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月明显的感受到身体越来越无力,眼前都开始发白,可她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没有丝毫动作。
她抱着季婳,手渐渐发凉,耳边鸣笛声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罩布,朦胧的听不真切。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更久,季婳结束了,一如既往的昏过去了。
温淮月脱力的仰躺在驾驶座上,涣散的视线在慢慢聚焦,无力的手指微蜷,她从车里拿了一颗糖,扔进了嘴里。
狠狠咬碎,甜意迸发出来,温淮月回了点神,她转头,描绘着季婳的五官,眼神茫然。
“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我的原因吗?”
季婳是被手机信提示音吵醒的,她烦躁的拿起手机,想看看哪个傻逼。
是连尚,给她发了一连串的消息,还有沉思量的,越看越心惊,从连尚发的消息来看,她刚刚可能发了一场疯,谁也不理的那种。
季婳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经常会昏厥,醒来的时候,之前的事情也记不太得。
因为这毛病,她都很少出门,今天难得出门了一趟,自我良好的以为今天不会发病,她想只是出一趟门,运气没那么差吧。
事实上,运气还真挺差。
沉思量发的信息和连尚差不多,季婳狐疑,自己什么时候发疯了,她只记得那时候身体很不舒服,意识也不怎么清晰了。
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季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一白,问连尚有没有视频,连尚把监控发给了她。
季婳看完监控以后,脸色几乎白的没有血色,手指都在发麻,瞳孔骤缩,仿佛看到了某种骇人的东西。
她从发疯的自己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不知道多少次,父亲也是这样,排斥所有人的接近,暴怒,像条发疯的野狗,除了母亲以外,没人可以接近他,父亲随时都可以伤害除了母亲以外的人。
而那个时候的父亲,已经被过敏源影响了。
难道自己也被影响了?怎么会?
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明明自己还能接受深思量这个血源,明明……自己应该没有被过敏源影响到的。
为什么?哪里出错了?什么时候的事?
季婳猛的想起温淮月给她送那些吃的的日子,因为她记得,自那时候起,自己的身体就开始渐渐出现异常。
是温淮月的问题吗?
她猛然记起,也是从那天起,温淮月的脸色就格外差,有几次季婳还看到她的手腕上有很像咬痕的疤,但都被温淮月搪塞过去了。
当时她没多想,现在她惊然的意识到,那疤明显是咬痕,联系上温淮月极差的脸色,季婳突然猜测,难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吸了温淮月的血吗?
正想着,温淮月进来了,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一张脸苍白的很,神情也是一副极累极累的模样。
季婳记得,她的母亲被吸血了以后,就是这幅模样。
季婳眼尖的注意到,温淮月衣领处一小快暗红色的痕迹。
是血……
“姐姐,你身体还会不舒服吗?”温淮月嗓音软软的,单纯的因为无力而造成的软。
季婳视线冰冷的看着她,似乎想看透她真正的面皮,温淮月给她看的毛骨悚然,牵起嘴角笑了笑,“姐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温淮月。”季婳冷冷的开口,不打算和她绕圈子,“你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温淮月干巴巴道。
季婳音调清晰,“我吸了你的血,不止一次,应该有很多次,可你一直瞒着我,是不是?”
季婳每说一个字,温淮月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一张脸白的吓人,唇都白了。
季婳看到她这样,就知道她猜对了,她的心脏狠狠的一沉,说出来的话裹挟寒霜“我不会毫无意识的吸食你的血,两年来都是这样,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可不像现在这样,即使我吸食了你的血液,我也不记得。”
父亲原本也是可以控制自己欲望的,只是吸食了太多次母亲的血液,最后才会渐渐失去意识,沦为血液的奴隶。
刚开始父亲只是微微失控,醒来后也忘了之前的事,母亲觉得不重要,就没说。
后来他身体异样越来越严重,失控的程度也逐渐加重,父亲从下人口里听说了这件事,几乎是崩溃的,责怪母亲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是自责的。
而母亲怕他自尊心受挫,一直没有说。但她越来越差的脸色,与日俱增的伤疤都在告诉父亲,他失控的程度。
季婳已经很久没有吸食温淮月的血液了,她控制的很好,这几年身体除了些不痛不痒的毛病,其他都很正常,没什么异样,自己也一直没有失控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