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我那个丧病的同桌+番外(126)
对方为男性,面无表情,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半透明。
罗运看起来跟对方很熟,因为他进去看到有这“人”在,露出的不是惊讶和被入侵的愤怒神色,而是某种老朋友之间带着疑问的感觉。他很平静地把钥匙放茶几上,问:“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还有点儿时间吗?”
“对,不过事情有变。”对方说,“我得尽快带他回去,上面有领导要来检查。”
“那好吧。”罗运叹气,“严勖,你跟他走。”
严勖抚了抚迟飞雨的头,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两分稍稍分开,无声地凝望了一会儿,最后相视一笑,严勖便转身。他站到来接魂的使者旁边:“麻烦您了。”
使者点点头。然而就在使者要将严勖带走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应该被顺利带走的魂魄,居然在使者碰到的时候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强光。那光一恍而散,仿佛做梦一样。然而使者下意识躲避的动作告诉在场所有的人,那并不是梦。
顾倾淮和罗运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那名使者这时认真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栾澄身上:“我说姓罗的,你这里这位小兄弟有点意思啊。”
罗运说:“是有点儿意思。局里新请的顾问,刚解决完泰城山的麻烦。”
使者微一挑眉:“怪不得呢,这庇护之光都弹到我这来了。”
栾澄不了解对方的身份,所以进来之后就没敢说话,怕万一说错什么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这时听到新名词,他也忍不住了,转头看顾倾淮,以眼神寻问:什么是“庇护之光”?
顾倾淮轻摇头,示意晚些告诉他。
使者再去抓严勖的时候,那光便不再弹出来了。严勖看了迟飞雨一眼,随后便随使者穿墙而过。
他们甚至没有下楼梯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迟飞雨久久地望着严勖穿过去的地方,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栾澄拍拍迟飞雨的肩:“学长,看开点。”
迟飞雨点点头,用力抹掉眼泪说:“顾倾淮,栾澄,这次真的特别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他了。”
栾澄说:“应该的,学长不用客气。现在时间也晚了,你先去找地方休息吧,反正我和倾淮还在放假,如果有事我们可以随时联系。对了你那里有我和倾淮的手机号吗?”
肖正轩说他那有。迟飞雨笑笑:“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你们忙完之后咱们再约一下。我应该会在白松市停留一阵。”
栾澄“嗯”一声,摆摆手。
罗运把人送出楼,而这边,栾澄找不到白幽,叫道:“白幽?”
白幽在屋里“喵~”了一声。栾澄寻声找过去,就见这家伙躺在客卧里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恋恋不舍地拿爪子在那抓啊抓的,时不时还拿脑袋蹭一蹭。
栾澄想都不想地说:“回去我们就给你弄一张!”
顾倾淮摇摇头:“你也太惯着他了。”
栾澄特理直气壮地说:“不是你说的就当多个儿子吗?”
顾倾淮一想还真是,顿时无语。
白幽这时从床上一跃跃到栾澄怀里,栾澄下意识将他抱住了:“对了,之前那位说的那个什么‘庇护之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庇护之光从某个角度来讲算是善意的转化物。”顾倾淮提着白幽脖梗子把他弄自个儿怀里,“不许找你妈撒娇。”
“去你的!说正事呢!”栾澄掐顾倾淮脸颊,“快说,善意的转化物又是什么玩意儿?”
“之前我们在泰城山解决了问题,我不是跟你说过咱们不收酬劳么?其实当时我想的是,多积点福泽,以后遇到危险也更容易解脱。或者我们身上的善举越多,也会被这个世界愈加善待。”
“然后呢?为什么严勖身上会有庇护之光?”
“时静是用你的仙灵之气结合我的精力合画的符,它就像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严勖的魂魄在这符里呆久了,自然就会得到一些我们身上带的庇护之光。”
“那以后咱们再遇到类似的事也不收酬劳好了。如果是私活那就收,如果是帮助民众的就不收,你看怎么样?”栾澄想想反正他们也不算缺钱,还是多攒些福泽为好。
“好,听你的。”
“你果然想得比我长远多了。”栾澄忍不住又说。
“也没多远。当时是考虑到马上要高三,希望你能在考场上好好发挥。再一个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我俩的关系会曝光。到时候我希望外界给你的压力不要太大。”
“……”栾澄突然不说话,直勾勾看着顾倾淮,眼眶有些红了。
“怎么了?”顾倾淮问。
“靠!罗叔怎么还不来?!”栾澄突然转身,莫名其妙地往门口走了。
顾倾淮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戳穿他。
第90章 考核?
罗运很快把人送完回来了。他去自己的书房里取了些东西,随后带着栾澄跟顾倾淮去了七分局。
顾倾淮和栾澄本来都以为罗运可能是跟泰城山那次一样, 有什么需要他们处理的妖麻鬼怪方面的事情, 结果问了才知道居然是要他们去考试,顺带救“人”。
七分局里除了有像罗运这样的正常工作人员之外, 还有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 灵体工作人员。这些灵体工作人员负责处理一些特殊信息,比如押送在逃的亡灵罪犯到地府, 或者跟罗运传递一些地府里的新规定,再比如,帮罗运找一些只有他们才能看到的“人”。
说白了就是阴间派来的办事员, 吃官饷的。
罗运跟这些特殊的办事员一直相处得不错, 基本上每次见面两方都是有说有笑的, 算是把工作也做到位了, 交际也做到位了。
但是这一次, 出了点差错。
地府那边又派了办事员过来接手一名亡灵犯罪者, 结果回去的时候,罗运这边有个新来的小同志没操作好,把人给卡在半路上了。现在罪犯也没送到地府, 办事员也没回到地府,地府跟罗运要“人”,罗运还交不出。
“两头每次来往都是用《九步乾坤》,你们知道这件法器吧?”罗运说,“现在他们就困在这件法器里。”
“困在法器里是什么意思?”栾澄坐在七分局的沙发上,声音越来越低, 他有点犯困了,揉了揉眼睛,“什么是《九步乾坤》啊?男朋友,科谱。”
“就是个福袋。”顾倾淮说,“拿着这个福袋的人能在九步之内通阴阳两道,阳间的人能去阴间,阴间的亡魂能来到阳间,可以比喻成来往阴阳两界的快速交通工具。”
“没错,正常从阳间到阴间要走七七四十九个小时,有这东西九步就能搞定。我们跟地府办事多年来就是用这个九步乾坤福袋来往阴阳界,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福袋它打不开了。”
“什么意思?”栾澄终于来了点精神。
“这个福袋每次使用的时候都要把它的口打开,打开之后内部会有光照射出来。如果是阳间的人打开,照出来的光就是绿色,会照出通往阴间的道路,反之,照出来的就是微弱的白光,阴间的亡魂可以在夜晚踩着这白光通往阳间。”顾倾淮就像个百科全书一样,解释得很清楚。但是解释完之后,他也不太明白地看着罗运,“打不开是什么原因?”
“难不成是坏了?”栾澄猜。
“不是坏了,是……这么说吧,每件法器都有寿数,这东西从某方面来讲就跟有生命一样,而维持它们生命的就是不同的灵气。就像你们手里的那块玉牌,还有血魂旗,它们都可以靠灵气孕养,来提升它们的寿命和使用效果。本来我这个九步乾坤最起码还能再用一百年,但是我手底下新来一小同志在使用它的时候没操作明白,打开它之后就忘关了。”罗运想想都觉着无语地很。他来七分局这些年还头一回遇到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