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黑莲花的白月光+番外(227)
但今天却格外的不一样,自己一进门,林娴的目光就紧紧追着她,仿佛迫不及待就要和她说些什么似的。
程婴扫了一眼文件夹里的详述,她抬手翻页,对着她陈述道:
“林娴,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上庭了,在这之前我再对你的口供进行一次确认。”
眼前的女人点了点头,坐得笔直,仿佛这里不是审讯室,而是霍家的会客厅,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我现在,对你的口供进行复述,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或者你又想到了什么更细节的地方,你就说出来,这份口供,我们会在庭上出示。”
“好。”
“霍星语是你丈夫和前妻生的孩子,长久以来,你们的关系并不和睦,特别是由于霍星语,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并且终生都不能再孕,所以你更是心中不满,对么?”
“因为她,我的孩子没有了,一命抵一命,霍星语也不应该活着不是吗?”
程婴瞧着她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看着手上那份口供:“你第一次对她起杀念,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后来真正决定要下手,是因为她要带一个你不认同的女人回家。”
“这样的说法,我觉得不太对。”
程婴听着她的话,皱了皱眉:“这可是你说的原话,林娴。”
“我想杀她,想要她离开这个地方,并不是一时的念头,是长久以来的,我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让她永远、永远的消失。”
她的话音落下,审讯室里静得什么也听不见了。
程婴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的手停顿了一下,她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娴。
大多数坐在她对面的犯人,在陈述案情的时候都带着一种偏向自己的说法,无论是杀人还是伤人,他们都下意识地想为自己开脱;
他们会说着“是她逼我,我才这么做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就不会……”这一类“情有可原”的话。
像林娴这样,反倒直接承认,并且说得如此直白的更是没有几个。
程婴坐直了,敲了敲桌面:“说清楚一点。”
“程警官,你成家了么?”
“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就事论事。”
看着她的反应,林娴嗤笑一声:“爱情里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占有,当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就想要彻彻底底地把她占有,从她的灵魂、到她的,每一寸,都要属于我,可是我的爱人并没有。”
“爱是包容,不是侵占,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呵,包容?”林娴闭上了眼睛,开口说道:“你要我包容什么?包容她嘴上说着爱我,却和别人有一个孩子?还是包容她明明有了家庭,却也离不开我?如果你说的是这些,我都做到了,我已经足够包容了,程警官。”
程婴皱了皱眉:“既然你选择接受了,为什么还想要杀她?”
“她是我爱人和另一个人的孩子,我费尽心力、栽培她十几年了,我把我的人生都奉献给了她,我爱的不是这个孩子,是她身上的影子……”林娴直视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
“可是我怎么能不恨她呢?她是我被背叛的证明,也是属于我的那个人和别人曾经相爱的证据,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程警官,她死了,我却要带着这个证据过一辈子,我以前日日夜夜都幻想,我究竟用什么方法杀她最好,可是她长了一张有点相像的脸,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心软,下不了手,每次踏进霍家家门的时候,就是我一生最痛苦的时候。”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走,你留下来只不过是折磨别人,也折磨你自己。”
程婴看着她,林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短暂的空白,沉默了一会儿,才听见她的声音响起。
“我只不过是愿意为了我爱的人牺牲我的人生。”
“是吗……”程婴从笔记本里翻出一张照片,推到了她面前。
这显然是一张对着原片新印出来的,上面的墨彩使得人像看起来极为鲜活,照片上的女人抱着孩子对着镜头笑得极为漂亮。
“林娴,这是开庭前我最后问你,你说的爱人究竟是谁?是你的丈夫,还是何抒意?”程婴盯着她的脸,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和神态:
“我们手上证言、证物都有,你跟我们说谎没有意义。”
听着她的话,林娴的身体向后靠到了椅背上,脸上露出笑容,像是在笑这件事情的荒谬似的,紧接着,她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照片,没有任何犹豫,把她撕成了两片,裂痕从何抒意的脸上撕开,她没有任何犹豫,将这两张废纸推了回去:
“你用不着拿那些审讯技巧用在我身上,程警官,何抒意我读书的时候很要好,随你如何走访调查都能查到,朋友之间互相写明信片,上面就算有一些戏称也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