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信息素穿成昏君(136)
她在遥望东方,那是雁京城的方向。
“哪来的鸽子?”
“清晨飞来的,我哥拿箭射中了它,正好为你改善伙食,”曲今影从后圈住她的腰身,脑袋搁在她肩胛上,“在想什么呢?”
她们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给彼此。
卫燕思往后仰了仰,用后脑勺去磕曲今影的额角:“马上要到重阳了。”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我有三年没在雁京过过重阳了。”
“登高赏菊,想来会很热闹。”
“你想回京了吗?”曲今影娇软的唇,印上她耳垂,馨香混合着热意,“既然想,我们就回去。”
“许多事情都没弄明白呢。”
“糊糊涂涂过一辈子也挺好。”
若是普通人家糊糊涂涂自然好,可她坐着皇位,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真要糊涂了,命也就没了。
卫燕思转身:“耿家的事总要问一问的。”
那夜听墙根,她清楚的听到郝明提及屹川王,既然同屹川王有关,会不会间接牵扯进卢池净呢。
毕竟郝明还提及,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我们带的干粮有限,撑不了几日。”曲今影担忧,“再在豫州呆下去,万一被红莲教找到,会困死在城里头。”
卫燕思何尝不知。
那耿忘书身背血海深仇,杀人不眨眼,就指望着杀了她,以慰耿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她前来豫州前便料到有大难。
可她还是来了,图个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如何做?
郝明没了,她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耿忘书。
这人一定知道许多事。
不禁有个大胆的想法——和耿忘书见上一面。
由此有了新的难题。
如何令耿忘书与她心平气和的见面、相谈?
她把此事与曲今影细细说了,得到曲今影的强烈反对,拉着她,不由分说就要回雁京。
卫燕思诚然道:“一切皆有可能。”
曲今影的手掌贴在她额头,诊诊她可有发烧,直道她魔怔了。
“冤有头债有主,耿家有冤,我就为耿家平反,耿忘书心中那口怨气,指不定就解了。”
“异想天开。”
“我不光平冤,只要耿忘书愿意,我饶他不死,助他重整耿家……条件开得足够丰厚,他很难不动心。”
“他是个杀人魔头!在岁月河畔,无故伤人,背了那么多条人命,绝没有轻饶他的道理——”
“缓兵之计嘛,况且,他如果是受人蒙蔽呢?”
她曾推测,卢池净在暗中相助红莲教,如今看来,耿家灭门也和卢池净有关联。
耿忘书极有可能被利用,成了仇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如果印证此猜测,耿忘书回心转意也不一定。
届时,她掌握卢池净居心不轨的证据,不信卢池净要翻天。
这么说吧!哪怕卢池净和耿家没关系,她也必须想法子,硬往卢池净头上泼脏水。
反正卢池净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卢池净舒坦。
解释完毕,曲今影懂了。
曲今影:“我们必须小心筹谋,出不得半点差池。”
卫燕思已无法再信任丰禾,不得已任用纨绔子弟曲金遥。
吩咐他在月河风高夜出城,一路向北,到镇北军军营调兵。
一来是豫州靠北,与镇北军驻地仅一省之隔。
二来是沿途的州府各怀鬼胎,而曲今影贵为皇妃,皇家与外祖父花老将军便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讲到底,是自家人,花老将军一定向着她这昏君。
她诚心佩服太后,当初太后执意迎曲今影进宫,她还十万个不愿意,幸好封人当了泠妃,否则失了爱情,还困于豫州,肠子都得悔青。
曲金遥亢奋又忐忑,纨绔了一辈子,第一次身受皇命,怕有负重托啊。
好在有曲今影这个好妹妹在,说尽天底下所有好话,为他加油打气,夸得他飘飘似神仙。
深宵,曲今影又为他乔装改扮,扮作乞丐,顺顺利利的出了豫州城。
曲金遥不辱使命,自豫州出发,昼夜不休,快马至镇北军营,两日便达,一刻不耽搁的领上一营骑兵返回豫州。
足足一千镇北骑兵,皆是精兵强,马蹄嘚嘚,扬起漫天尘土,旌旗猎猎,气势如虹。
卫燕思连叹三声好,抱着曲今影转圈圈感叹:“咱们外祖父真仁义。”
曲今影哭笑不得:“是我外祖父。”
“一家人,一家人!”
有了兵,卫燕思心里有了底,甭管豫州城内埋伏多少红莲教反贼,她都不怕,反倒该耿忘书害怕。
是夜,她写下一封信,约耿忘书于城外竹林面谈。
信由一名暗卫,以箭射入耿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