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炮灰A一心咸鱼(107)
她在她的温柔里融化。
要有多幸运啊,才能在大千世界遇到一个对的人,携手共进,白首不离。
二十五岁,闻鸢的公司做大了,她们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养了一只金渐层叫钢崩儿,一只柯基叫钞票,名字都是闻鸢取的。
棉棉笑话她:“闻总眼里只有钱……”
闻鸢吻棉棉的唇,手也不安分:“我眼里还有小娇妻……”
日子越来越好了,棉棉的厨艺也进步了。
钱赚的多,相应的,工作也越来越忙。
家是让闻鸢最安逸的地方,只要回到家看见被柯基、金渐层簇拥的棉棉,所有的疲惫都能消失殆尽。
她喜欢窝在棉棉的怀里,喜欢棉棉轻揉着她的头,喜欢棉棉浅唱轻吟给她听,她喜欢和棉棉一起创造的家。
她爱她……
她们在二十五岁这年,去国外办了个没什么用的结婚证,拍了美美的结婚照,做了一系列有用的监护公证。
闻鸢还买了保险,受益人都是棉棉,她担心有一天万一自己不在了,至少棉棉还有钱。
谁也没想到,当初的担心成了真。
二十六岁的闻鸢,生命永远定格在了棉棉生日那天。
那天闻鸢亲手做了蛋糕,早早地离开公司,想去接棉棉下班,想给棉棉一个惊喜。
就在去的路上,她遭遇了车祸。
有时候就是这样,人生的一些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闻鸢与棉棉的十年在那一天划上了不完整的句号。
临死前,她手里攥着手机,却连一句生日祝福都没来得及发送出去。
她再也不能像往常的每一年,对她的宝贝承诺“明年我也会陪你一起过生日”。
再也没有明年了。
她的棉棉,以后要怎么过……
经历了死亡才知道这个世间真的有灵魂。
也许是她舍不得走,也许是棉棉对她的执念束缚住了她。
闻鸢的灵魂一直飘荡在棉棉的身边。
她亲眼看着棉棉蜷缩在病房外无助地扯着头发,眼泪断了线,哭到失声,哭到路过的癌症患人都被她感染了情绪,也跟着哭。
闻鸢很想擦掉她的眼泪,却无能为力。
她亲眼看着棉棉坚强地操办她的葬礼,却在回到家里窝在沙发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呜咽的声音落在空寂的房里,瘦弱的身躯颤抖着,脆弱的像是一碰就要碎了。
闻鸢很想抱抱她的女孩,却无可奈何。
她亲眼看着棉棉有了轻生的念头,却束手无策。
幸好,棉棉被那位癌症病人救下了。
她听见棉棉对那位病人哭诉:“我以为我能挺过去的,可是根本不行,哪里都是她的气息,我睁眼闭眼都是她。”
闻鸢低头看着透明的自己,难受到不能自已。
她看着棉棉在无数个夜晚惊醒,对着另一边空空的床畔发怔,在静谧的夜里对着永远得不到回复的微信发语音,自欺欺人:“阿鸢,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她看着棉棉学着做她最喜欢的菜,因为失神切到手,第一反应是撒娇:“阿鸢,呜我手破了……我好疼啊。”
得不到回应后,不得不接受现实,蹲下身自虐地按住伤口,绝望地控诉:“阿鸢……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呀。”
舍不得,她哪里舍得!可无论她怎么喊叫,都不过是穿堂的风。
闻鸢悲痛到灵魂像是要散了。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小半年,直到棉棉因缘巧合救了一只奇怪的鸟,遇到了鸟主人。
那女人穿着一袭红衣,面容怡丽,一双深邃的眼睛古井无波。
在活人眼里女人是穿着汉服的明艳美人,在闻鸢这种游魂眼里是女人灵力磁场更为厉害的不知名生物。
红衣女人说她叫玄姒,她问棉棉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么,她都能实现。
“我想要阿鸢活着。”
磁场灵力相差太多,闻鸢不能靠近玄姒,玄姒和棉棉说的话她只听见了个大概。
她游荡太久了,投不了胎,灵魂的灵力也越来越弱,需要封在血玉里用最亲近之人的心头血滋养。
但总滋养着也不是办法,等棉棉心血耗尽,她最终还是魂飞魄散,除非找到更合适的寄灵处。
而找到之后送她往生的代价是生祭。
她隐隐约约地听见玄姒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魂飞魄散的,确定要这么做么?”
闻鸢大喊着不要,却都化作了过耳的风。
那风拂起棉棉的乌发,卷着一句“我确定”,吹散了闻鸢的灵魂。
她在玄姒低沉的一声笑中,被封进了一块弯钩血玉里。
从那天起,闻鸢在血玉里,看她的女孩为了她的往生奔波劳碌,昼夜无眠;
看着血玉一次次被鲜血染得更加鲜艳,痛苦不已,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