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柔一听就觉得她误会了,慌忙解释道:“啾啾,我不是那个意思,钱是我们两的钱,家也是我们一起的家,修葺院子和屋子,都是防患于未然的事情,这部分钱是该花,我就是问一下下而已。”
叶秋娘知道小姑娘又敏感了,转过身深深地看着明柔道:“柔儿,我从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你,如今近十年的时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大抵都明白,你觉得我会胡乱臆测你的意思么。”
明柔一听,忐忑的心思又瞬间变得舒坦,笑嘻嘻地道:“我就怕你误会嘛。”
院落的墙给搭建起来,又添置一套石桌椅,房屋刚修葺过一番,作坊也是刚新建城的,整个家变得焕然一新,连带住进去的人都舒坦了很多。
院子的角落搭着一个窝,是特别给大鹅建的。
完工的当天,待叶秋娘傍晚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明柔拉着她就去了钟家,要接大鹅回来。
钟林见她们来了,便去捉大鹅,饶他身手敏捷,也还是被啄了几口才勉强将它制服,拉着它的脖子整个抱起来就往叶秋娘她们家跑去,免得被这精壮的鹅给挣开了来。
看着被关进笼子里的大鹅,再看一身狼狈的钟林,叶秋娘有些过意不去,留他吃完饭,钟林哪好意思,怕拍手转身一溜烟跑回家了。
叶秋娘奈的摇了摇头,洗手开始弄饭,明柔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笼子前面,拿着菜叶喂大鹅,嘴里念念有词地和这只倔强的鹅说话。
大鹅初来乍到,有些认生,连啄了明柔几口,后来似乎认出她来了,又或是吃人嘴软,就不再凶她,叫了一阵之后安静下来啄着菜叶吃得津津有味。
明柔逗了一会儿大鹅后,又觉得无趣,进屋去找叶秋娘。
“啾啾,这大鹅好凶,你看它都啄了我好几口。”
说着将细白的手腕伸到叶秋娘的跟前。
果然瓷白的手背上出现了一道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一件珍贵的宝藏上边被划过的瑕疵,让人心中十分不舒服。
叶秋娘忙放下手中的活儿道:“先去洗洗手,我拿药来给你涂。”
明柔听她这么一说迅速把手给藏到身后有些不满地道:“啾啾,你太过于大惊小怪了,只是轻轻啄了一下,又没有流血,过两日就好了,我又不是那些金贵的瓷娃娃,不要动不动就要抹药。”
“还嘴硬,上次被啄的,近一个月都还淤青着,这次又得到什么时候。”
“我不管,我就是不涂。”
叶秋娘见小姑娘不配合,无奈地道:“行吧,到时候手背都是伤痕累累,就不漂亮了。”
“哼,人家又不看我的手,人家只看我的小脸蛋,我的脸蛋还是美美的。”明柔有些不要脸地道。
叶秋娘噗嗤一声笑了,嘴中念了一句“臭美”,又转回身去洗菜。
“啾啾,给大鹅取个名字吧,不然老是大鹅大鹅地叫,容易跟别人的混了。”
“你想叫它什么?”
“叫旺财,叫钱宝,叫铜板都可以。”
“真是个小财迷,庄子上面的那几条狗不就叫旺财和钱宝么。”
“那啾啾你给我取一个嘛,发大财的意思。”
叶秋娘微微沉吟一下道:“不如就叫初五吧,初五开门迎财神,寓意发财。”
明柔一听,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叶秋娘道:“啾啾,你真厉害,什么都懂。”
叶秋娘忍不住俏脸一红,嗔了她一眼道:“这哪叫我懂,初五迎财神,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么?”
“我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想不到。”
“是你笨。”叶秋娘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明柔被说笨,却一点也不恼怒,啾啾才不是真的说自己笨呢,反倒而听她这么宠溺地说一句笨,还忍不住沾沾自喜起来。
今日的晚饭依旧是一个肉汤和炒素菜,汤是羊排和自家菜地里炖的萝卜,羊排是叶秋娘托庄子上的人去买回来的,青菜也是自家菜地里的种的小白菜。
叶秋娘心灵手巧,会一手好厨艺,这段时间来,明柔被她养得越来越滋润。
两人面对面坐在小木桌上,叶秋娘先给她舀了一小碗羊排汤,让她先润润胃。
在吃的上面,明柔一向听她的话,一边喝汤一边啃着羊排吃着萝卜,待入口之后方知这羊排有多美味,只感觉着羊排肉质香嫩,肥瘦相间,整个口感十分丰富让人意犹未尽,忍不住啧啧称赞,
就连汤里的唯一素菜——萝卜,在饱吸汤汁之后,也变得十分软糯,一口咬下去无筋无渣,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整个汤汁清甜,不腥不腻,非常开胃。
看着明柔喝得一脸的享受,叶秋娘也低着头喝了一口,果然十分好喝,但在好喝都抵不过看到眼前小姑娘一脸满足所带来的愉悦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眼角不知何时漾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