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初!把门给我踹开!”蒋幼清怒道。
姚十初会功夫,又是一身短打装扮,没有长裙束身的拖累,小小的门闩根本拦不住她,往后退却两步,突然猛的跑去,抬腿一个用力,紧闭的房门瞬间就被踹开了。
“谁啊!”
那猥琐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怔了一下,可屋子里太黑,窗子也被木板定住,此刻是一点光线都没有。
他眯着眼睛,正想看清来人是谁,就被姚十初迎头一掌劈在了侧颈,霎时人就晕了过去。
在看薛音涵,衣领已经被扯开,白皙的肩头处印着几抹刺眼的红。
“嫂嫂,嫂嫂——”
蒋幼清连忙将人护在怀里,多恶毒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竟然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薛音涵的身子不停颤抖,呜咽的哭声,像是把小刀,一下下戳着人的心窝。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蒋幼清早就将薛音涵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从没有感受过亲人温暖的自己,在薛音涵这里体会到了,明明是个胆小的,却能在自己被祖母冤枉时站出来说话,即便是冒着日后被讨厌,被针对的风险,她也不怕。
这样好的姑娘,不该受这么大的罪!
“我杀了他!”
锦绣抓起一旁的椅子就朝那人要砸去,幸好姚十初跟岁杪将她拦住。
此事不能声张,不然薛音涵的名声就全完了。
“嫂嫂,我、我没事——”薛音涵哽咽着“他才扯我衣裳,你们就来了。”
这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安了一份心,可即便这样,却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这不是王大人吗?”月枝诧异道。
“王大人?”
在场的除月枝外,没有一个见过他,这就奇怪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怎么就会盯上音涵呢?
况且薛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如今薛晏荣又有官职在身,除去瑶妃娘娘的关系,更是又多了一层庇护,朝廷里的这些大人,多多少少都要给些面子的,如此举动是否太张狂了些?
蒋幼清看了看薛音涵,将她耳鬓散落的发丝捋到脑后,轻声道:“先把衣裳换了。”
“嗯。”
缓了好一会儿的薛音涵,没有刚才那么慌了,虽然还流着泪,但身子已经不抖了。
锦绣将她扶去另外一间屋子换衣裳,蒋幼清则原地立在这里。
默声沉思许久,忽的攥紧了拳头——
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蒋幼清望着地上那个王大人,眼眸一沉,转向月枝,阴恻恻的道:“人是你带着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难辞其咎!”
此时重大,月枝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可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一下,跪下身来——
“薛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是零星!一定是零星,她中途将我骗走,定是她收受了什么好处,才这样做的!”
“去把零星找来。”
月枝重重的点头“奴婢这就去!”
此刻的月枝恨不得将零星扒皮拆骨。
不多时,月枝就在马球会上找到了零星,强忍着心里的怒意,笑着将人骗了过来。
可零星也不是傻瓜,觉得不对,就想跑,但月枝怎会让她轻易逃脱,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就高呼起来。
姚十初听见声音,上去便是一个擒拿,就将人制服。
零星就这么被带去了蒋幼清面前。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薛音涵认得她,就是她把自己带过来的!
“奴婢,奴婢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零星装傻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挺着?”蒋幼清咬着嘴里的软肉,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忠心护主,我就把你送去和静县主那里,这事儿虽不能张扬,但以瑶妃娘娘跟县主的关系,赏你一个乱棍打死,不为过。”
话音落地,零星的脸上才有了恐惧,她今岁才十五,怎么就能死呢?况且家中还有老母要供养,她死了,母亲怎么办?
“夫人!夫人饶命!我母亲病重,急需银两治病,我一时鬼迷心窍,这才铸下大错,求夫人饶奴婢一条贱命吧!”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蒋幼清的头发丝愤怒的都要竖立起来。
“是、是——”
“还不说?!十初把人给我绑了!”
“奴婢说!奴婢说!是薛府的婢女桂兰,她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叫我把小姐领到此处。”
“桂兰?那不是三少奶奶的陪嫁婢女吗?”岁杪惊呼。
话至此,蒋幼清便想明白了——
“难怪那个男童谁都不撞就撞音涵呢,当时他分明是离我更近,原来如此。”
“我与她素来无怨,她为何要这么对我?”自打上次见过那一面,薛音涵跟齐若兰再无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