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他……”
“你是不是觉得,男人必须要像音梧那样对你忠心如犬,像九源那样对你一见倾心百依百顺,像沈万三那样为你立下最高婚誓至死不渝,这样才算是真的爱你?”文昌打断她,冷冷一笑道,“那真是抱歉,我们玄天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只会提前帮你把所有艰难险阻扼杀在摇篮里,他只会顺着你的喜好为你备好所有你需要的东西,他只会在你生气在你伤心在你误会时千方百计向你解释清楚,包容你让你发泄所有不快……呵,他一直以为强大是优势,殊不知自己败就败在这里,他所有的付出在你看来都只是举手之劳理所当然,你根本察觉不到他背后的艰辛,只觉得他爱你爱得不够多,不够纯粹。”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猛然一涩,“可是……他怎么会不爱你?岱东月,他怎么会不爱你?我和他相识数千年,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爱一个人。”
岱东月愣愣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从前玄天为她做的事,他从来都是那么云淡风轻轻而易举,仿佛再难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所以她从未深究过她万能的师父事实上是如何做到那些的。因为她觉得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说,而他不愿意说的,她就是翻过天也查不出来,何必白费力气?
她的师父就是那么强大,对此她从来深信不疑。
文昌没有理会她的出神,自顾自喃喃道:“他以前性子很不好,自私,偏执,狂妄,可自从你中了忘魂蛊后,他就变了,他温柔了很多,也沉稳了很多,为了你,牺牲再多他也心甘情愿。只可惜……这些你根本看不到,除了他种种过错外,你什么也看不到……”
“文昌,我……”
“呵,我说这些做什么呢?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文昌叹了口气,“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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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在医神华佗和碧霞元君衣不解带的精心照料下,一度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真武帝君终于幽幽醒转了过来。
他醒过来之后,岱东月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一个在恋人间很俗,却每每不能避免的问题。
她问他,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彼时玄天苍白一笑:“说实话……从前我虽有些在意你,但更多是因为被你拒绝后自尊心受创,进而有些不甘,心里对你其实无甚情感,所以在你修到元君之位之前,我都没怎么把你放在心上过,也甚少与你见面。真要说起来……应该是在你中了忘魂蛊之后吧……你忘记了以前的事,真正在我面前敞开心扉,我才发现,原来真实的你是那么吸引我。”
至此,压在岱东月心头的最后一块大石轰然落下。
不久,雁鸣湖武泰行宫落成,大病初愈的真武帝君和碧霞元君在行宫正式举行了隆重而盛大的婚礼。
婚宴席上,司命看着不远处被众仙神轮番轰炸的一对完美璧人,不由感慨地对坐在他身边的文昌道:“这下总算是皆大欢喜了,不过话说回来梓潼,这都要怪你,那天好好的做什么去研究玄天对碧霞的情感变化,害他们误会。”
文昌凉凉地挑眉:“你以为我会告诉你那是因为玄天一早就有结婚不顺的预感所以干脆将计就计拉我一起主动坦白的吗?苦肉计什么的最可耻了哼!”
司命:“……我觉着这个事情,东月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文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嗯?我刚才有跟你说什么吗?”
司命果断摇头:“没有!你什么都没说。”
众:“…………”
之后又过了一个月,魔界传来消息,说是音梧破封出来了,岱东月斟酌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跟玄天一起去探望他一下。
不曾想,他们还没动身,音梧就自己找上了门——不过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一个看上去特别娇小可爱的软妹子!
“呃……这个那个,东月啊,我跟你介绍一下啊,”已然完全长开的狐狸妖男白音梧童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她是梅儿,真身是圣园里的一株梅花——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为梼杌所困时,我带你去看的那一片白梅吗?我还折了一枝给你的!那一株就是梅儿的真身。”
岱东月和玄天意味深长且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接着便看着那躲在音梧身后怯怯的软妹子,满脸促狭加揶揄。
音梧脸上刷的一红:“呃……这个那个,听说东月你已经同帝君成婚了?如此甚好甚好!可惜我出关晚,没赶上你们的婚礼,所以特意带了些礼物!算是补交份子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