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给老婆加特效有什么问题/我为宗主加特效(149)
少女闻言回首一瞥,快速搁下手中骨牌,翻过书册,将这些乌木块掩在其下。
这动作自然瞒不过水涟的眼睛,他略感诧异,本以为何至幽是个循规蹈矩的闺阁小姐,没想到也有贪玩的一面。
对方调转轮椅,与他相对,不甚确定道:“你是……”
“在下是绝情宗弟子,水涟。”
她显然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对他的到访也不意外,很是轻松地笑道:“水公子又非敛意中人,怎么也叫二小姐?”
果然,她亦是无意嫁人的。
得知对方的态度,水涟反倒放心下来:“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称呼才好?”
“就叫名字啊。”她仰头望向他,“你唤我何至幽,我也可以叫你水涟,多简单。”
水涟微微垂目,没有说话。
“你搬个椅子坐下来好不好?”何至幽眨眼道。
“呃,我站着就……”
“你太高了。”她看着自己的双腿道。
水涟脸上一热,他下意识将这当作客套往来,未想对于一个不能站起来的人来说,自己方才所言简直是诛心之论。
他环视四周,寻了个梨木矮凳,在何至幽面前坐下,尽管如此,他还是比这个孱弱纤瘦的少女高上一大截。
“抱歉,叨扰你……看书了。”
“你应该已经发现我根本没在看书吧?”
水涟被她的直白噎住,无奈道:“是,你既然不想看书,为何坐在书阁?”
何至幽笑道:“你既然不想入赘,为何来此寻我?”
“……”
她掀开书册,将骨牌一一收入盒中:“人总是要做一些无用的蠢事的,掩耳盗铃虽然愚鲁,却有自我宽慰之效。”
水涟皱起眉头:“你认为我来找你是一件蠢事?”
她的容貌大半都被遮蔽在假面之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和半边苍白的唇。
“水涟,你知晓致虚楼是什么地方么?”
“还请赐教。”
“它是敛意山庄的藏书阁,也是七年前那场大火发生之地。”她的唇角略显夸张地扬了扬,“因那火险些夺走我的性命,父亲便下令楼中不可置放烛火油灯,夜间闭楼,不许人进,纵有紧要之事,也只能用随珠鳞粉辅助视物。”
“前盟主考虑周全,我也未将火折带进来,不会坏了规矩。”
何至幽噗嗤一笑:“你错就错在太听话,每一步都踩在庄主的圈套里。”
水涟心口微窒,对方言辞不含恶意,但她这样天真轻巧的语气却隐隐跳跃着一种冷酷的残忍。
“如果致虚楼再次走水,会是何人所为?”她怜悯他的愚蠢,只能稍加点拨,“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踏进致虚楼的大门,里面又只有你我二人,自那事之后我就畏火,绝不会让自己沾上半点火星。”
“你——”他愕然道,“我什么都没带,守卫可以作证。”
“是么?”何至幽望向他腰间的软剑。
“此物至多用来杀人,如何能起火?”
“你忘了你是谁的属下,又是谁的传人?”
水涟一怔,蓦地握紧了剑柄。
明炽,他忘了还有明炽!
如果何成则真以此法诬害他,自己偿命事小,明炽重现于世才是莫大灾劫。在武林大会前夕胡作非为,将武林盟视若无物,又殃及何至幽这类“无辜”,岂不比当年的楼玉戈更加狂负?
何成则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借众派恐惧忌惮之心,令萧放刀落得与楼玉戈一般无二的下场。
他紧紧盯着那双澄澈如孩提的眼睛,沉声道:“若这是何成则的安排,你为什么告诉我?”
何至幽没有回答,而是兀自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其实,就在三年前,他们都是唤我‘大小姐’的,我是何家唯一的女儿,完全担得起这个称呼。”
水涟觉得她身上处处古怪,令人毛骨悚然,却没有打断她近乎呓语的自述。
“后来,兄长病逝,我便让他们改口叫‘二小姐’,因为我不想让人忘记我还有个哥哥,人死不过身灭,若是再叫人给忘了,才是真的魂飞魄散。大家都说我与哥哥感情甚好,这般念着他。”她再次望向水涟,“但是母亲不高兴,她觉得我是借这称呼埋怨庄主,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何况庄主何等气量,怎么会与我计较?”
水涟目光渐冷:“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向来安分守己,哥哥在时,我是小妹,他死了,我便乖乖当这‘二小姐’,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庄主为何要择一个外人接手敛意,见到你之后我才明白……”她拨动两侧木轮,凑近那张俊秀得已近阴柔的面孔,轻声道,“你不是‘外人’。”
水涟浑身一震,霍然站起。
他的思绪忽而停滞,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何至幽要说的话绝非他想听到的——不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