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温淮月执拗着。
季婳被她这份执着气的笑了一下,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并后退了几步,她暂时是真的不想和她多接触,“爱懂不懂。”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那么不耐烦,明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温淮月突然开口。
明明你以前即使对我很不耐烦,但是不会推开我。
以前……
季婳的记忆力其实不算多好,除了对自己很重要的事,其他的事她都忘的很快,几百年来她能深刻记得的事也不过寥寥。
但她莫名就想到了三年前。
属于温淮月的童年。
太奇怪了,自己竟然还记得这种无关的事。
“我就这样。”季婳蹙了下眉,语气已经不耐烦了,她拉上兜帽,“反正你腿也没多大伤,自己想办法回去,走了。”
眼看温淮月想起身跟着她,季婳冷冷的警告她,“别跟着我。”
季婳上下扫了她一眼,没理少年人溢出来的难过,冷酷无情的走了;
温淮月被她的话定在了位置上,表情是茫然无措的怔然。
她在原地看着季婳的背影。季婳的背影消瘦秀立,她瘦了很多,是没有吃饭吗?
还是没有吸血?
她应该没有吸别人的血吧。
她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冷情,我有做错什么了吗?
温淮月漂亮圆润的杏眼默然的睁着,眼珠幽黑,像是不会眨眼一样,直直的盯着季婳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像是一场离别。
而后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半晌没有说话,整个人似乎不会动了一样。
握着扶手的手却是渐渐用力,像是想把某一种脆弱物品狠狠掐断。
“你怎么啦?”邹年年抱着资料,走近诊所,看见温淮月垂落着头,很丧气的样,浑身沉沉的低气压,“是腿很痛吗?”
温淮月缓缓抬头,沉默的看着她,脸上是没有表情的平静,“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邹年年觉得她脸色平静的有几分诡异,纵然温淮月一直以来都是静默寡言的表情,但没有现在那么……
邹年年想了想,搜刮了肚子里全部贫瘠的措辞,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那种感觉简单点来说,就好像是恐怖电影里藏在深处的坏人角色;
虽然有点夸张,邹年年不太会形容,但她只是觉得温淮月那种秀丽清致的脸不应该出现这种神情,那不是简简单单的平静,偏向于某种藏在风雨后的阴冷缓静,与那张清丽稚气的脸过于不符。
但她没说出来,她觉得自己想多了,她的心性比温淮月简单的多,脑袋瓜里装到都是吃喝玩乐,偶尔装个学习。她想肯定是自己恐怖电影看多了,看谁都恐怖了起来。
“我们走吧。”邹年年说。
“你先走。”
温淮月喉咙发痒,捂住嘴咳了几下。
“你要干嘛?”邹年年不懂。
“有事。”温淮月言简意赅,朝她歉意点头“麻烦你先把资料带回去了,抱歉。”
说完起身要往外走,邹年年拉住她,“哎哎哎,有什么事啊,现在多晚了都,不一起回去吗。”
温淮月慢慢拽开她的手,“我真的有事。”
“那我扶你去吧,你腿这样能行吗?”
“不用。”温淮月眼睛看向外面,不知道在看谁,“我没事,你先走。”
邹年年还想说点什么,温淮月漆黑的双眼直直的瞧着她,她的态度那么坚决,邹年年也不好说什么,主要是她的眼神看起来很凶的样子,邹年年便没说什么了。
温淮月微微点头,“辛苦你一个人把资料拿回去了。”
话音刚落,她便瘸着个双腿,推开门走了。
第22章
“你的东西。”季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直接扔给了莱尔。
莱尔刚午睡醒,头发乱糟糟的,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谢了。”
莱尔是和季婳一起回国的,他穿的原主是一所大学的天文系教授,很巧,莱尔原本就是这个职业,前几天去季婳家里时,把教学资料的u盘落在了季婳家。
他懒,非得让季婳给他送过来,季婳被他烦的头大,不得已给他送过来了。
季婳摘下了口罩,左脸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鼻梁骨附近延伸到下颌处,幸好痕迹不是很深,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只是衬的那张精致昳丽的脸多了点不符的怪异感。
“脸上的伤好很多了啊。”莱尔给了她一杯水。
季婳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脸,“差不多了。”
莱尔靠在窗户前,享受着外面吹来的风,眯了眯眼,“过不了几天,脸上的伤就该好了。”
吸血鬼有自我修复功能,不管因为什么伤留下疤痕,都会愈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