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问情+番外(110)

我连连点头:“开心!当然开心!她好了吗?”

“已经会喘气儿了,不过离能下地还早著呢。”

“那就不错啊。”我抓抓耳朵,回头看了一眼姜明,再看看我妈。

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介绍一下。

其实他们当然早就认识了,比我和他认识的还早的早的早的多。

不过那时候他们是朋友,呃,准确的说是仇人……

但是现在,怎麽形容?

儿媳?女婿?

儿……婿?

真是复杂的难以理解,又,又难以解释的关系啊。

“清平君?我听渊清说,你和小柔……”这个名字一出口就被我眉眼藏凶的瞪回去,改口说:“你和还真这些日子在一起,很是亲近。倒是多谢你替我照顾儿子了。”

姜明一笑:“不用客气。还真和我情投意合,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傻愣在一边,听著他们一问一答,感觉……

感觉……

感觉自己象个局外人,象个插不上话的傻瓜。

“还真,进去看看林姑娘吧,她也快该醒来了。”

我没进去,听到她已经没有危险,我的心事总算放下大半。那麼看或不看,倒不必急於一时。

“妈,你知道我们出去了多久?”

她露出诧异的神色:“你们恐怕是没有去麒麟洞就回来了吧?这麼快绝不可能已经进洞打了个来回了,就算是清平君这麼非同一般……”她瞧一眼姜明,眼裏满是不以为然:“也是办不到的。”

啊,太好了。

我们的时间似乎没有失去。

我和姜明交换一个眼色,我马上又开始紧张:“妈,圣姑干妈她在吗?”

“在的呀……”她一句话没说完,我已经没耐心听了,松开她的手,象火车头一样急急的往裏屋冲:“干妈!干妈!快快快!救人啊!”

干妈她正站在裏屋的窗户边,用银钳子夹住一条干蜈蚣对著光看,不以为然的扫我一眼:“你气色红润,中气十足,有什麼可救的。”

“不,不是我!”我急著连说带比划:“我有个朋友,也中了那个范蛛的缠丝毒,干妈你不是说过可以解那个毒的吗?他现在也很危险的,干妈你一定要救……”

圣姑露出疑惑的神情:“范蛛不是死了麼?”

我都快急死了,这救人如救火的事,还经得住我们在这裏讨论来讨论去吗:“他是十年前中的毒,那时候范蛛可没有死。”

“都十年了?”圣姑翻翻白眼:“那这人屍骨早寒,还救什麼救?”

“不不,还没有……”

“还真,你说的不清楚,还是我来说吧。”姜明不知道什麼时候进来了:“其中情形说起来有些复杂。那人十年前中了缠丝毒之後,有只千年修为的蝴蝶精替他采集百花蜜拔除了大部分毒素,此後虽然无法将毒去尽,却舍了千年功力,硬生生将他体内余毒压制,那人现在还是活在世上的。”

干妈露出诧异的神情,说的话叫我差点晕过去,她居然说:“那蝴蝶是傻子麼?”

没等我缓过气儿来好好儿的给她噎回去,姜明已经说:“渊清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世有无情人,却有多情妖。谁说妖精就一定没有人性人情呢?”

圣姑怔了一下,把手裏的蜈蚣放下:“你说的……倒也有道理。”她冲我点点头:“好,看在这有情有义的蝴蝶精的份上,我可以答应出手救你朋友。不过丑话要先说在前头。我当初之所以有把握说可以治你的毒,是因为你中毒日子尚浅,本身也修习过蜀山心法,多少对毒性有些抵抗能力。你这位朋友中毒已经十年,缠丝毒不是只叫来好听,此毒阴险刁钻,纠缠至深。这十年间,只怕你这位朋友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毒侵入,血液毛发汗水泪水裏也都少不了毒素。能不能治好他,我殊无把握,你心裏可要先有个底。”

我一怔:“这……”

圣姑拿布巾擦擦手:“那人现在何处?”

我讷讷的说:“在京城……”

她睁圆了眼:“在京城!那你刚才那些话岂不是白说的吗?这麼千裏迢迢,我怎麼给他治伤?他就算现在起程往这裏赶,十天八天的也赶不到啊!”

姜明摇头说:“你们不必这个担心。我可以回京城去接他。用御剑飞行之术,来回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

圣姑眼珠一眼,巧笑倩兮:“正是,我倒忘了清平君手眼通天,这点小事儿定然不在话下。救人如救火,那就请您辛苦这一趟了。”

我看看姜明,却觉得很不安:“这怎麼……”

“我看这也满好的。”我妈站在门口,仪态端方的说:“救人的事情可耽搁不得,想必清平君也不会推辞的吧。”

啊,看到我妈,马上就想起刚才他们两个人明嘲暗讽的说话!

天哪,真是头疼。我妈恐怕巴不得姜明赶快走吧?而且我都能猜得到,只要姜明前脚一走,我妈肯定後脚就把我给逮了关起来,绝不让我和他见面。

“还真和那人情谊非同一般,他若是不去,只怕那人不会随我前来。”姜明淡淡的说,揽住我的腰:“我们一同前往京城接人,我会尽量缩短行程,快去快回。”

“唉呀,带著还真上路,可有多累赘呢。”圣姑干妈也在帮腔:“你一个人就省事多了,也可以节省时间。再说,救人嘛,还要讲什麼礼节?把那人抓了同来不就好了。”

我紧紧拉著姜明的袖子,鼓起最大的勇气对我妈说:“我,我要一同去。”

我妈漂亮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我心裏直打鼓,可是还是壮著胆子,把心裏话说了出来:“妈,我和姜明是……,是真心相爱的……”这话一出口,自己都麻的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管到哪裏我们也不会分开……”又是一身疙瘩:“你不要试著拆散我们了,没有用的……”

不行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满嘴的牙都快被自己酸倒了。

这麼老土的狗血的乡土的言情式的台词,我,我怎麼说得出口的啊!

回想想刚才那几句话,又是一阵恶寒。

偷眼斜看姜明,他脸上却温柔如故,只是抱在腰间的手慢慢的,越缩越紧。

只是一个拥抱,他甚至没有和我的眼神交流,但是我却可以从他的肢体语言中读出珍惜,感动,决心……还有……

不行了,不能再想了!

我会被自己呕死的。我什麼时候变的这麼感性,这麼情感丰富,这麼痴情万千……

我真的快不行了!

心裏一边发甜一边泛酸,身上一阵发热一阵发冷。这感觉真是……

说不出来的奇怪啊奇怪……

“还真。”我妈动真格的了,脸上板板的象是有人欠她一百块钱不还:“过来。”

我大胆的,坚决的,握紧拳头咬著牙,大义凛然的……躲到了姜明背後!

“还真~~~~~~~~~~~~~~~~~~~~ !”我妈的嗓门儿都变了调儿了。

姜明不紧不忙的说:“苏娘子,我听说你狐仙一族,特别注重信诺,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且有恩必报,是不是这样?”

我妈的牙咬的格格响:“你待此样?”

姜明含笑说:“范娘子昔年被困锁妖塔,是谁救你脱困?你又答应了那人什麼?难道你一点也不记得了麼?”

我妈一愣:“你说什麼?”

“范娘子当年被困在锁妖塔底的剑柱上,是谁把你救下来的?是谁给你灵药护体的?你到了京城被神将发觉,又是谁用障眼法将你救下,助你偷入皇宫的?”

姜明的问话一句紧似一句,我妈完全愣住了。

“这些不当紧的事以後可以坐下来慢慢细说,救人的事却是不能再等了。”姜明把我半抱半挟著走到了门口,对我妈和我干妈说:“一切等我们从京城回来之後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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