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不渣很A(75)
看清上面的字,她眼神一缩,踉跄地扑到木板上,颤抖着伸手去探鼻息。
下一瞬,泪水便夺眶而出。
门外,花见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心里稍安,默默离开。
路上的荆棘都已除去,没了后顾之忧便不用着急这一时半会的了。
门内,江梵音扑在爹爹身上,时不时的就探一探鼻息,摸一摸脉搏,一会又攥着那一张纸条又哭又笑。
‘伯父此时应当已经恢复鼻息,一个时辰内会醒来,城门外等你们,勿忧。’
爹爹还活着,爹爹没事,宋伯雪没有骗她,没有拿爹爹的命当儿戏。
江梵音哭着又笑着,最后捧着那张纸条捂在胸前,低声呜咽不止。
她的爹爹还活着啊…
城门外,宋伯雪与朱竹静静等候着,见江梵音扶着棺材出城门,她无声扬唇,和朱竹先一步骑马去了坟场。
看到她们,江梵音眼底一亮,又装作伤怀道:“把棺材放下,你们回去吧,接下来的路不用送了。”
朱竹的护卫忙走上去接过棺材,抬着继续往前走。
江梵音跟在棺材后面,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城门,心里一片安定,总算是出来了。
到了坟场,宋伯雪与朱竹忙迎上来,帮着打开了棺材。
“江伯父,您没事…这是怎么了?”宋伯雪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下来,怎么还没醒。
她当时只是用精神力控制了一下江知府的呼吸,应该很快就会没事,那使人昏睡的药也最多撑一个时辰,按理说应该醒了啊。
江梵音不自在地理了理江知府的衣角:“我怕爹爹不愿,就又给他灌了一点药,先把人扶上马车吧。”
宋伯雪:“…”
是她低估女主了,不仅知道变通,还晓得随机应变,接受良好,这样一来也省事了。
把人扶上马车,江梵音没有立时下来。
宋伯雪看着她,目露疑惑:“江姐姐?你放心,这几个护卫武艺高强,我事先给我娘去了信,一定会照顾好江伯父的。”
江梵音犹豫了一下,又回身在江知府的衣袋里塞了什么才下马车。
纵使心忧,她也只能留下,留下来稳住花见,爹爹才能安全无虞。
旁观一切的朱竹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江知府没死,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戏,连她都被宋伯雪蒙骗过去了,好气。
她看了眼远去的马车,戳了一下宋伯雪的胳膊:“行啊你,怎么做到的?”
竟然能让人失去呼吸还能活过来,简直神乎其技啊。
宋伯雪一脸高深莫测:“山人自有妙计。”
不这样做,哪能骗得过花见那只狡猾的狐狸。
她转身走到江梵音身边,伸手把人搂在怀里:“江姐姐,我也是怕演戏不够逼真,才出此下策。”
江梵音微微红着眼,没有说话,只用力抱住她的腰,享受这一刻的心安。
朱竹默默翻了个白眼,挥手带着护卫走远了一些,她好想高之澜啊,一个人太没劲了,还是有媳妇在身边好,想抱就抱,想摸就摸,哪像现在,只有羡慕的份,呜呜呜。
不远处,宋伯雪轻轻抚了抚江梵音的背,低声哄着:“对不起江姐姐,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提前跟你说好不好?”
江梵音抱着她闷闷‘嗯’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
那会儿,她真的觉得天都塌了,爹爹死了,还是因为自己最信任的人,那一刻的心痛和心死,到现在仍有些不能承受。
宋伯雪摸着她的背,侧头亲了亲她的鬓角:“那,江姐姐今晚还来找我好不好,悄悄的。”
江梵音吸了一下鼻子,嗓子哑了一些:“为什么要悄悄的?”
“当然是演戏给花少将军看啊,这样才能彻底消除他的戒心,江伯父也好安心在平川县待着了。”
宋伯雪的话轻轻柔柔,说话间又忍不住亲了亲江梵音的额头。
“嗯--”江梵音应了一声,低头靠在宋伯雪的怀里,动作间满是依赖。
宋伯雪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道:“回城后,江姐姐在外人面前遇到我就不要理会了,最好能怒目而视。”
她也该办正事了,把府城逛一遍,看能不能找到种子,年前还要赶回去。
江梵音想了想往后要怒目而视的场景,故作恼怒地横了横眉:“这样吗?”
少女五官温婉,眉眼昳丽,佯装恼怒的样子透着一丝俏皮可爱。
宋伯雪突然就想起原书后期对江梵音的描写,女主嫁入男主后院,行事有度,进退有礼,应付起人和事来稳妥又圆滑。
是一个标准的大家夫人,会迎合所有人,且能不得罪所有人。
却唯独少了一份鲜活,仿佛从来没有过年少时的鲜活与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