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我这就给二嫂嫂送去了。”
叶善荣僵硬着身子,连动似是都不会了,良久后,方才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而齐若兰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屋里砸东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北方街的宅院里,薛晏荣才收到衣裳,就让徐聿扔了,蒋幼清压根就不知道齐若兰送衣服的事。
眼下快要生了,所有一切与薛府有关的,薛晏荣统统拒之门外。
搓了搓手指——齐若兰啊,有功夫还是在自己身上多费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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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照旧薛怀丘先到红柳胡同儿,不多时月霞才来。
朱元仍守在门口望风。
就在一切按计划进行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伙壮汉,二话不说便将朱元一闷棍敲晕了。
两个留下把人捆起来,剩下的直接破门而入。
七八个壮汉,几道门根本拦不住。
他们闯进来的时候,薛怀丘正趴在月霞的身上,这么一惊瞬间就软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几个壮汉让开身子,叶善荣从后面露出身影。
“你!你们!你们竟然真的!!怎么敢啊,你们怎么敢?!!”
叶善荣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上去就在薛怀丘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老公公上了儿媳的床!薛怀丘你还是个人吗!真他|妈是个畜生啊!这天大的丑事竟落在我头上了!笑话啊!简直是笑话!你们怎么敢!不知廉耻到这个地步!!”
再看月霞缩在薛怀丘的身底下。
“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贱蹄子,你还是我的侄女儿呢!给你吃给你喝!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叶善荣明知道月霞是光着的,还去拉拽她,屋子里的那些个壮汉也不回避,直勾勾的盯着看。
“怀丘、怀丘!”
月霞哭喊着薛怀丘的名字。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就这么饥渴吗?!我竟看不出你如此下贱!将你给了晏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竟敢做勾引老公公,跟长辈同床的腌臜事!你们还要脸吗!眼里还有纲常伦理吗!我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叶善荣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她刺去,却不想被薛怀丘给挡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看这个跟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
“你让他们先出去。”
薛怀丘额上的青筋暴起,自己死死地护着身下的人。
“叶善荣,咱们夫妻多年的情分,都给各自留点脸吧,撕了我的,你也别好过!”
“凭什么!凭什么!”
“凭我是薛府的二老爷!”
薛怀丘将手边的枕头扔了过去,朝那帮闯进来的壮汉怒道——
“滚!都给我滚出去!”
薛府的二老爷,自然没人敢惹,那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也就陆续都退了出去。
这件事丢尽了薛府的脸,叶善荣不敢像以往那样喊闹,但从被绑着的月霞跟朱元,大家也都明白,肯定是出了大事,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抻头,各扫门前雪吧。
顺安堂里,鲁氏的脸都白了,大口喘着粗气。
薛晏朝更是躲起来不敢见人。
“把这个贱人给我打死!”
“母亲!”薛怀丘跪在地上“母亲饶了她一命吧!”
“你这个混账东西!这是你的儿媳啊!你还是不是个人了!”若薛怀丘不是她亲生的,她恨不得连他一起打死。
“老太太!老太太!”秦妈妈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荣哥儿那边传话过来,说二少奶奶要生了,郎中已经过去了。”
鲁氏猛地起身,先怔了一下,随即捂住胸口“不是说还有些日子吗?”
“双生子,比寻常的孕妇都提早。”秦妈妈说着又看了眼被捆起来的月霞,欲言又止的为难道:“孕妇生子最忌血腥,老太太您看,要不等等再发落。”
薛府已经乱成这样,可不能再出事了。
鲁氏捂了捂额头——
“来人,把这不要脸的贱人给我关起来!”
话罢,又指向朱元——
“还有你!一并都关起来!”
“母亲,母亲!”薛怀丘从未这般狼狈过,快五十的人了,哭的像个孩子。
“你啊你啊!”鲁氏捶胸顿足“都是我把你宠坏了,从今儿起,你不准出门,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暖香苑里,若是敢偷着跑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不信你就试试看!!”
鲁氏没有说笑,她是认真的,若是早些发狠,或许今日这样荒唐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荣哥儿媳妇要生了,我得快去看看,这是我薛府的长房嫡重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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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屋子里不停地传出蒋幼清的喊声,一盆盆的热水往里送,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