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君别后+番外(97)
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眼前的人身上,清风似乎对处理她的伤口很熟练,她也忍得很娴熟,不过想想也是,哪个大将军身上的伤不多的?她小时候就知道了不是吗?可每次看见,还是会觉得疼。
直到清风把伤口处理干净,在她腹间缠了一道道的绷带,遮的严严实实,周楠才松了一口气,拿了薄毯盖在她身上。
“公主,属下去给将军熬些药来”,
“好,你去本宫帐中找明月,让她把师父留的药膏和退烧贴给你”。
“是……”
清风自然知道决明大师的本事,也明白周楠给的药肯定比她备着的还要有效,只是要找明月这事,让她有些迟疑,为了少将军,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下来。
郑好见她从床上下来,终于忍不住地凑到了床边,
“司徒哥哥”。
想要摸一摸那张苍白的脸,被周楠拦住了,她冷冷地看了郑好一眼,司徒彻受伤与她不无关系。
郑好也毫不示弱,把这视为周楠对她的挑衅,怒视地瞪了回去。
“她身上伤口太深,还在发烧,你若是想要她早些好,就不要乱动手动脚的”。
周楠率先收回了视线,司徒彻与郑好之间的事情她不想插手,只是此事威胁到了司徒彻的生命,司徒彻虽然是郑好的未婚夫,可也是她的……好友,她自是不会由着郑好胡来。
郑容咳了两声,他是看出来她们之间似乎有矛盾,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掺和女子之间的纷扰,低着头当和事佬道,
“公主,你辛苦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臣与阿好守着,她是少将军的未婚妻,会照顾好少将军的”。
“令妹若是知道照顾好她,就不该擅自出现在御林”。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带着明显的责备。郑容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刚才发生的意外,确实与郑好的贸然有关系。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干扰了司徒彻的行动,司徒彻应该是能安然无恙地救下周楠的。
“确实……是阿好不懂事,但她也是太过思念少将军才会跟着臣到这里,公主要怪就怪臣吧”。
“本宫何时说过不怪你了?”
她的衣裙与郑好一样沾满了血渍,身姿却依然挺拔,皇室矜贵庄严的气质不经意地流露出来,压得郑容抬不起头。
“御林本就是由你负责,现在少将军在你管辖的地盘出了事,你难辞其咎”。
郑容的眼睛睁大,这话竟有一丝耳熟,不由得让他想起在南阳县之时,公主也是因为维护贾云庆而责备他的失职。
感觉到周楠并不希望看到他,郑容有些受伤地退了出去,她的话是利刃也是提示,他是禁军统领,现在出了这样的大事故,是该想想如何向皇上交差了。
“司徒哥哥,对不起……”
郑好坐在床边泪如雨下,床上的被子被司徒彻的血液染红,触目惊心,与这形成鲜明对比的司徒彻的脸,毫无血色。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容离开后,房里只有晕倒的司徒彻和她们两个人,周楠语气冰凉,神情严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好疼……”
郑好缩回被她抓住的手臂,那里昨晚被司徒彻抓过,今天又被她握住。
“再疼能有她疼吗?”
周楠甩开她的手,指着床上还昏迷着的司徒彻,
“你就是这么喜欢她的?”
“关你什么事?”
郑好也被逼急了,尤其从司徒彻受伤以后,周楠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更让少女憋着一口气,顾不上礼仪针锋相对,
“如果不是你横在我和司徒哥哥之间,她怎么会救你受伤?”
“华妃娘娘要对付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纠缠司徒哥哥,她怎么会伤害她?你要是真为她着想,就离她远一点!”
周楠沉默了,脸色有些苍白,司徒彻确实是救她而受的伤。
她可以以公主之名责问郑好,可郑好是司徒彻的未婚妻,她此刻并不想与司徒彻以君臣相称,这人屡次救下她,并非全然因为她是公主。
清风恰时端着药进来了,经过郑好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犀利,郑好被她看得有些慌张,本想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药碗,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她是因本宫受伤,本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至少……现在不能”。
周楠淡淡说了一句,上前把司徒彻扶坐起来,拿了枕头搁在她的腰后,让她靠得舒服些,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自然地从清风手中端过碗,轻轻地吹了吹勺子里冒着热气的药,确定可以入嘴了,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将温度适宜的药水喂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