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黑莲花的白月光+番外(95)
这辈子更离谱的是,指导层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被指导层。
没有勇气追求,也没有勇气说出口,小心翼翼维持着自尊的人居然变成了她自己。
那个幻想抱着虚无幻想的人,也变成了她自己。
多么荒谬。
甚至因为这个喜欢,她的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前瞻后顾,生怕出一些什么错,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些好感碎裂。
看着电梯里不断下行的图标,从九最后跳到一。
霍星语走到酒店侧门,等着酒店的工作人员把车开过来。
她漫无目的地望着屋檐上不断低落的水滴和远处随狂风舞动的黑色树梢,风暴和寂静糅合作一团的夜色。
自己到底喜欢宁缃缃什么,她是想不清楚的。
喜欢她的顺从听话?
但她那些退避、抗拒和偶尔表现出的那些锋利的小刺,自己也喜欢的。
或许这种悸动就是找不出原因的,又或许这种喜欢,只是因为对方是宁缃缃而已。
看着她开来的那辆大G被员工停泊在侧门前,员工撑着伞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着把钥匙递了过来。
霍星语接过钥匙,看着眼前的雨水如同垂直的炮火,不断击打着车身,发出敲击声,飞溅起的水珠四散奔逃,车前摇摆的雨刷将水点联结成的幕布一层层掀开。
她撑开那把伞,迈步走进雨幕中,酒店上方的招牌红灯高悬,将坠落的雨染上诡异的艳色。
当她走近了,在指尖触到冰冷的车门时。
眼前的景色忽然扭曲旋转着,分裂成晃动的两层。
霍星语茫然四顾着,四周的雨声都听不见了。
耳边只有嗡嗡震动的刺耳鸣响。
她的脑部像是一台被切断了信号的收音机,不断发出锐利的鸣叫。
紧接着,混着脑海中锐利的摩擦声,由远及近的,她听到有人低低地,在唱着歌。
是那首她在梦里听到的歌。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沉沉的女声,最后像是就在她身后幽幽地唱着。
霍星语脊背攀上一股冷意,而这份冷意,随着这如泣如诉的歌声,慢慢地从后面紧勒住她的咽喉。
她浑身僵硬地站着原地,一手撑着车身,弓着身子想要呼出气来,却被喉间紧紧勒住的感觉挤压着,眼睛里浮出一片被刺激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透过这一片模糊的生理泪水,
霍星语从布满了雨滴的车玻璃外,模模糊糊地,看到后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巨大的、横放在后座上还鼓得满的编织袋。
霍星语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那是什么了,她被那股窒息感紧紧的勒束住,徒劳地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喉腔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她颤抖着手从怀里翻出手机,按下紧急联络人的1号键。
响铃几声,那边就迅速地接了起来。
霍星语听着里面传来的女人打着哈欠的声音,
“多晚了啊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霍星语?”
“你怎么不说话?”
听着对方逐渐变得焦急的声音,霍星语吃力地张着嘴努力地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越来越浓重的窒息感使得她只能发出一点无意义的音节。
她脖子与前额上青筋暴起,因为无法呼吸,往日里那张精致苍白的脸已经泛起一种诡异的红,整个人靠在车门上才能堪堪地站着。
绵密的雨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
霍星语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窒息了。
被这股寒冷掐着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把她最后一点呼吸的空间也挤压殆尽。
她握不住手机了,望着随着她松手而摔在地上仍然保持着通话亮起的屏幕,听着里面的声音,霍星语思维开始涣散。
“你在哪,说话!我找救护车!”
那种紧迫着她的窒息感和寒冷,眼前的颠倒模糊、耳边鸣乱与低低的歌声,交错在一起,
她只能撑在车门上尽量使自己不往下摔。忽然,在这一片眩晕与模糊中,她看见了那个编织袋动了动。
又动了动,从里面溢出一点血来。
是人。
装在里面的是人。
隔着那层车玻璃,
她清晰的听到,那个编制袋里的人粗重的喘息,断断续续地在说着;
“跑!快跑!”
跑?
跑去哪?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去报警,记得回来,记得爸爸在这里等你……”
这个男人在说些什么?
霍星语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了。
这种无法呼吸的感觉,逼迫着她慢慢地脱力,失去支撑的力量,贴着车身缓慢地倒在地上。
耳边还鸣响着,那个低低的歌声。
[……看不到天上的云,见不到街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