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境(63)
悲伤又快乐。
奇异的融合在一起,显得被看的对象独一无二。
“为什么要陪我呢?”零昼也坐了下来,她把自己的头发从外套里挑出来,星放伸手帮她,一边回答:“因为我是你的粉丝啊。”
“粉丝只会给送东西的。”
“我也会给你送东西的。”
“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零昼犹豫了一会,却说不出来。
“那……”星放笑了笑,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跟零昼的打了个结,黑色的发色跟银色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大概是我能随叫随到?”
“也不是。”
银发女人皱着脸摇头。
“你说你以前认识我,”零昼凑上前,“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前发生的事情呢?”
星放解开头发,伸手抚上了零昼的脸,手指滑过的肌肤很光滑,“因为你忘记了啊,等你想起来就知道了。”
“你欺负过我?”
零昼又凑近,鼻尖抵着星放的鼻尖。
“还有别人欺负过你吗?”
“阿穹说那不是欺负,”零昼张开嘴咬了一口星放的鼻尖,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可我觉得很不舒服。”
星放只觉得难受,她去拉零昼的手,把对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要去想了,那些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了。”
“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去,零昼坐着星放的自行车,被对方送回了住处,小镇最好的旅馆看上去也没多豪华,街上没什么人,星放把车停在街角,零昼戴好了帽子冲她挥挥手,说了声再见就往旅馆跑去。
旅馆门前站着一个暗红色头发的女人,看见零昼来了急忙把对方拉了进去。
站在街角的星放笑了笑,侧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男人。
男人穿着茶色的风衣,后头是有些空旷的街道,初春的晚风有些凉,吹的他衣角扬起。
发现星放看向自己,季穹笑了,走上前一步,说:“好久不见啊,阿星。”
星放却没笑,她刚才还泛着柔色的眼眸此时又是一片静默,她也向前走了一步,看着男人,说:“好久不见,季。”
多年未见的搭档隔着一步的距离,冷静的打量着彼此。
不远处的旅馆,已经被匆忙换好衣服的零昼被聂文音带上了车,黑色的汽车从他们两个身边经过,车上的零昼忙着跟聂文音解释自己下午去了哪里,窗外,她幼年最熟悉的两个人正对立站着,和当年三个人站在一方的形式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年星放的突然离去,像是一块石头,打破了他们这个僵硬的三人组,此后的十几年,都成为了最初走到一起从未想过的未来。
——
柯有言坐在两院合用的教室里,非常无聊的帮同级的同学编头发,赛露坐在另一边,非常不客气的指出柯有言的错误编法。
她们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肆无忌惮的互相数落,上头的老师充耳不闻,还是在讲解大屏幕上的潮汐现象研究学。
自从院长宣布课程改动后,武院不仅专业课增多了,连这种文化课也是由一个月两节变成了一个月四节,还是文武两院一起上的大课,导致两院的冲突倒是多了起来,多半是口角,动手倒是不会。
景晶笑嘻嘻的坐在隔着走廊的另一侧,她一边记笔记,一边对柯有言说:“言言,你要是无聊可以不上嘛,为什么非得来,你看你把你同学给扯痛的。”
柯有言把自己抓着的头发递给还猛冲自己翻白眼的赛露,转头说:“不想去会测管了,太可怕了。”
她一边全身抽搐以示可怕,一边还捞走了景晶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哇这什么,这么难喝……”
她皱着脸咽了下去,问道。
“啊……这个是堂姐给我的,好像是什么比较稀有的草药做的,说是对身体好的。”
柯有言抽着鼻子闻了闻,最后还给景晶,“这不就是连姐做给她的嘛,叶格怎么给了……你又不失眠。”
景晶眨了眨眼,应到:“我不失眠呀。”
柯有言觉得跟这傻妞实在领会不了她姐的正事,只能叹了口气。
讲台上的老师还是喋喋不休的重复这那点潮汐现象的研究,明明这些科研院都编成书了,还得来这么一下,柯有言往窗外看了一眼,瞄到外头开的正好的桃花,心痒痒的,看赛露还在研究新娘编发,最后只能跟景晶说:“我走了啊,点名就说我上厕所!”
景晶点点头。
柯有言猫着腰出去了。
她出去就折了两支桃花,越看越好看,最后觉得得送两支给喜欢的人,就堂而皇之的出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