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抒言眼前微亮。
最后一颗扣子林意用了力气,扯掉下来,轻声砸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热气氤氲里,滚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林意捧住徐抒言的脸,吻了下她的唇,清唱声动人:“早春暮春/酒暖花深/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来解。”[注1]
似有故人轻叩/再将棠梨煎雪
能否消得你一路而来的半生风雪
林意想,那年年岁尚小的她从山城而来,这首歌是一切的开始,徐抒言不曾参与。她想以自己的方式与徐抒言共享那一份记忆。
最开始,到最后。
都有徐抒言。
02秀恩爱
据研究表明,这个世界就没有一对热恋中的人能控制住不秀恩爱。
林意和徐抒言也不例外。
但碍于身份,也基于圈内不爆同的潜规则,哪怕两人在街上缠绵推拉,只要不接吻,对外的通稿也都是“林意徐抒言亲密逛街,小姐妹感情真好!”“Thenotes团魂满满!”“七音符团魂嗑到了!”
而微博是跟粉丝沟通的地方,除非公司安排的团建,经纪人是不建议个人微博总是发队友的,所以哪怕是秀恩爱,也都是隐晦着来,完全让人看不出来。
为此,徐抒言很苦恼。
林意安慰她:“你要是实在忍不住想秀恩爱,完全可以打开诗忱聊天框跟她秀啊,她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很开心。”
“什么什么?”周诗忱听到有人cue她,端着刷牙杯从楼上探出头:“要跟我说什么?”
徐抒言抬起眼,看周诗忱双眼放光的样子,摇了摇头:“像她们这种CP粉啊,要是嗑到糖了肯定想跟同担分享,不然她会憋死。”
林意也抬起头看周诗忱,问:“是吗?”
周诗忱猛地点点头。
林意问:“那我跟你说的那些我跟言言的事,你怎么憋得住的?”
周诗忱:“嗡嗡嗡。”
这是电动牙刷在响。
林意:“……不准装死。”
“她在网上写同人文。”言淇从房间里走出来,她今天要去公司,这会儿已经化了全妆,换好了衣服,她边往楼下走边说:“我看过一点。”
林意大惊:“周诗忱!你居然写同人文!你有那么闲吗!”
周诗忱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你别急眼呀!”
林意:“给我看看。”
言淇:“……”
徐抒言:“……”
周诗忱:“……”
她说:“别了吧,我好羞耻。”
徐抒言奇道:“你还会羞耻?你都写了什么啊!”
周诗忱:“嗡嗡嗡。”
言淇倒了杯牛奶,说:“一些现实背景下真实发生过的小段子。底下回复都问她是不是周诗忱本人,让她再多说点。”
林意给周诗忱竖了个大拇指:“玩灯下黑啊。”
周诗忱得意:“那是!”
林意转脸面向徐抒言:“不要再打开她的对话框跟她秀恩爱了。”
徐抒言:“……我就说她不靠谱!”
周诗忱:“??”
她按停了电动牙刷,急眼了:“别呀!哪有恋爱中的人不秀恩爱的,你也不怕憋死!”
徐抒言思忖:“我自有办法。”
林意问:“什么办法?”
周诗忱问:“什么办法?”
言淇也合群地问了句:“什么办法?”
徐抒言看了言淇一眼,微微一笑。
言淇:“……”
这个队长突然也不是很想当了。
“队长——”周诗忱在折回房间前又突然想起什么般喊道:“今天听说会下雪,你记得戴上围巾,我给你挂玄关口了。”
言淇应道:“好。”
林意:“嗑死我了嗑死我了!”
言淇:“?”
周诗忱:“……不要嗑直女的CP啊!”
林意:“略略略。”
周诗忱对徐抒言说:“你也不管管她!”
徐抒言也略略略:“你懂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诗忱:“……”
臭情侣!嗑死她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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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午后下的,S市的雪下不大,混杂着细雨,几乎一落下来就融化了,过了傍晚温度降低了不少,才渐渐在地上、屋顶、车顶覆上了一层细细的雪。
林意在隔壁市有个线下彩妆品牌会,结束的时候刚过了五点,她也没有休息,直接坐上了回S市的车。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雪飘在路灯下,车子驶过时,在雪地里留下痕迹,又被雪覆盖住。
车里的暖气开得太足,林意用脸贴了贴车窗,在雾蒙蒙的车窗上画了个笑脸。助理递来杯热咖啡,问:“咱们是回工作室还是回公司,还是直接回宿舍啊?”
林意想了下:“今天言言去工作室了吧?”
助理昂了一声:“徐老师的工作室在招新秘书,今天面试,我听小周说没几个满意的,估计现在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