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携风雨而来+番外(168)
要离开鬼沼,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司徒澈问云棠:“找到线索了吗?”
云棠将残片内看见的景象告诉司徒澈,又猜测道:“风禾死于讳天剑下,而巫族灭亡后,那名叫路寻山的男子始终不知去向。如果半面鬼是因为风禾的死记恨我,他很可能就是路寻山。”
司徒澈听完,又将一个机关铜盒递给云棠,道:“在凤凰雕像下找到的,不知道有没有用。上面封了禁制,不知道怎么打开。”
云棠看见机关铜盒,颇为惊喜:“我在残片中看见过这个,风禾去找路寻山告别的时候,拿了定情信物,正是这个。”
云棠忙按照记忆中的方式解开铜盒上的机关,禁制随着机关一同破解,咔一声,盒盖自己弹了起来。
铜盒中有两个凹槽,一个放着一枚巴掌大的铜铃,另一个则空着。
而云棠的目光凝滞在铜铃上,周身骤冷。
作者有话要说:
早写完就要早更新!(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
巫族牺牲神女来换取全族安宁的行为,纯属剧情需要,和古时和亲性质类似,完全不值得赞同。(求生欲拉满
————————
下章开始进入“大结局”板块。
第75章 大结局(上)
司徒澈见云棠怔在一旁,皱眉问:“想什么呢?”
云棠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接下来怎么离开?”
司徒澈没答,反倒警惕地环顾起四周。掌心的金光流转片刻,一把剔透的流光长剑握在了司徒澈的手中,他执剑走到祭坛边缘,道:“出口也在无字碑下,原路返回就行。不过在离开之前,要先解决些麻烦。”
云棠顺着司徒澈的目光看去,只见祭台下的迷雾愈发浓重,一片墨绿中,密密麻麻的眼睛一双接一双亮了起来。
“有趁手的兵刃吗?”司徒澈问。
云棠微一抬手,一把金色的长弓出现在掌心。司徒澈见状啧了一声,揶揄道:“没去往生海取讳天剑?”
他明知当时在往生海底,讳天剑并不愿认云棠为主。
云棠白他一眼:“杀鸡焉用牛刀。”话音未落,已经先一步杀进了兽潮中。
汹涌而来的妖兽像遮天蔽日的乌云,将祭坛方圆数十里的鬼沼包围得水泄不通。所有妖兽都被半面鬼施了不死咒,只剩半副残躯也能垂死反扑。
云棠杀出重围时,已经分不清身上那些血是自己的,哪些血是妖兽的。而司徒澈的处境只会更惨,他本就身负重伤,一场恶斗下来,连走路都要靠他那股不肯低头的犟劲强撑着。
半面鬼显然不会善罢甘休,既然能在祭坛处设伏,出口处自然也不会放过。二人目前的情况实在不宜立刻进行第二次恶战,冲出重围后,只好躲到鬼沼雨林外的一间废弃的木屋内暂歇。
司徒澈连路都走不稳,却始终不肯让云棠扶他。云棠也只能装作看不出他在逞强,以到木屋外巡查为由,将司徒澈一人留来木屋内运气疗伤。
云棠在木屋外布下结界,防止妖兽突然闯入,确认周围暂时安全后,一个人在屋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青铜机关盒打开,云棠取出里面的铜铃。一阵风吹过,铜铃轻轻响了几声。微冷的铜铃攥在掌心,透着凉意,云棠静静看着掌中的铜铃,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
云棠始终记得,她和浮游散人的初逢是在一年寒冬的初雪。那年她才十四岁,被父亲关在后院罚跪。浮游散人也不知是从哪翻进了她家的院子,在她耳畔摇了两声铃铛,矮身同她说:“小丫头,你的天资不错,没准能飞升成神,愿随贫道远走修行吗?”
那天的风很冷,云棠冻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抬头瞪他一眼,暗骂:一副骗子乞丐相,傻瓜才信你。
可浮游散人走时,在她的额间轻轻一点,恍惚间似有金光闪过,周遭的风忽然停了,也不觉得冷了,云棠茫然地看着浮游散人留给自己的一包饴糖,不知不觉就成了自己曾经以为的傻瓜,一傻竟傻了千年之久。
自从在鹭岭定居,云棠见浮游散人的次数少了很多,但每次见面再分别,浮游散人都会留给她一包饴糖。上次在云陲,浮游散人不告而别,也给她留了一包饴糖。那包糖,她一直带在身上。
云棠取出一颗尝了尝,嘶,苦的。
这臭老头的糖,从来没好吃过。
……
司徒澈从木屋内走出来,刚好看见云棠坐在台阶下,清瘦的身子缩成一团,安安静静地埋头伏在膝盖上。青铜机关盒敞开摆在她的身侧,铜铃上有几滴尚未干掉的泪珠。
司徒澈明白了原因,默默回到木屋内,没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