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终于肯直面心意之后,基本就陪着你睡。你说奇怪吗,在你身边竟然能平和的入睡,梦里血淋淋的画面越来越少,梦里终于有了光,光里都是我们的影子,大家都在笑,脸上很幸福。”
“利希特,在你身边我很幸福。”
全是卡洛斯一个人说,而利希特只是安静的听。卡洛斯把心底的话、伤口和幸福全部剖开,一颗真心递到利希特面前,容不得他不看,容不得他不想,逼着他直面大厦倾覆后他如今的现状,让他从残骸里找出自己的宝物——如果宝物还在。
“利希特,在我身边,你能感受到一点幸福么?”
能支撑着你走下去的幸福。
利希特没有说话,卡洛斯若有所觉抬起头来,就见利希特眼神空茫的看着车顶,无声流出泪来。
卡洛斯心头一痛,伸手抹去他的眼泪,轻柔的吻着他,从眼睛到脸颊,轻柔的吻一个个落下来,利希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
“来做吧。”利希特:“粗暴一点,发泄出来,让我痛,让我感受你的存在。”
卡洛斯哑着声答应了恋人的邀请。
车子很快晃动起来,里面传来肉体碰撞激烈的声音,还有人的喘息以及哭喊,利希特再度被逼出泪水来,恐怕不止是生理上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我十多年的执念、啊嗯!说没、嗯、就没了啊!”
“抱歉……”
“谁让你道歉了!你是看不起我吗!?别停!我说了别慢下来——啊啊啊啊!唔……太快嗯……”
利希特完全不肯让卡洛斯慢下来,他死死抓着卡洛斯,指甲在背上留下深深的划痕,一口咬在卡洛斯肩膀上,力道之大,居然咬出了血,卡洛斯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加快速度。
这是一场相当疯狂的爱,对现在的两人来说确实最合适的,通过身体上的痛苦与欢愉感受着彼此的存在,遵从最原始的本能,把脆弱的、肮脏的、不堪的、逃避的一切都撕扯出来。
“死的要是弗尔斯就好了,那个混蛋!嗯啊!那边、对,再深点,弄坏也没关系,哈啊……”
方才是卡洛斯说,利希特听,做的时候立场颠倒,利希特说,卡洛斯听。
在遵从本□□/合的过程中打破理智,不仅袒/露身体也袒/露心灵,利希特在痛与欢乐中给自己足够的理由抛开枷锁,把痛苦全部吐了出来。
“唔啊!那是让我嗯、主动放弃啊!啊啊,主动抛弃那一切的滋味有多难受你知道吗!”
“我都不知道我居然肯选择你!啊嗯!嗯嗯——你居然比得过,哈……栽了的是我啊!”
卡洛斯笑了笑,低头去吻他,粗暴的动作也激起了他的血性,他喘着气,是真的想把这人拆吃入腹,连血一起舔干净,一滴也不留。
我的,全是我的。
“啊!太深、不……”
车子的震动许久后才停歇,利希特躺在后靠的椅子上,张嘴呵气,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两人身上都是痕迹斑斑,青的紫的还有带血的,乱来的程度可见一斑,连衣服都是用撕的,粗鲁至极。
卡洛斯是很愿意对他温柔的,没想到第一次竟是这幅场景,但……确实酣畅淋漓,让人欲罢不能。
卡洛斯拨开利希特汗湿的额发,轻声问,“还好么?”
利希特嗓子里滚出一个不明的发音作为回答,他现在痛得厉害,身上也酸,疲倦再次袭来,这回倒不是精神状态的锅,而是真累了。
他眯了眯眼,卡洛斯从车上摸出帕子,抬起他的身体开始简单清理,他偏着脑袋看窗外,远处的树木偶尔请晃,夜里看不清水流究竟如何流动,一切都十分安静,等着新的一天的光芒给他们注入生命与活力。
“我没有后悔。”
卡洛斯清理的手一顿,利希特偏着头并不看他,继续用带着余韵的嗓音沙哑又慵懒的说着。
“二者之间我选了你,我从来不会为自己做的选择后悔。但是把十年坚持的东西从灵魂里深深撕扯走,痛苦不是一瞬的。我一直执着的一切,没了,我的人生再次被推翻,我所有努力徒劳无功,这直接否定了那个为了权力挣扎的利希特,爱着权力跟野心利希特苦苦挣扎了十几年,什么也没了。”
“我以前想着死亡,后来想着你。”卡洛斯亲了亲他正在擦拭的手臂,“你的灵魂受了伤,需要填补,你以前爱着权力,以后试着爱我,不行么?”
利希特嗤笑一声。
“你已经不是自恋了,是病……”
卡洛斯心头一跳,因为利希特刚刚的话里,分明带上了点轻松的口气,这是好现象!他好整以暇等着下文,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
他欺身一看,利希特竟然睡了过去。
想了想明明在利希特虚弱的时候两人还疯狂的干了什么事儿,卡洛斯后知后觉尴尬起来,匆匆把人擦了擦,用自己的外套把利希特裹了抱到旁边的位置上,开车往回赶——心伤要治,身体也得好好养。
今晚是否有效……等人醒了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明天是七夕?对我(单身狗)来说就是个普通的、周一!今儿看了看自己以前的文跟存下的脑洞,发现我还是喜欢写欢乐逗比一点的,写着舒服看着也舒服,暂时不想挑战有难度的文了_(:з」∠)_我还需要多多学习啊笔力不够
第39章 荣耀(十)
卡洛斯把利希特带回去,后者睡得很沉,到底放心不下,卡洛斯把医师叫了过来。
医师仔仔细细替利希特检查了一遍身体,触及他身上的痕迹时,意味深长对卡洛斯道:“殿下现在还在休养,要节制。”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禽兽。
医师检查完毕后,只给卡洛斯一样药,外用,至于用在哪儿,卡洛斯秒懂。
卡洛斯把医师送出门外,医师道:“今晚你——”
卡洛斯诚恳道:“给殿下上药,睡觉,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我不是那种人,真的。”
医师放心点头,走了。
卡洛斯给利希特上好药,拥着他睡下,此刻他全无睡意,今晚飙车加开车升高的肾上腺素还没能缓下来。今天的做法很危险,一招下去,也不知管不管用,他现在对明天的到来是既期待又忐忑,但愿利希特不要再一潭死水得好。
第二天卡洛斯比以往醒的更早,利希特还在睡,他索性连送早点的活儿也包了。朵拉默不作声看着他抢活干,连日来利希特精神不好,卡洛斯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强撑着不让外人瞧见,朵拉见他今日似有不同,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衣摆。
卡洛斯转头对上一双满怀期待的眼睛。
利希特如今情形不好说,卡洛斯也不好让朵拉生出太多期待,以免落空,只朝她笑笑,“会没事的。”
朵拉点点头,眼神明亮起来,松开了卡洛斯的衣摆。
卡洛斯把早餐带回去的时候,非常意外,本以为应该还在安睡的人,竟然醒了。利希特靠在床头看着窗户发呆,那里被厚重的帘幕遮住,没有任何风景,利希特还是定定的瞧着,卡洛斯呼吸一窒,以为利希特依旧是那副摒开外界的模样,正这么想,利希特把脸转了过来。
“早。”
卡洛斯愣愣道:“……早。”
“东西放下吧,暂时不想吃……傻了?”
卡洛斯回过神来,把托盘放下,傻了很多天的明明是你——这话也就心里想想,不会说出口的。
卡洛斯在床边坐下,利希特定定的看着他,谁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的对视,卡洛斯面无表情,手心已然捏紧。
因为紧张。
利希特只是稍微动了动,牵扯到后面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他忍着没有抽气,只是皱了皱眉,头一回就这么刺激,身体到底要抗议。
卡洛斯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伸手给他揉腰,利希特没拒绝。
他靠在床头享受着服务,眼睛看着前方,“我从没想过你和权力,谁更重要。”
卡洛斯的手顿了顿,继续给他揉捏。
“当真要比个高低做个选择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很意外,我居然选了你。”利希特讽刺的笑了一声,“这方面我的确不如弗尔斯。帝王忌长情、专情,一副玲珑剔透又铁石般的心肠很重要,离开帝星前他来嘲讽我,我还真没法反驳。”
卡洛斯:“正因为你和他不一样,我才站在这里。如果你与他一样,我已经死了。”
利希特将视线移转到卡洛斯身上,“我不许。”
卡洛斯笑了,“我在呢,殿下。”
他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连日来的心力交瘁、积闷,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利希特回来了,没有比这个更大快人心的事了,他终于把他的人找回来了。
“有人追求权力是为了私欲,”卡洛斯将手放在他手上,“你的野心是为了保护,所以你选择了我而不是保住权力,如果换成维兰特有此境遇你一定也会保护他,你是为了保护我们。”
利希特咧咧嘴,“不用给我戴高帽,我是为了自己。保护你们,说到底也是为了我这颗心,不是么?”
卡洛斯低叹,“所以你的心很漂亮。”
他俯身过去,极尽温柔的吻住利希特,跟昨晚任何一个狂乱的吻都不同,两人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与温度,缠绵缱绻用舌尖去描绘、感受,有的话通过这份温度传到对方胸腔里,暖流在两人身体里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