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黑莲花的白月光+番外(97)
也是这样,像倒在雨里一样,自己躺在书房里没有人知道。
在困难的呼吸与无措地挣扎之后,等待着她的就是死亡。
想到这里,宁缃缃急得眼中发酸,涌上一股泪意,心中被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盖住。
看着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向外推着轮椅。
在这片慌乱中,她清楚的认知到自己就算贸然跑过去也没有用,断着腿又打着这么厚的石膏,连站都站不起来。
要帮霍星语做点什么都困难无比,她一冲出电梯门,先是喊了几个酒店工作人员,再一起往离停车场近的那个偏僻侧门去。
领着那些酒店员工到那里,宁缃缃眼前看到的就是在那辆大G前倒在地上的霍星语。
单薄身躯湿透了,因为剧烈喘息引起的起伏格外明显。
她看得心惊,也不管有没有遮挡,就跑进了雨里。
走近了才能看到,这个往日里精致又傲慢的女人此时狼狈地侧倒在地上,雨水将她淋得湿透,微卷的长发散漫地贴在她苍白的侧脸上。
霍星语半睁着眼茫然地望着前方,像是还没有失去意识,但也没有力气给她任何回应。
几个工作人员轻手轻脚的把她抬到休息室里等着急救中心的车。
宁缃缃急得脸上的泪不停地向下掉。
她坐在一旁,怕霍星语陷入昏迷中醒不过来,一边伸手拍着她的脸,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霍星语!我已经喊救护车了!霍星语!”
她话音才落,忽然就看到面前浑身湿透的霍星语猛烈的喘息逐渐平稳了下来。
整个人像是已经缓慢地从那种窒息到昏迷的状态中逐渐脱离了。
那双漂亮微挑的眼睛里,茫然的目光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她身后的虚无,嘴里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宁缃缃努力地俯下身子,凑近了听,只听见霍星语轻声的疑问:
“宁缃缃?”
“是我!是我,我叫了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你……”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着安慰的话。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霍星语究竟有没有事,那些安抚性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又听见了霍星语虚弱无力的呢喃,
“别,别叫救护车。”
摔倒在雨里的那一刻。
霍星语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刚洗完澡,而且地上很脏。
又要回去洗了。
但是当她的身体真正地倒在地上,磕在碎石上而触发那种痛觉,好像让她也从这个诡异的梦境中挣脱开来。
卡在喉咙的那种窒息感缓慢的松动,霍星语拚命地从松动的空隙里汲取着空气。
耳边锐利的鸣叫也渐渐弱了下去,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正常。
但她还是倒在地上没有力气起来,眼前也仍是模糊的。
听着耳边'滴答滴答'的清晰雨声。
她思绪的齿轮开始逐渐转动起来。
像这样不能呼吸的症状,她以前也是有过的,但是并不频繁。
很多年前读书的时候还被池镜撞见过一回。
这种过度通气的症状,她自己缓一缓,一般都能缓过来。
但是自己梦到或是看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和耳边的幻听,却是她从前从来没有过的,她怎么都没有办法想通。
那个麻袋里的人,是在对自己说话吗?
霍星语有点茫然。
爸爸?
怎么可能。
自己的父亲早就在十几年前车祸身亡了,那天自己和他坐在同一辆车上。
那辆卡车撞过来的时候,他伸手环抱住自己,被卷进车轮下,死了。
关于那天的一切霍星语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在她的认知里,事情就是如此。
那个编织袋里躺着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
回忆着那些混沌的幻觉,她的思绪茫然,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抽时间去看看医生,好一会儿,手上开始有力气动弹了。
眼前的世界缓慢的清晰起来,在霍星语刚想撑起身子坐起来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哭声。
想说自己还没死不用哭丧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宁缃缃那张满是泪水,惶惶无措的小脸。
她忽然想起自己葬礼的时候,宁缃缃也是皱着一张小脸,掐着大腿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
还有一次,是在……
她看着宁缃缃,脑海里努力地拼凑着回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在医院门口,她也看到了宁缃缃蹲在那儿哭,却不记得是为什么。
被搬到休息室的时候,霍星语还在想,
都怪宁缃缃太爱哭了。
这个哭包总是掉眼泪,次数多到让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了。
想着,忽然自己的手就被宁缃缃牵了起来,她的脸颊蹭着自己的手背,湿润的泪水与温热的颊侧贴合着她的皮肤烧起一阵灼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