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感情不感情……
我嘴角露出苦笑。
不是有句话话说,他幸福了,我就幸福了麼?
喜欢他,不一定要得到他。
我捂住眼睛。
说这屁话的人,铁定是没谈过恋爱的吧。
睡了没有多久,天已经彻底的亮了起来。
虽然睡的很少,但是并不觉得特别不舒服。
到底年轻底子好,熬夜也不算什麼。早起看韩神医,一夜没睡,这老头儿的脸色极差,皮肤松驰,眼袋深的成了一道沟。
衰老真是最可怕的事情。
可是每个人都会衰老……这不可抗拒。
除非你在衰老之前,已经死亡。
匆匆的填饱肚子,然後确定出发的人数。
木先,林月如,李逍遥,赵灵儿,还有我。
比起游戏中的三人行:李逍遥,林月如和赵灵儿,我们的人数多出两个,从三个变成五个。
多了一个我,一个木先。
我一直很犯疑,我是个外来者,木先又是做什麼来的呢?
他和刘晋元在一旁说话,声音很低,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麼。
等到整装待发的时候,我居然看到刘晋元也站在我们队伍裏。
“晋元你?”
他微笑著说:“我刚才想了一下,去玉佛寺救教的事,我或许可以帮上忙。所以,就同你们一起去。”
!?
我有点愣,这什麼状况?
从五人探险小分队,一下子变成六个人了。
“可是,路上难免不太平,你还是……”
“韩姑娘说,这一路也没有什麼,只是道路难走一些。”他微笑著说:“打架我当然帮不上忙,但是如果玉佛寺的住持大师肯教授我们克制僵屍之法,我总也能体会一二。”
我真是……
无语问苍天。
玉佛寺压根儿就是个空壳子,没什麼大师,更没什麼佛法。
只要把那小佛珠精打败,就得到了克制赤鬼王的方法了。
可是我干瞪眼,看著其他人都对刘晋元的话很赞成,就没一个人觉得让书生跟著去冒险是件不妥的事情。
这,这叫什麼事儿啊。
我明明知道,可是,我却没有一个过硬的理由来反驳。
“太危险了。”
只能挤出这麼句话来。
他说:“没关系,有这麼多剑客在呢,我有何可惧?”
切。
他倒真是……能言善辩啊。
我闷闷的,只能持保留意见了。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大概是觉得,有个读过佛经,通佛法的人和我们一起去请教寺院主持问题,是件好事。
唉。
我真的不想让他受伤,哪怕只是一点点。
可是现在……
算了。
紧了一下靴带,我们开始上路。
李逍遥在前,木先,林月如,赵灵儿,刘晋元,走在最後的是我。
反正就算要我的命,也不会让谁伤害到他一根头发的。
走了一半路,我慢慢放松心事。
上路固然危险,可是留在韩神医术,也不见得就安全。
苗人已经盯上了这裏,过不久就会来。在游戏裏,他们杀伤了韩家的人,掳走了韩梦慈。
而刘晋元在这个时候,停留在白水村这地方,未必就是安全。
我叹口气。
他根本不应该回来的。
乖乖留在苏州,然後回京城去,不好吗?
虽然,京城一样有多厄的前途在等著他,但是留在这裏,更是凶多吉好。
既然留下也不安全,那麼就一起上路吧。
我这麼多年的剑,总不是白学的。
前天和他们一起去蛇窟,我还保留实力。
现在看来,是没法儿留手藏艺了。
晋元。
在这个乱世裏,哪裏才是可以安身的乐土呢?
我的力量,又够不够保护所爱?
晋元和灵儿走的很近,低声的在说些什麼。可以看到灵儿笑意盈盈,边说带比,似乎在讲什麼武功招式。
晋元能听得懂吗?
呵……不过好学总是好的。
一路上十分太平,在游戏裏的时候,这条路上尚有小妖出没,多少练练手热热身。不过现在从游戏中的三人行变成六人行,佩带持剑,浩浩荡荡。估计是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虎啊狼啊的冒出来挡路。
山路不算是太难走,虽然刚下过雨,但是地下青草很多,不觉得很滑。
不过,这是对我们而言。
对晋元来说,让一个文人连走这麼远路,毕竟是有些难。况且,他昨夜一晚没睡……我还在天明时打个了盹来著。早知道他今天也要同行,昨晚我无论如何不会睡他的床。
“歇息一下儿再走吧?”我正要开口的时候,林月如抢先说:“表哥喝口水。”
台词被她抢了。
我闷声的跟在後面。
刘晋元微微笑著,喝了口水,说:“不用休息了,快点赶路吧。”
走过峡口的时候,我嘴唇一动,木先说:“刘兄,这裏的石梁好象断了。我背你过去吧。”
我的嘴唇闭上。
得,台词又被抢了。
好在过了峡口,一路全是下山,小心著脚下,路不算是太难走。
刘晋元脸上红扑扑的,象搽了一层胭脂,还是最上等的那个叫积云斋的铺子卖的胭脂。红的就那麼好看,粉嫩嫩的……
我急忙在腿上捏了一把。
打住,打住。
再想就是限制级了。
我长了这麼大个儿,活了两辈子,头一次发现。
原来自己这麼猥琐,人家衣冠整齐著,我就能往下流了想。
我这,我这什麼人啊我。
原来……
呜,我今天才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
原来,我比公车色狼强不到哪儿去。
李逍遥忽然贼咬了似的叫一声:“哎,看到啦!”
绿树丛中隐隐见到一角飞檐。还真别说,小佛珠精挺会找地方,这个位置怎麼看,都有点深山藏古寺那意境。当然,藏是藏了,不过藏的是妖寺,可不是什麼古刹。
我们没走到寺门口,就见一光头穿布袍的冲了出来。
闭著眼睛我都知道,这肯定是个屠夫,被强拉了来当和尚,想吃肉想的不得了……
咦?
那和尚一跑近,我就咋舌了。
乖乖,这年头儿杀猪的长的恁秀气啊,眉是眉眼是眼,唇红唇白,你看那个小腰扭的,袍子也没系好,胸口的……
哎?
不对哦。
这个,根据我前世的经验,今世的常识,这人秀色可餐衣衫不整的跑出来,最大一可能就是……
咳,有人要非礼他。
不过,第一,这是个男的。
第二,这是间和尚庙,不是什麼花街柳巷啊。
小李子第一个迎上他,很客气的:“请……”
问字还没出来,那个美少年……咳,美和尚尖叫一声:“救命啊!”
我突然顿悟了!肯定是那个杀猪的在後面追著要吃他吧……剧情有点小出入,不过出入是小小的,在我的许可范围之内。
美少年下一句说:“我师傅要强暴我啊!”
当当当当当当!
六声响。
我们六个人的下巴,都砸到了脚面子上了。
这,这是什麼状况?啊?
我,我突然觉得脑子裏飞起一片乌鸦,特别无辜的,啊啊啊的叫著,低空掠过,扑的我眼前一片黑压压。
这和游戏裏,差太远了吧!小佛珠精不是一心向佛的吗?不是要多多招收信徒要成正果吗?
怎麼,怎麼到了这裏,偏差了这麼多?
裏头又冲出个穿黄袍披袈裟的来,也是衣襟大敞,乍乍呼呼:“空云!你再跑?!我打断你腿!”
我的头更晕了……
这叫什麼事儿,都哪儿跟哪儿啊!
“喂!你这和尚!你想,想对……”小李子义愤填膺的开口,说了一半儿,越说声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