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信息素穿成昏君(193)
“您只疼小六,您的眼中只有小六, 我就不是您的儿子吗?”屹川王毫无预兆的咆哮道。
“逆子!”
太上皇长臂一挥, 扬剑砍向屹川王……
卫燕思眼见着长剑挥向屹川王的脖子, 说时迟那时快,欲要冲上去夺剑。
慌乱中不小心被一绣墩绊倒了。
她摔伤了膝盖, 疼得直冒冷汗,刚把痛感忍过去, 一双手摸索过来,扶着她站好。
“没事吧。”太上皇关怀道。
卫燕思回过神, 赶紧去瞧屹川王, 见人还好端端的站在那, 高悬的心这才放下去。
至于那把剑, 仍然紧握在太上皇手中。
“父皇, 先问问清楚,别冤枉了大皇兄。”
她来皇极殿之前, 太后曾有言,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 一定会与太上皇拼个鱼死网破, 护她周全。
她不由得猜测, 外头的兵是太后的人。
可太后素来妥当, 嫌少贸然行事,难不成是过于忧心她的安危,失去分寸了。
当然,外头的兵也有可能是卢池净的人。
卫燕思突然灵光一闪, 对,一定是卢池净派来的。
他毒死耿忘书,率领内阁和御史台逼迫她将勇毅侯下狱,又知她一心解救勇毅侯,是以迅速起兵。
一连几记重拳,打得她脑袋发懵。
最惨的是,她设计屹川王和曲婉婉,惹来了太上皇的猜忌,被太上皇软禁养心殿。
一步一步,反而给了卢池净可乘之机,
她在想,屹川王会不会早知道她的设计,将计就计,故意去同曲婉婉幽会。目的是令太上皇的猜忌她。
真要论起来,屹川王与卢池净里应外合……也不是不可能。
她疑心乍起,但表面功夫要做足,毕竟她能想到的,太上皇亦能想到。
“父皇,大皇兄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当务之急是查探殿外的情况。”
太上皇早气糊涂了:“逆子,朕偏心小六,但平心而论,对你从无亏待。”
屹川王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我才是你亲生儿子,宫内的旧人谁都知道小六来路不明——”
“住口!”
“如果没有她,我本是太子,大雁的天下应该是我的!”
“你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哪里有半点为君之才!”
“我没有,难道她有吗?”屹川王一改先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抬臂指住卫燕思。
他这般毫无城府的质问,令卫燕思心惊,一个疑惑自心底跳出来,惊得卫燕思五脏都在震颤——屹川王真的像表面那样愚笨迟钝吗?
“皇兄……你……”
太上皇气狠了,猛烈的咳嗽两口,手上的剑再也拿不稳,咣当砸下去,只骂屹川王是个不孝子,最后一声哽咽,瘫坐到地上。
卫燕思连忙跪下去抱住他,彼时,屹川王纹丝不动,像是在观赏一场事不关己的大戏。
即便月色迷蒙不清,卫燕思依然能看见伊川王眼底的阴狠乖戾。好似一瞬间性情大变,方才还哭哭啼啼的人,压根儿不是他一般。
卫燕思可以确定,这场兵变闯宫绝对和屹川王脱不了关系。
她当机立断,捡起了剑,直直刺向朝她逼近的屹川王,却被对方侧身躲过。
传言屹川王是个草包,因母妃的关系,身上流着一半匈奴的血,却是皇长子。
当年太上皇决定传位于他时,朝堂争议不断。
那时的他未满十岁,功课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他的母妃叮嘱他,别露锋芒。
他不优秀,试问哪里有锋芒可露?但明白天家薄情,心知母亲是为他好,便没反驳,特意懈怠功课,做个只知吃喝玩乐的闲散皇子。
又逢二皇子夭折,另外三位弟弟或体弱,或年幼。
满朝文武即便看不惯他,也不得不以太子是国之根本为由,请求太上皇早定皇储,稳定民心。
他自然心有欢喜。皇位非他莫属。
偏偏好日子不长久,卫燕思凭空冒了出来。
卫燕思的身份引来诸多猜测,但架不住太上皇喜欢,不顾满朝文武反对,非要立卫燕思做太子。
他的靠山只有从匈奴远嫁而来的母妃,而卫燕思的靠山是太后和太上皇。
就算铁了心争储,他也争不过,反倒会惹来太上皇的厌恶,如此一来,便真的什么都没了。
自此,他真正的装疯卖傻起来,所求不多,仅仅是平安长大,喜乐一生。这也是母妃薨逝前唯一的心愿。
他多么希望帮母妃完成这心愿,可他不甘心。
皇位本该是他的。
天下本该是他的。
“逆子,你胆敢勾结卢池净……逼宫?”太上皇压住喉间的痒意,费了半天劲才把话说完整。
“是你自己蠢,”屹川王仰头狞笑两声,“小六呆在养心殿,有御前侍卫护着,而你呢,躲在皇极殿里不出来,我正愁如何把你们一网打尽呢。这下好了,你和小六都在这,我也懒得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