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住,用绸缎,用身段,用手段。
周琰把夙鸣翻过去,把他的腰抬起。
皮肤是冰凉的,但骨头和血在沸腾。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咸涩中有灼烧感,火舌在身体里头乱窜,情欲是喷涌上来的浪潮。
床榻在响,吱吱呀呀地,交替的嘶喘此起彼伏。
夙鸣被牢牢抓着腰,他细细地哼,间或用力地仰起头,又瘫倒似地低头下去,发出一声无力又迷糊的呻吟,似轻似重,像猫爪一样挠人,是古琴将断未断的弦。
周琰这个姿势看着他,看到那条丝缎缠在他脖子上,像系着一条细长的锁链,他的脊背很薄,腰间一颤一颤地耸动,汗水滴上去,顺着他的脊背轻巧地滑下去。
了无痕迹,钻进他的皮肤,周琰忍不住俯下身去,在他腰上咬了一口。
夙鸣剧烈地一颤,腰塌下去,他伸出手胡乱地攥紧被子,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一不留神打翻床头放着的碗,几颗无花果落在床边,滚过来,四处飞溅,混做身上黏腻的甜汁。
他们都在用劲,快乐地用劲,用劲地快乐。
夙鸣难以遏制地蜷起来,他拱起腰,又一下子沉下去,无望地挣扎,手攥着被褥,紧紧抓住拧成一团,忽又松开,把皱起的一团像沙堡一样推开。
来回往复,五感沸腾,最终他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屏住呼吸,急速地痉挛了几下,慢慢发出一声幽怨又满足的喘息。
他的身体是一只开合的蚌,一张一合,他扭过上半身,伸手去摸周琰的脸。
手虚虚勾了一下周琰的下颌,顺着胸口一路滑下来。周琰急不可耐地俯身,掰过他的肩膀,来亲他的唇,被撩得火急火燎。
夙鸣侧过脸,目光轻轻眯起来,头发湿且凌乱地盖在脸上,但遮不住他脸上那种显而易见的嚣张。
“赚死了。”夙鸣拖着长调慨叹,伸出舌尖舔舐了一圈嘴角,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喜欢死你了。”
夙鸣勾住周琰的后颈,把他拽过来,周琰一口咬在丝带上,隔着丝带又咬又哼,急不可耐地在他身上拱,一边在他耳边呜咽着叫唤。
在夜最深的时候,周琰在夙鸣耳边呢喃低语:“我其实希望你伤得重一点,病得久一点,这样我才放心,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再说一次。”
“没有……其他人……”
不够,怎么都不够,这是一个甜蜜的圈套,周琰无法克制自己把夙鸣占为己有的欲望。那种隐隐被夙鸣勾出一丝端倪的破坏欲,充满了让人沉醉的诱惑。
周琰在克制,因而变得更加兴奋,即便是此时此刻,他牢牢地控制着夙鸣的全部,听他一遍遍地承认,他依然觉得不够。
他想要的更多,那种欲念一旦冲上大脑就像是喷发的火山,怎么都无法停息下来。直到最后夙鸣陷在他臂弯里沉沉地睡着,直到最后精疲力竭,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最难熬的冬天也被缠绵悱恻的记忆所覆盖,变得不那么寒冷。
对于周琰来说,温暖的记忆,哪怕是几天,都足以让他度过整个冬天。这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一年,是夙鸣和羽渊池的人们陪伴他度过的第一年。
第14章 八卦
狗子哥听说周琰要找一只传信的鸟,立即跑回涂山给他带回来一只小青鸟。这只小青鸟毛茸茸的,身上的羽翼是初春嫩芽的颜色,头顶有点秃,但胖乎乎圆滚滚的一团,叽叽咕咕地叫着,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青鸟是可以从小训练起的,狗子哥告诉周琰,他头一回养鸟经验不足,一时失手,才导致上回那只跑偏,成了话痨,其实青鸟本身并没有那么聒噪,也有非常沉默寡言的。
当然,他还非常得意地说起,涂山还有一只青鸟,是刚才那只的老婆,那一只专门用来对付找上门来皇亲国戚,提别擅长骂街。只要有人跟它搭话,必然破口大骂,将人痛骂至狗血淋头才肯罢休。
那这一只是……周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前两只的孩子吧?
狗子哥热情地介绍:“这一只,是他们刚生的孩子!毛还没长齐,我就带来了!”
绾兰因为狗子哥突然横插一杠,让她失去了进山打猎的机会而愤愤不平,她率先对小青鸟提出质疑:“狗子哥,你没有带过娃吧?”
狗子哥一个白眼翻回去:“你带过?”
“我没有,他也没有,咱们都没有啊!”绾兰戳了戳青鸟的脸,“这青鸟还这么小,多可爱啊,你怎么忍心让这年轻的生命,脱离父母的怀抱,遭受生活的摧残呢?”
“师姐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