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信息素穿成昏君(170)
她捂住发疼的心口,自嘲打个盹儿竟也能做梦,又细细回忆梦中的细节。
大长公主、年少的风禾、郝明、绻绻……
她呢喃着,记起绻绻是她母后的闺名。
还有那只拨浪鼓,很眼熟,没记错的话,太上皇有只一模一样的。太上皇很喜欢这鼓,每次请安,她都见他拿在手里摆弄,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看来每一次做梦,皆是原主自身的记忆,梦中的事,真实发生过。
只不过原主那会儿太小,记忆零零散散碎碎,很难串联完整。
卫燕思使劲琢磨,脑袋架不住折腾,又在疼。
自言自语道,不知睡了多久,浑身发软,脑袋晕晕沉沉,该是睡得太饱,伤了精气神。
便大大的撑个懒腰,慢悠悠的散步到后院,打开挡眼的矮树枝丫,一歪头,瞧见她母后,正独自荡着秋千。
卫燕思黑白分明的眸子霎时布满惊奇。
念起那句“惟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后知后觉的想,难不成,太后同端阳大长公主有过一腿?
她因这想法震惊了,呆呆的站着,手脚完全不停使唤,动弹不了分毫。
“皇儿?”太后注意到她,自秋千上起身,“傻愣着干嘛,过来呀,到母后身旁来。”
太后说这话时,语气、神态与端阳大长公主如出一辙,眉眼间亦绽开着一丝笑意,飘飘忽忽,似有似无。
卫燕思涣散的目光,向太后慢慢聚焦:“母后。”
太后行至她眼前,手贴上她额头,试探她的体温:“脸色好差,不舒服吗?”
“……我梦到端阳大长公主了。”卫燕思没由来道。
话头起得突然,太后始料不及,收回手的动作凝在半空,消瘦的肩膀颤抖起来。
“哀家也……时常梦到她。”
“她在梦里叫您绻绻。”
“……”
“临死前一直念着您——”
“皇儿!母后累了,要回去了。”太后迅速转身,藏起即将奔涌而出的悲伤。
卫燕思叫住她。
“此行豫州,皇儿遇见郝明了,母后能跟皇儿讲讲他吗?”
太后的苦涩滞在嗓间:“……大长公主曾对他有恩,仅此而已。”
第88章
大长公主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卫燕思沉迷此问题不可自拔。
她不是执着的人, 偏偏困在大个长公主的事中跳不出来,也许是原主的身体带给她某种本能,迫使她刨根问底。
她梦到过大长公主好多次, 在梦中, 大长公主总是温柔和煦,像劈开寒冬迷雾的一束光,照耀天地。
这样好的人, 老天何故忍心她不得善终。
倒不如去问问风荷, 他几次出现在梦里,定是最最关键的人物。
怀揣着心事,卫燕思回到养心殿, 瞧见殿内殿外乱成一锅粥,方得知奴才们以为她闹脾气跑丢了。
卫燕思本就烦躁, 受不了大阵仗, 埋怨他们大惊小怪,坐回桌案继续批奏章,却无论如何看不进去。
他奶奶的, 处处不顺心。
闻风赶回的易东坡,在春来的搀扶下, 踉跄的跑进来哭诉, 张口闭口“我的小祖宗欸”,哭得伤心欲绝, 像是有人刨了他十八代祖坟。
待他哭够了, 惊觉龙颜十分不快, 急忙忍住抽泣,板正表情,抱着浮尘站到桌案边磨墨, 一副啥事没有的模样。
完美的诠释变脸比变天还快。
卫燕思懒得骂他,吩咐春来去通知满宫找他的奴才各归各位,另外叫回风禾,便继续和奏章较劲。
风禾停给力,来得很快,和他的名字一样,乘风而来。
卫燕思请他到偏殿叙话,说实在的,穿书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回 与风禾促膝长谈。
她内心没底,毕竟风禾很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倘若铁了心不透露一个字,那就是往死里打也没辙。
卫燕思没抱多大希望,禀退左右后,扭身望着风禾的眼睛,诚挚道:“今日我们之间没有君臣。”
话音一落,风禾就要跪,她早有准备,牢牢抓住他的胳膊,逼他站好。
“万岁折煞奴才了!”
“哥,你不是我的奴才。”卫燕思捏在他胳膊上的手没收回,慢慢用力,恨不能将指尖钳进他的骨肉中。
风禾瞳孔发着颤,甚至变得幽深,像是坠入念念不忘的过往。
“万岁……”
“哥!”卫燕思的声线陡然拔高,整个人变得严厉,像是在斥责。
“朕一切都记得——。”
“不!”风禾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明,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强硬的打断她。
卫燕思不为所动:“朕记得娘亲临走前命郝明护送我们回燕京。记得你答应娘亲会好好照顾朕。记得娘亲让你转告母后……唯愿君心似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