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是个难能休息的活计,因为人人都需要吃饭。当然有三班倒,但我为了多赚些钱,便抢着事情做。我干的是刷厕所洗碗筷的活,所以不招那些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端菜服务员嫉妒。在这里,我学会了人际关系这回事,在领工资的第一个月,我请了两个后厨的阿姨,一个大厨师和一个端菜服务员吃了顿饭。有闲钱的时候,还会给其他人带点吃的东西。有一次有个阿姨说,好几个人说我是冤大头。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事实上我是处处比不上人家,只能靠着人情才不会被挤走。有一次我借着店铺的灯光看书时,被一个回来的女服务员看到,我能感觉到她眼底的讥讽。后厨有个阿姨告诉我,那个女服务员是个毕业了的大学生,我吃惊了,大学生怎么还做这样的活?别人都告诉我,现在大学生都烂大街了。于是我第一次连续几天都没有去碰题目,我不知道自己坚持这么久是为了什么?后来是位赵阿姨点醒了我,虽然大学生到处都是,可你除了去读书,还能拿什么改变命运?
是啊,一无所有的我拿什么来改变命运?于是,我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学习了。当别人化妆打扮得美美时,我在学习。当别人和男朋友卿卿我我时,我在学习。当别人逛街狂购物时,我在学习。当别人唱着卡拉ok玩着最刺激的娱乐项目时,我在学习。以前在高中学习,我多少有些畏畏缩缩,我害怕被别人叫书呆子。可是在这里,我不怕了。我就是要做书呆子,就是应该去改变我贫寒的命运。
二十三岁时,我做了这家饭馆的领班,主要是比别人多领三百八十元。因为这条路逐渐多了外国游客,因为我把高中英语摸熟了,和游客的普通交流不成问题了。虽然刚开始因为发音问题闹了不少笑话,但外国朋友并不见外。就像一个外国朋友念着蹩脚的中文,你对他也不会去恶意的抨击,心情好的时候还觉得他的发音很可爱。
二十四岁,在外打工三年,我辞掉了工作,是一个外国朋友点醒了我,她问我是哪所大学毕业?是啊,我还有未实现的大学梦,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那天晚上,我看着自己做的习题,只是靠着惯性去做着,因为不做感觉不踏实,可是忘记了初衷。
我回到了偏僻的家乡,天空的云湛蓝,心情就好像当初哥哥带着我逃跑远离李家人一样。母亲的背更佝偻了,头发已经全白了,我回来的那天,她抱着我失声痛哭。我去了哥哥的墓碑,给哥哥敬了酒,把一年的酸话都说给了哥哥听,我的喜怒哀乐,只有我的家人才愿意倾听。而在外面,我成了别人倒苦水的垃圾桶,他们不懂一个农民工无法融入大城市的悲哀,就好像,有人花了十年时间,才和你坐在同样的屋檐下喝咖啡。你说这何必呢?因为你从来不知道穷困的悲哀。
在镇子里缴纳好复读的钱,已经是倒计时106天了,那年的学习是我学习以来最轻松的。先前做好了准备,心里有了底。
高考那两天,连连下了两天的雨,问补习班同学借了镜子,看着自己不再年轻的面庞,给自己打气。因为是补校学生,所以按照惯例,不是坐在第一排和最后一排。当我迈进考场时,我知道我招来频频注目,但我依旧走得坚定。
等高考成绩的那几天,我陪母亲做了些针线活,因为家里只留得母亲一个人,田地早就荒了。
成绩出来,我记得很清楚,甘肃2009年本一批是521,而我539分。
☆、水球日记 完
首先开始这篇日记,对你们不要笑,水球的宇宙低等物种都管这个叫日记,原谅我现在的措辞带着水球方言,毕竟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很多年了。我有必要介绍我的身份,我是波米希拉星球的交|配学家,波米希拉人拥有全宇宙最无与伦比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但随着波米希拉纪年的发展,波米人越来越不爱繁衍种群了,所以衍生了我这一职业。我是纳尔教授的学生,在他脑电波抽离波米希拉星球后,我们便接手了他的国家提案——波米希拉繁衍与发展。
我被分到了有穷乡僻壤之称的水球,为此我感到殊荣毕竟我是纳尔教授最得意的学生。我一直以真身在水球闯荡,低等生物肉眼凡胎,每次看到我都是“好可爱的小老鼠”,低等就是低等。至于我为什么要进行日记呢,只因为我因缘巧合进入了一个低等雌性的肉体,而我要研究的对象就是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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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等生物的身体不好用,今早我拿出她的内脏洗就洗坏了。她家保姆进来见到我把肠子往肚子里塞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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