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恋爱+番外(66)
“臣原有一双胞胎哥哥,年幼时哥哥走丢,母亲为了不失去世子之位,故让臣假扮,本是想找到哥哥后就换回身份,但最后哥哥没找到,母亲也去世,父亲将臣接回陆府,后再难换回身份。”
“臣不是刻意要向殿下隐瞒臣之身份。”
“但驸马也确实向本宫隐瞒了身份。”
赵清岁将茶盏放于案几上,声线平缓。
“臣罪该万死。”
灵犀额头抵着地板,看不见赵清岁的神情,耳边听着她没有流露出情绪的话语,反而更像是被蒙住眼置于陌生的环境里,周身呼啸而过的风,掩盖住其余的声音,让她预判不出,躲闪不了。
撑于地手背之处的青筋,因为情绪的起伏而凸显出来,掌心的热度汇聚,须臾便覆上一层黏腻感。
“殿下若是要……”灵犀有几秒的停顿,嘴边的话却没能说出口,肩膀有细小的晃动又道:“任凭殿下处置。”
话音将落,身前的人没有立时就回她,反而有微弱的声音,似丝绸的摩擦声。
“若是要什么。”
清冷的声音忽的在耳边响起,俩人骤然缩短的距离,让灵犀一僵。
她眼睛紧紧的看着地板上花纹一个恰好的回旋,莫名的淡香却顺着渗透进来,逐渐占据掉她的呼吸。
“没什么。”
灵犀开口之时,才发觉声音有些哑。
赵清岁似是在打量她,灼热的视线定在她的身上,半晌周身的威压敛去几分,赵清岁直起身道:“驸马可还有隐瞒于本宫之事。”
“殿下,臣不敢有。”
“是么,还有驸马不敢有的么?”赵清岁眉梢微扬,“青楼敢入,身份敢瞒。”
“臣知罪。”
赵清岁微的拂手,俯视着下方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责罚么,便先欠下,但再有下次,纵使有无数缘由,也不可。”
“至于驸马女子之身一事,”赵清岁顿了顿,转身看着窗外的月明,眸光深邃,“本宫不会禀于父皇。”
灵犀怔了怔,蓦地抬头看她,月色朦胧之际,幽柔忽明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
赵清岁回过头,恰好和灵犀对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灵犀总觉得她眼中的冷冽淡了几分。
“臣谢殿下恩典。”
赵清岁行至门边,又想起什么似,回头幽幽道:“换下来的衣裳,便也就一套扔之,勿再留。”
尾音里向灵犀席卷而来的凉意,顺势将她笼罩。
“是。”
赵清岁离开后,灵犀即刻把柴高叫来,命他一道将衣物处理掉。
柴高离开时,看她还有些犹豫:“驸马,您没事吧?”
“你不是说殿下未回府么。”
“那时真的未回,也就驸马您前脚刚进屋,殿下就回府了,殿下甫一进府门便闻出不对,询问过府里下人后,就径直而来了,您、您没事吗?”
“……没事,退下吧。”灵犀挥手将人屏退。
深夜,灵犀开着窗,为房间通风,凉风裹挟着绿植的清新涌入房间,之前的混杂之味很快便随之散去。
屋外黑蒙蒙一片,灵犀睁着眼睛却没有半分的睡意,明明她该庆幸,她的坦白,神上并没有让她从身边离开。
但神上的反应,或者不如说神上对于两件事情反应的对比,又让灵犀不知所措。
当心里的明镜越发明亮之时,灵犀便越不敢去看它,不敢去看镜中的自己。
圈圈绕绕圈圈,无论如何灵犀也避不开这问题。
她无声的叹着气,吸入的凉风,刹那间便被热气吞没。
次日一早,灵犀将昨夜睡前画的印记,交于苏蕊,命她待赵清岁醒来再呈于她,而后灵犀出府去往大理寺,她需要将昨晚寻到的线索和李才讨论。
“李大人可见过这道印记?”灵犀将怀里所画的印记铺开与李才看。
“这……不识得,都城之中,大户常有独用的印记,做于刻章私用,而刻章用途广泛,品鉴、买卖,也有用于书信往来等。”
灵犀指尖轻点在印记上缓缓的道:“嗯,想来也是不会这么容易,不过那戏班子可遣人多注意着,既然会传递消息,应也不是什么善事。”
“昨日我也亲自去了趟工部虞衡司,翻查了登记簿,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无人借过绿矾油,所用皆是工部内部取用。”
灵犀微皱着眉,沉吟道:“嗯,或许是事先做了手脚,也可能是,知晓炼制配方后,自行炼制。狱里那人李大人审的如何?”
李才无奈的摇头:“没有进展,他坚持他什么也不知,只是送信而已。”
俩人讨论至午间,也只是想出万般可行性来,没有证据来定论。
后几日灵犀常带人去戏班子听戏,也偶有一次遇见戏班子换成杂技表演,灵犀于一旁看见那日身穿麻衣同白扇男人传消息的瘦高男人,他喝进一口酒,就吐出来,随即喷出来被点燃成火花,瞬间从她的眼前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