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253)
“就今天你办的这事嘛,一颗假炸弹,全把那群货炸治安总队了,接下来就好处理了,不出今天,老徐这刺头他非出点血。家属都急了,筹钱去了,妈的好说不听话,非给他们来横的……漂亮,怪不得我老爷子说秦老虎一走,柴哥你算潞州头号人物呢。”陈少得啵着,得意之情更甚了,可没料到这么轻松,柴占山眼睛一凛,赶紧地摆手道着:“哟,陈少,那事可真不是我干的。我那敢干那事!?”
“不是你!?”陈宦海一愣,旋即笑了,这事就他妈谁干的,他也不敢承认不是,于是心知肚明地道了句:“对,不是柴哥您干的,咱理解,莲儿,你把账目做好就成了,到账通知我啊……柴哥,那家大户暂且别动啊,我家老爷子说那家可不好惹,最好是和平解决,最好是把这些散户收拾了,回头卖给他们也成,到时候,莲儿,你还得出马啊。”
两人应着声,被这个纨少指挥着,安排了几句,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有些事不能太过了,主要就是咱们这方的人可以受伤,伤得越重越好,千万不能把欠债的打伤了,千万不能让他们占着理赖账,最好是逮进去吓唬吓唬把赔偿出了得了,这也是正是陈家老爷子给出得馊主意。
一番叮嘱,又邀约了晚饭,等下车看着陈少驶离时,柴占山好不郁闷地舒了一口浊气,一侧眼瞅李玫莲又看着他,柴哥郁闷了,语重心长地道着:“别看我,真不是我干的,邪性了,潞州人赖吧,也不至于今天火气这么大,把咱们的人都打成这样!?”
“真的吗!?”李玫莲笑吟吟地问,万千风情,只在眉眼之间,让人实在不忍欺瞒的心思。柴占山可真没说假话,叹着气道:“你觉得呢?我能调动的人就是维特的这帮保安,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我怕走漏消息根本没动,今儿的布置你都知道,就试探一下深浅,谁可想连伤你几个人……这是帮咱们还是害咱们,我说李总,不会是陈少自己整得事,往咱们头上栽吧!?”
“不像,以我对他的了解,除了吃喝嫖赌,阴谋类的事他还不擅长,否则也不至于个官家子弟靠咱们养活了……不过就即便栽咱们头上也无话可说了,谁让咱们得靠着人家呢!?走吧,柴哥。将来我的生意落户到潞州,还得指望你和陈少多关照呢。”李玫莲潇洒一句,领着路,两人到了各自的车前,像是想起了什么,柴占山狐疑地眼珠一动,李玫莲看出异样来了,问着怎么了,柴占山狐疑地道着:“我想起个人来。”
“什么人?”李玫莲道。
“单勇,就是原商标的持有人,不会是他鼓捣的吧,他可也是条潞州的地头蛇。”柴占山道。补充了句:“后起之秀。”
“不会吧,这事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好处,倾向于商户一方他得惹了陈少,倾向于咱们一方又无利可图了,有人会当这种雷锋哥,帮陈少拿钱?”李玫莲很准确的判断道。
确实也是,柴占山想不透其中的关窍,上车了,瞥了眼这位陈少不知道从那找来的这位尤物,据说是准备在潞州做个足道馆生意的河北老板,对于风尘女人柴占山见得多了,可这位刚认识的风尘尤物,却偏偏看不出身上的风尘味道,一颦一笑出落得像个大家闺秀,这不,倒车时,向柴占山抿嘴一笑,缓缓地倒出了车位,一加油门走了,那养眼的风情直让柴占山呆坐了好久,连今天发生的烦心事也忘了不少。
停了不大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走,叮铃铃电话响了,一看是陈少的,柴占山赶紧接起来了,一接语气变了,电话里陈少骂着:
“老柴,你手下人怎么胡来上了,谁把胖默默打了?告诉你们那家别动着呢……那可是咱们的财神爷。”
老柴那个苦呀,苦不堪言了,咱就算黑涩会里的,也不至于这么没章法随便打债主去呀!?
※※※
更苦的在潞华场店不远的街头,一个通向旧潞华厂的窄街旧道,西苑派出所接警赶赴现场时,两位民警先是一愣,震惊到了,然后俱是笑了。
一位五短身材的胖子趴在街边的垃圾桶上,正哼哼叽叽着,裤子被褪了一半,原本应该白生生的屁股蛋蛋现在红扑扑的,估计是挨了不少巴掌的缘故,那人一见警察到场了,神经质的一耷拉的手惊惧地道着:“炸弹、炸弹,警察叔叔快救我。”
啊!?炸弹,两位民警吓得直往后躲,好在有位曾经有过基础知识的,一看这货两手各捏一个手雷,一指道:“别动。”
针没跳出来,安全弦还在,那位民警上前,从一直哆嗦的胖默默手里一下子捏住了所谓的“炸弹”,一看笑了,直拍着吓得不敢起身地笑着道:“这是小孩玩具,兄弟,里头可能塞了点重东西,手雷有塑料的么?”
啊,那胖默默傻了,光着屁股半天不敢起身握着手雷怕爆炸,敢情是假的。
而且这么一说。围观地哈哈大笑了,民警扶着趴在垃圾箱上的胖默默下来,一下裤子掉了,又惹得围观群众一阵好笑,胖默默可苦了,苦得快哭了,直咧咧:“太……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妈了个逼的不就欠俩钱吗,至于这么欺负人么……”
边哭诉边提着裤子,边被询问着经过,很简单,中午驾车回店里来的时候,冷不丁经过潞华场的旧场区时冲来了一队自行车,扣风镜戴风帽的打扮,吓得他赶紧停车放缓,谁料到一不小心车门被拉了,然后他猝不及防被从车里拽出来了,然后……然后那帮小子往他脑袋是扣了个松紧套子没头没脸揍了一顿,摁到垃圾箱上又在屁股蛋蛋上扇了一顿,再然后往他手里塞了两“手雷”一哄而散了……围观群众都有看到,没说先笑了,还以为是五中的学生胡闹呢。
民警听得大眼瞪小眼,一看这是抄得近路,车还靠在路边,这片区域经常有五中学生打群架打得不亦乐乎,而听受害人说话,好像也像学生的惯用方式,再问有什么损失没有,没有,除了挨了一顿揍什么也没有,这下子让民警更确信像是学生干的了,不劫财不劫色除了那帮吃饱撑的学生娃,谁能干这事。
登记了一番,哄散了围观的人群,待到把钱默涵请上车,相随回店里的时候,这消息已经被默默自己捅给陈少了,好不委屈地道:“陈少,我可就在家门口被人打了,你得给我做主啊……谁呀?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帮要债的吧,他们打我时候说,再不给钱,下回烧我家房子……太欺负人了。”
好不委曲地回了店里,店里却是已经有人知道情况了,出了这么大个洋相,默默自己也抬不起头来了,不敢去见老爹和叔伯几位,悄悄钻楼上去了,楼下那几位已经等着要债的上门好几个小时了,却不料这十几家都去人了,就潞华厂店没上门。
“咦?他们这什么意思呢?最远的环东路地段都去了,怎么没来咱们这儿。”孙存智对坐在经理办办公室里另外两位伙计道。钱中平知道儿子被人羞辱了一番,气咻咻地道:“已经来了,示威过了。真他妈损啊,还有这么欺负人的。不管他妈是谁,一分钱也别想要走,明儿我给儿子配俩保镖,看他妈谁敢动我儿子。”
“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我总觉得这事还有回旋余地,否则第一家找上的就应该是咱们。”陶成章摇着手道,虽然心里慌乱不已,可脸上的表情依然还很镇定,要说慌乱,也仅仅是因为不知道对手是何方人氐给他的慌乱,因为不知道,所以无从下手。
笃笃叩门声响,钱中平不耐烦地喊了句进来,大堂经理进来了,一看三位老板,怯生生地道了句:“陶老板,有人找。”
“找我!?”陶成章讶异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他是潞华厂店的老板。
“对,电话直接打了订餐总台上了,说有急事。”大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