滑落,露出她姣好的面容,清素若九秋之菊,双眉修长如画,此时却紧紧的蹙起,似是很痛苦,柔柔细细的肌肤开始浮现一股黑青,但即便是这样,她依然坚挺,不愿大声哀叫,整张脸带着一丝笑意。
“紫翼,可还撑得住?”
“师傅……放……放心……比起紫翼幼时受的苦,不值得……不值得一提!”
“傻丫头……其实你就算不愿意,大人也不会怪你。”
“不……”她目色绽放,绽出一抹浓浓的欣喜之意,“能为大人效力,紫翼……紫翼……高兴……”
突然胸腔一热,她吐出一口污血,浓得在衣襟上都无法化开。
“师傅,我……我有点冷……”
黑衣男子立刻握住她颤抖的手,“熬过去就好了……”
“好疼!”
她开始头疼欲裂,好似整个脑袋都要炸了,身体骨骼,还有血肉神经,都像是断了,寸寸地断,缓缓地断,每断一次,疼痛就增加一倍,疼得无法再呼气。
“紫翼,好姑娘,快了,就快了……”
“师傅,其实我好怕,变不回来……”
“不会,绝对不会,大人到时会亲自为你炼出解药,不只能恢复你的妖力,说不定还能增加几层,到时你说不定比师傅还强……”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她忍着疼,尽管疼得死去活来,她也强撑着。
疼痛愈演愈烈后,火热也来了,烧得她就像在火焰里翻滚。
疼,无止境。
热,无停歇。
她受不住了,觉得快死了,这样的痛苦,真的不如死了好。
可是……
大人……
白羽大人……
混沌中,她看到了那个挚爱的人,颤抖的手伸了出去……
“大人,紫翼……紫翼一定会将那你要的人带……带回来的……紫翼还要看你,看你戴上统一山海界后的……王……王冠……”
最后一次剧痛爆发而至,她惨叫了三天三夜才最终消停了下来。
当一切平静时,树枝微微颤动,一许阳光落了下来,静静地洒落,洒落在地上翻滚不停的紫色鹦鹉上。
那是一只何等美丽的鸟,毛色灿烂,比锻锦还要华美,眼窝处是一丝嫩黄,它仰着头,站在阳光下,仿佛是一场圣光下的洗礼。
接着,它突然起飞,狠狠撞向树干。
“紫翼,你这是做什么!?”
她却好似听不见,依旧不停的撞。
“紫翼,停下!”
黑衣男子冲了过去,心中顿生惊恐,“莫非药效太强了……你……”
它摇头,目光清明。
黑衣男子愣了愣,但见她眼中的含有深意的波光后,也是明了了。
“苦了……苦了你了!”
它又摇了摇头,然后再次撞向树干,撞得头破血流也没有停止,直到自己折了翅膀,伤了鸟喙才停止。
可以了!
这样就更不会被怀疑了!
它气喘吁吁,摇摇晃晃,连站都快站不住了,但鸟目璀璨,坚定无匹,扑腾了几下翅膀后,悄然起飞……
黑衣男子看着它飞去,拳头一握,吐出一口长叹。
“真是个……傻丫头……”
**
此时的须弥山上,雨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花海,似锦的繁花丛中,雍容华贵的牡丹,五彩烂漫的月季,红如云霞的玫瑰,亭亭玉立的水仙,迎风摇曳的吊兰,竞相绽放,被风吹过时,舞姿婆娑,充满了诗情画意。
阳光灿然,美景怡人,让她舒服地一叹,倒向草坪。
若是之前,绝不会有这样的美景,因为饕餮不喜欢,它喜欢恐怖的东西,最好是血色河川,修罗地狱,它才会高兴。
可惜,炼妖壶是个神奇的法宝,看景之人的心胸越纯良,景色就会越美丽。
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很庆幸自己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不然天天对着修罗地狱,饭都要吃不下了。
“默默,该回去了!”
小狼……
哦,不,该是魅罗了,小狼的称呼雨默已不会再唤了。
因为他不再是她的爱犬,而是……恋人。
她张开闭上的眼,望向来人,“又是饕餮让你来找我的?”
“它比我还紧张你!”
“哼,它才不会紧张,它是怕我不带它走。”
“你已是它的主人,契约不能毁!”
“谁让它老欺负你,说你是只弱鸡!”
她的伤势在时间小屋里治好了大半,但时间小屋不能多待,多了会反噬,那本就是将时间静止的地方,无论伤势多严重,都会因为时间的静止,而使得伤势的恶化也停止,她是人类的身体,开神的副作用使她经脉断裂,若不是静止了恶化,她绝对活不到第二天,而时间小屋里的床是治愈系的法宝,可在伤势静止的情况下,替她修复,但并不能完全治好,待她无生命危险了,自身的恢复力正常了也就出来了。
据烛龙而言,这时间小屋不能无限的待下去,每个人待在里头的时间有一定的限制,超过了,时间小屋的门就会关上,永远打不开。
因为时间是不允许停止的,这是自然法则,任何世界都一样。
她出来后,便继续养伤,不是吃药,就是扎针,苦不堪言,魅罗也就整天陪着她,寸步不离,即使她能活蹦乱跳了,魅罗也不许她到处乱跑,必须乖乖躺在床上,此点让饕餮非常看不顺眼,大概是觉得没人和它玩了,便和魅罗闹得不可开交,没事就欺负他。
要知道它是凶兽,炼妖壶又是它的地盘,它想怎么折腾都行,像是闹脾气的狗,天天要找魅罗的茬。
她看不过去,说了几句,这堂堂凶兽竟然开始耍赖了,说魅罗是只弱鸡,连裂天兕都打不赢,怎么能做自己主人的男人,非要她换一个。
换谁咧?
它说了算,结果它觉得蜀都和璃王不错,天天吆喝着她换男人。
那蜀都和璃王也是二百五,跟着瞎起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饕餮说好的,也跟着折腾魅罗。
她气怒之下,干脆谁也不理了。
蜀都和璃王见状,也就不敢乱来了,饕餮却变本加厉。
这等凶兽,简直比八婆还烦人。
可气啊!
“我是不是弱鸡,重要吗,默默觉得我好就行。”
雨默白了他一眼,自从两人的关系变成恋人后,她就觉得他的智商不在线上,没事就会傻呵呵地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