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黑莲花的白月光+番外(177)
“因为没有办法了,再这么下去,妈妈会疯的,你和我走吧,财产,房子,名声,妈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你和我一起,我们到哪里都会过得很好的。”
“没有爸爸就叫好么?那以前为什么在一起?”
霍星语垂着眼,她环抱住妈妈的颈脖,缩在她的耳颊侧,颓丧道:
“既然要分开,为什么要结婚呢?一张纸而已,你们说的那些承诺会改变,婚姻也会改变,那一切都毫无意义。”
话音落下,何抒意像是被这个问题哽住似的,怎么也说不出那一声“是的,没有他我们会过得很好”,来自于孩子的这一系列幼稚的问题更是让她无法去解释。
她要怎么向一个年幼的孩子去解释,爱过是真的,不爱了也是真的,反目成仇更是真的?
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时候,只会全身心的付出。
一句情话不够,要说上千万句的承诺。
情到浓时,承诺也不够了,只想要分分秒秒,年年月月,生生世世在一起。
一纸婚书,不只是承诺而已,是她喜欢那个人,决定要交托自己的一辈子,
她是虔诚的,是甘愿被他所套牢的。
承诺不够,还要证人。
牧师、父母、亲朋来作证还不够,还要律法来帮她保护。
所有的情爱誓言都是真的,只是这世界上唯一永恒的事情,是人会改变的。
爱情和玫瑰是一样的,生来就是要削去锋芒尖刺,斩断头颅的,即便如此,还是有这么多的人明知这是一场死亡的旅行,还是义无反顾地牵着手,奔赴刑场。
可是这些属于成人的爱恨情仇,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懂呢?
自己只要将她带走,脱离那个家,对于霍星语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何抒意沉默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孩子,逃避她所有的疑问,开口将早就准备好的词,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你还小,是不会懂的,等你长大了就会理解我今天做的一切选择了。
妈妈有个朋友,很久都没有见了,她之前一直在国外,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我们让她来家里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哪个朋友,我见过么?”
她摸着霍星语的头发继续道:“没有见过,是很久以前妈妈的同学。但是呢,林阿姨人很好,你会喜欢她的,等她来了,我们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会变好,我们会有一个甜蜜的家。”
甜蜜的家。
那个幼小的霍星语,怀着懵懂的憧憬,期待着何抒意兑现她的承诺。
这一天没有让她等太久,这位远道而来的家庭新成员,和她一样的迫不及待。
当那天她缩在客厅里,看到林娴提着银灰色的巨大行李箱,红唇薄艳,步履款款,画家与艺术家的头衔烘托着她,让她身上那股子锋利的艳混合着一股子艺术气息。
这样的女人,有着何抒意这样传统保守女人所没有的热情、大方。
看见自己父亲眼中对这个远道而来的陌生女人有着浓烈的赞赏时,她忽然不明白何抒意满心期待的是什么了。
霍星语只隐隐地觉得,随着这个女人的到来,自己的生活,或者是整个霍家的平静,都会被搅弄得地覆天翻。
不止如此,或许还会被她引领着,走上另一条人生道路,被她拖进深渊中,从此万劫不复。
她缩在一旁,目光直直地盯着在林娴与父亲烟波流转之外的何抒意。
只见这个永远温柔、怯弱得看起来无法承受任何生活重担的蠢钝主妇,正伸手斟茶,她柔和的眼神,带着满意的笑意望向自己的丈夫与密友,仿佛对空气中涌动的旖旎暗流毫无察觉,又像是这一切都正正在她的设想之内。
林娴才住进霍家不久,就已经能听见风言风语。
他们说,霍家的二太太,二夫人已经定了。
还说,一个家里能容下两个女主人应该很是和谐。
这些话,霍星语并不是从哪位亲戚口中得知的,像这种来往要面子也要里子的社交中,理智的成年人会保持着交谈范围的合理,能捧则捧,绝不会做这种当面议论的事。
而且,除了各种的小报消息,同龄人之间的议论之外,她还有更为直接的方法去了解这一段在这个大家族里,众人周知的隐秘的爱情。
在这个诺大的家里,男人和这个外来女人的粘腻的亲吻、缠绵的交合,她都见过。
在人人背后议论,甚至为何抒意不平时,这个作为妻子,有着绝对主动权的女人,却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微笑,不出声,不支持,也不反对。
在她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仍然日日和林娴喝着下午茶,为出门的丈夫系领带。
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