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咬着手指,把闷声的哭泣堵在唇舌间,酸胀的小腹绷紧,漂亮的马甲线若隐若现。
酒精挥发着最后的作用,剥夺着她仅剩的意识,让她浑浑噩噩地沉沦,她像荡在宇宙里环绕的小行星,忽然有一天偏离了轨道,她被推来推去,找不到来途,寻不到去处,只能在无垠的宇宙里颠簸。
哪里都在发烫,她无处可逃。
终至沉浸在这场游戏里,肆意地成为了闹剧的帮凶,乐此不疲地享受着。
后来烟花停了。
她混沌的意识在梦境里飘荡,她听到徐抒言轻笑了声,说了句话。
徐抒言说:“被天使吻过的嗓音,叫起来也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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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又做了个梦。
她梦见徐抒言在亲她,黏腻的吻从眉心到唇上,舔着她唇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才听到徐抒言说:“我会守好我所属于我的,谁想抢不走。”
她被吻得没有力气,也不能回复徐抒言说她现在不喜欢圆圆了,她没有抢啊。
徐抒言却又猛地推开了她。
又是极速的下坠。
意识苏醒的前一刻,她忽然反应过来,她就是徐抒言口中的属于徐抒言的,谁想抢不走,哪怕是她本人。
……林意猛地睁开了眼。
宿醉醒来总是痛苦的,伴随着剧烈的头疼,她呻|吟着翻了个身,忽然怔住——
等等,不对啊!
她不止头疼,她怎么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啊!尤其是腰腹处,酸得要命,比做了十七八个下腰还酸,稍微动一下大腿也跟着疼,她哎哟哟地叫了一声。
靠?
她嗓子怎么哑了?
林意总算品出点不对劲了,她往四下看了看,不对,哪里都不对。她现在在H市参加陈媛的婚礼,陈媛给她安排的房间是海景房,天花板是天蓝色,这间是粉色的。
还有,她的礼服呢?谁给她换的睡袍?难不成换睡袍的时候还把她打了一顿?
不会是徐抒言吧?
多大仇啊!
林意随意往旁边瞥了一眼,登时被吓了个激灵,徐抒言居然就睡在她旁边!估计是昨天晚上被喝醉的她折腾得够呛,到现在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能睡得这么心安理得,应该没打她,不会是她喝醉了从楼梯上滚下来,再爬上来又滚下去了吧?
……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吗?
当林意把睡袍的领口扯开的时候,她就该知道,这世界上原有比她从楼梯上连环摔更荒唐的事情——那就是她身上全是吻痕。
全是……吻痕……
全!是!吻!痕!
吻痕!!!
林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浑身疼痛是怎么来的了,她眼前一黑,连忙深呼吸了两下,平复了心情,看向还在旁边睡得安稳的徐抒言。
好一会儿,才颤抖地伸出手扒了下徐抒言睡饱的衣领。
徐抒言很白,所以痕迹更加明显,尤其是某处最深,她是多喜欢那里,才能抱着啃那么久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也在崩溃里直面事实。
她和徐抒言上床了。
林意的心中有无数头草泥马奔驰而过,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按了按,又看了眼徐抒言,头更疼了,上床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根本不需要等到徐抒言醒了再证实一遍。
可是等徐抒言醒了她该说什么?
干笑两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要不咱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以后还是相亲相爱的队友?
可是万一徐抒言要她负责怎么办?
……不,不可能。
徐抒言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昨晚她喝醉了,谁主动的还说不准呢,怎么就是她对徐抒言负责呢?等等……她昨晚不会耍酒疯对徐抒言动手动脚才失控的吧?
她醉酒后断片不记事,等徐抒言醒来对簿公堂也全靠徐抒言一张嘴,根本就不会有对她有利的言论。
要不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林意就觉得可行,也很快付诸实践,就是腰酸背痛的感觉下了床更明显,腿肚子都在打颤,不由让她嘀咕。
昨晚她和徐抒言到底折腾了多久啊!!!
门轻轻的关上时,床上的徐抒言睁开了眼睛。
眼中一派的清明。
她盯着被关上的门,静静地看了会儿,翻过身,整个人缓慢地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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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从房间溜出去还不够,林意让助理订了张最快回S的机票,又跟还在睡着的陈媛发消息说自己有急事要先回去,祝她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没等陈媛回,在徐抒言房间门口停留了三秒,还是偷偷摸摸地上了助理派来的车。
助理接上她后才问:“我没收到团队那边的消息啊,有什么紧急的事?”
“就是有事。”林意怕人发现她哭过,戴着墨镜,含糊了两句,又问助理:“我记得方姐最近在挑练习生,她现在在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