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信息素穿成昏君(204)
勇毅侯见状也下了马,摊开五指,掌心躺着一枚银色的铜符,只有一半。
他对卫燕思道:“有劳万岁拿出另一半玄甲兵符。”
卫燕思肩头的伤口流血不止,顺着手臂一路蜿蜒到掌心,淌红了整只手。
她偏偏感觉不到疼痛,两眼牢牢盯着曲今影,绽开一抹笑,想要给对方安慰。
手在腰间随意摸了摸,掏出了太上皇留给她的东西——另一半兵符。
勇毅侯微一颔首,如炬的目光扫向卢池净:“你太天真,以为真的能漫天过海吗?”
卢池净嘴角扭曲出一个狰狞的笑:“就差一步了,我不甘心!”
“愚蠢!”勇毅侯朝他吐了口唾沫。
“太上皇早发觉了你们的阴谋,所以才宣布退位,于暗处步步为营,而你们也松懈了。”
卢池净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僵在那处一动不动,眼皮大大的睁开,差点滚出眼珠子来。
他叫骂道:“绝不可能!”
勇毅侯:“兵符就是证据。”
“太上皇退位之初,命我秘密组建一支新的军队,我便书信给影儿的外祖父,请他在镇北军中挑选精锐,为的就是这一天。”
“恰逢红莲教绑走影儿,万岁私自出京,太上皇日渐病重。”
“以上种种落尽你们眼中,是时机成熟的先兆。”
“太上皇自知时日无多,担忧万岁在他死后无法应对,传令镇北军在护送万岁从豫州回京的途中,给耿忘书下毒。”
“而我佯装思女心切而病倒,又故意在耿忘书毒发之日对耿忘书用刑,最后在你的帮助下被押进大理寺的监牢。”
“如此一来,万岁孤立无援,你们自会显出野心。”
勇毅侯稍作停顿,欣赏卢池净颜色变换的脸:“从你们迈出第一步开始就注定会输,你们从来没有赢的胜算。”
“怎么能……怎么能……”卢池净像是狠狠挨了几拳,四肢肌肉微微的抽搐,蔓延到全身,演变成剧烈的抖动。
“太上皇怎么能这样对我,是我帮他杀了端阳大长公主,是我助他坐稳皇位……”
勇毅侯:“当年,端阳大长公主逃往豫州封地,太上皇顾念姐弟情谊,并未赶尽杀绝。”
“你却一意孤行,不顾太上皇的阻挠,在公主府中安插暗桩,向大长公主行下毒之事。”
“太上皇自此一蹶不振,惶惶不可终日,他怎能不恨你?”
“他若不为大长公主报仇,黄泉下有何颜面去见大长公主!”
卢池净笑得前仰后合,笑声甚是凄凉。
一时气息不稳,剑自卫燕思的肩上滑落,砸出哐当一声。
剑身因撞击,在这个冰凉的夜晚轻轻晃了晃,只两下就归于平静,死死的躺在那处。好似在嘲讽卢池净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哈哈……”卢池净笑哑了嗓子。
“太上皇恨我,他一直在恨我,他要给端阳大长公主报仇。”
“哪怕牺牲掉自己的两个儿子,哪怕牺牲掉自己也在所不惜。”
勇毅侯和曲金遥互相飞了个眼色,同时冲上前,将卫燕思拽了回来。
他们太紧张,没顾上卫燕思身上的伤,害得卫燕思又呕出一口血。
卫燕思用手捂住心口,拼命的咳嗽。
曲今影把她抱在怀里,手穿过她的腋下,环住她的腰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撑住她,不让她倒下去。
“阿思。”
“有我在。”
“会没事的。”
她的怀抱温软馨香,唤出了卫燕思所有的疲惫。
卫燕思干脆把脸埋进她肩窝,流下两行清泪:“你听到了吗,原来耿望书是这么死的,他也是为我而死……”
“不怪你。”曲今影轻抚她的背心,“不要自责。”
“可是……风禾没了。”
曲今影窒了下呼吸:“……你还有我啊。”
“我会永远陪着你。”
“走,我带你回宫。”
她掏出丝帕,一点一点擦干卫燕思的灰败面庞上的泪花,连带着血迹一起。
雪白的丝帕很快染红,鲜烈到惊心,可卫燕思的脸却露出来了,白白净净的,长得很讨喜。
她带着卫燕思转身,吩咐士兵把马迁来
卫燕思却倔强着迈出脚,牵动了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疼得五官皱成一团。
曲今影急道:“别动!”
“刚才明明不疼的,一靠在你怀里才开始疼。”
曲今影没心思陪她拌嘴:“你乖乖听话。”
卫燕思有气无力道:“今晚皇兄和风禾都对朕说,要带朕回宫……他们食言了。”
曲今影鼻尖一酸:“我不会食言。”
“嗯。”
“伤口很疼吗?”
“嗯。”
“那咱们不骑马了,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