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含雪(GL)(244)
今晚的宋莺时滑不留手,在她心头留下浅浅的痕迹,再去寻时,毫无踪迹。
宋莺时扑哧笑了声:“在想什么?站在那呆呆的。”
她说:“快洗漱,你不洗那我去了?在飞机上都没睡好,脖子疼。”
这些话传入怀絮耳中,近在耳边又远在天际。
怀絮的视线在她面容上逡巡两圈,宋莺时言笑晏晏,眉眼间还有几分疑惑怀絮为什么不说话的嗔怪,一切看来毫无异常。
怀絮淡声道:“你去。”
宋莺时拿着洗漱包和换洗衣物进去,一如这一个月以来的每个晚上。
在B市发生的事就像一场只可意会的美梦,从她们踏入白塔,一切“步入正轨”,两人恢复在白塔中应有的关系与情态。
白塔崭新亮洁,她们在这里只住了一个月,怀絮却觉得鼻间已经飘荡起了陈朽封闭的味道。
像带着时光颜色的古老羊皮卷,镌刻着必须遵守的规则与陷入沉睡的故事。
或许还埋藏着宝藏,她找不到钥匙。
换个说法——白塔本身即是宝藏。
她需要在这里完成她的目标,成功出道,越耀眼越好。
不管为了什么,这是她未来一个月最重要的事。
她必须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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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4日,公布二公排名的前一天。
不出意外,明天她们会再度失去一批同伴。明天之后,再也不会有60人的聚会。
经历过两次离别后,大家已经有些习惯了。但残忍的是,走得越晚,相处得越久,感情也就越深。
如果说之前的40人走的时候,大家可能还叫不出部分人的名字。到相处一个月后的今天,哪怕是再不熟悉的,也能在走廊遇到时说上两三句话。
走了谁都会让人心里空一块,更何况,走的不止一两个。
除了最稳妥的A班,几乎人人自危。
因为前一夜很多练习生连夜赶回来,上午练习生们没有行程,石芷开了演播厅给大家当观影厅,看会儿电影放松放松。
最大方的是,还给大家弄来了爆米花和冰可乐!
这下子不想看电影的练习生们也来了。在白塔素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能吃到垃圾食品,还不得抓住机会把节目组吃破产!
练习生们左手抱着爆米花桶,右手吸一口冰可乐,眼前是大投屏,一时快活似神仙。
石芷笑道:“是不是不焦虑了?”
全元元笑眯眯:“不了不了。”
陆雪闻举手:“如果还有炸鸡汉堡薯条……”
石芷瞪她:“炸鸡?汉堡?薯条?要不要再给你抬个火锅烧烤架?陆雪闻你放假胖的三斤还没掉回来吧?”
“……”
练习生们每天都要过秤,陆雪闻放假两天胖三斤的事早已传遍春野上下。
石芷一说,满堂哄堂大笑。
宋莺时和怀絮就是在笑声中来到演播厅的。
在门口领了爆米花和冰可乐后,两人跟前排练习生们说笑几句,在后排找了位置坐。
为了投屏更清晰,演播厅里的灯全部关上了。搭配演播厅的软座椅,一时真有几分电影院的架势。
投影里正在播放的是前两年很是火了一阵子的韩国电影,《寄生虫》。
他们来的时候电影已经过了开头,宋莺时小声问前排的练习生:
“前面说了什么啊?”
练习生同样小声:“就是说这家人很穷,非常穷,然后他们一家想当富人家的寄生虫,正在设计富人家呢。”
宋莺时恍然,继而认真看起电影。
她看电影会下意识地去分析解构,算是一种职业病。解构视听语言、蒙太奇、节奏……
不过她不是导演,最爱琢磨的还是演员本身,分析演员每个动作的意义与目的,甚至观察他们走路的姿势,说话的体态。
也因为看的东西多,宋莺时看电影时非常专注,专注到张口咬了送到嘴边的爆米花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爆米花桶里——
嗯?
她眨眨眼,垂眸看了眼抵着她唇的手,再跟着那只往回收的手,一路看到怀絮。
怀絮用那只手捻起爆米花,这次送到她自己唇边。
宋莺时望着她,齿间的爆米花忘记咽,慢慢软在齿缝,奶油味浸润整个口腔。
宋莺时看到怀絮的指尖在她唇间消失再出现。
接着,怀絮偏头看她,眉眼带着问询:
“嗯?”
宋莺时这才咽下爆米花,慢吞吞坐正,狠狠吸了口冰可乐:
“好好看电影。”
不知是跟怀絮说,还是跟自己说。
怀絮道:“在看。”
电影放到富人家女儿和穷人家儿子恋爱那里,宋莺时道:
“还有这出。”
怀絮轻嗯声,道:“我不喜欢。”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