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女巫的锤子+番外(159)
“一如既往,”克莉斯笑了:“对,一如既往。”
克莉斯的梦境在这个最需要休息和平静的一个夜晚又一次悄然而至,也许梦境就是记忆的体现,因为克莉斯恍然又一次站在了白色宫殿的门口,并且这一次她没有遭到阻拦,她进入了宫殿,并且推开了一扇门,门里站着那个身影。
一个美丽的、但模糊不清的身影。
克莉斯的心咚咚跳了起来,这道身影近到似乎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似乎知道这是唯一可能接近夫人的途径,这么说来,她甚至知道自己在梦中。
“It is an era of unknown,”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从另一侧传来,原来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身影,克莉斯看到了他,这是一个可以看清脸的老人,每一条皱纹似乎都聚集了智慧:“people don’t know what we’ve done for them,but the enemy……has coming.”
“enemy,”曼涅夫人似乎笑了一下:“我们的敌人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呢?”
“反对者、阴谋家、敌人,蜂拥而至。”这个老人用黑布盖住了水晶球:“也许我们该暂避,停下脚步。”
“也许我们该前进,永不停歇。”曼涅夫人道。
“这是个不好的征兆,”老人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来:“你的命运正在走向预定的轨迹,这是你在知道你自己的命运之后,再一次贴近命运。”
“如果……是真的,那么在最终的光明到来之前,将会有无数觉醒者奉献生命,”她微微叹了口气,仿佛羽毛一般拨动了克莉斯这个旁观者的心弦:“我也只是其中一个,愿意奉献生命的觉醒者。”
她微微低下了头,克莉斯这才看到她的手中是一本书,“……开启觉醒的钥匙就在其中。”
她似乎将书摆放在了书架上,克莉斯无法克制地想要看清这本书,以及这本书的存放位置——但强烈的光芒照射了进来,眼前的场景飞速变幻,那个美丽的身影似乎在向后退去。
“让我看清你的脸!”克莉斯忍不住叫道:“please!”
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这样的请求,从书桌旁抬起了头,但克莉斯努力睁大眼睛,却发现自己看到的是从窗户里跳进来的蒲柏。
这是她在舍弗勒城堡的卧室。
卧室的窗户打开着,白色的窗帘随风飘动——蒲柏半个身躯悬挂在窗口,摊开手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出现在他的手心。
“For u,”她微微一笑,仿佛点亮早晨的太阳:“克莉斯。”
克莉斯接过玫瑰,但她仿佛知道蒲柏也要离她而去一样,她着急地抓住了蒲柏的手。
“你开始想念我了吗,”她听到蒲柏的声音,似乎保持着那种戏笑,却又无比认真:“你要认真地想念,这样我才能回到你的身旁。”
她这样笑着,忽然向后倒去,克莉斯被她猛地一拉,也坠落了下去。
克莉斯猛地惊醒了。
劳拉似乎听到了她的喊声,她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小姐,你又叫蒲柏的名字了,不止一次,我听到您在梦中喊她的名字,不知她有什么好,让您不能忘怀……”
劳拉嘟囔着,又一次沉沉睡去:“要是我也失踪一次,能让小姐这么记着我,那我也愿意失踪……”
圣伯多禄。
清晨的光芒照射进圣城,在圣城中,人们只会感受到宗教带来的光明的威严,却无法知道这里也有阳光照射不进来的地方,一处金字塔形状的建筑隐藏在宫殿背后,而且并非一座,而是两座东西相对的高塔。
一座叫炼狱,一座叫天堂。
教皇正站在其中一座高塔之中,凝视着其中冉冉冒起的、有如火炉一般的凄惨景象,这里就是宗教中常常宣扬的‘炼狱’,是灵魂从人间飘向地狱的中转站,罪人在这里经过锤炼,灵魂也许可以得到净化。
“主啊,请用力鞭笞我们!为了我们无法饶恕的罪!”
一群人被用绳索绑着,高举着右臂,用皮鞭抽打着自己,他们只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甚至不足以裹住全身的破布片,裸1露的大腿绑着一条铁做的荆棘带,当用力收束的时候,上面的倒刺就会刺进肉里,流出鲜红的血来。
这是罪人对自己的惩罚。
他们相信自己有罪,通过对肉体的鞭笞以祈求净化这种罪孽。
教会善于循循善诱,他们将冥顽不化的人放在这里,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被击溃,从心底相信自己的罪无可饶恕,他们无一例外地屈服于教会的手段下——不,只除了一个人。
红发奴隶,普修米尼。
他也曾进入过这个地方,这层炼狱,他也这般模样高呼、悔罪然后鞭笞自己,但他根本没有被击垮,他不相信教会宣扬的东西,他用实际行动反抗教会,并且蔑视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