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2+芸芸(122)
乔亦躺在床上侧过脸瞅着袁超男在吧台忙碌的背影,释放出一个难得的笑容,喃喃自语着,“还好,有你和这个家啊……”
只是纪依北和梵梵的事,大家都压在心底,不敢拿到明面上去抽丝剥茧。
舆论总是两头倒,乔亦这边托的人也是一味的通知等消息,纪依北忙于法律文件和账务明细,直到开庭的那一天大家才在等候厅聚齐了。
由于是不公开民事案件,只有律师陪同纪依北进了审判庭,乔亦一行人带着梵梵在庭外等候。
“被告纪依北当年在哺乳期选择和原告协议离婚,使原告失去了与孩子相处的机会,继而离间了原告与其女儿盛梵的感情,让原告在情感上处于被动,而且盛梵年龄不足4岁,一出生就在母亲身边养育,我们不能避免其母亲,也就是原告对她或有教唆行为,使其不愿意与父亲接触。”
“原告律师,我手上这是当年他们的离婚声明,这上面并没有写父亲不可以探视,且原告盛伟先生在二人协议离婚后不到一年就与现任妻子结婚,三年多以来,原告并未向女儿支付任何抚养及教育费用,全部都是我方被告纪依北女士独自承担,这已然违反了《婚姻法》第四章 第三十七条中的规定,我们有权怀疑原告此时争夺抚养权的动机以及他是否具备父亲本该具有的责任心。”
“由于双方离婚时,其女儿不足两周岁,所以必须随母亲一同生活,我原告方一直处于被动地位,且长期主动联系被告却不予回复,这部分有聊天记录为证,原告方请求呈上证据。”
纪依北身边的律师等待证鉴方看过文件后向法官举手示意,“原告的证据均为微信聊天记录截图,由于这些都可以私人删除或做后期处理,我方否认原告称『长期主动联系被告却不予回复』这一观点,并请求呈上盛梵所在幼儿园园长和班主任的证词,其声明称在盛梵上学期间,原告盛伟先生从未参与其女儿的学习与生活,直至提出诉讼前一个月,从未接送过女儿上下学。”
“法官,原告还有一些证据想要提供!”盛伟的律师也不甘示弱,整理着手边的文件,“法官,我方请求呈上一些医院的相关证明,原告方经国家批准的正式医院检查,由于他个人身体状况导致已不具备基本的生育能力,依据《婚姻法》最新规定,对两周岁以上未成年的子女,父方和母方均要求随其生活,一方已做绝育手术或因其他原因丧失生育能力的可予以优先考虑。”
“反对。由于被告方纪依北女士目前是单身且不存在再次妊娠,盛梵身为两方的独生女儿,不属于这项优先考虑的范畴,并且这一条只是法院本着在有利于子女身心健康,享受合法权益的基础上,本着人道精神开辟的视情况而定的解决办法之一,《婚姻法》中并无明文规定,而且原告提出其生育能力这一点,我们有权怀疑原告索要抚养权的目的性。”
双方僵持不下,法官宣布了中场休庭,待整理证据后再次开庭。
纪依北紧绷的神经不敢放松,却仍是走进等候间时对着扑上来的梵梵露出一个笑容。
“妈妈,咱们赢了吗?”
纪依北揉揉梵梵的脑袋,将她圈在怀里,“妈妈会努力的。”
乔亦宸儿凑近律师问了问情况,律师避开梵梵小声道,“他们最有利的证据还没拿出手。”
袁超男紧张的抠了抠冒了汗的手心,强忍着担忧的神色递给纪依北一瓶水,“纪总,休息一下吧。”
“谢谢…”纪依北抬眼看了看袁超男,冲她笑了笑,“别担心我。”
袁超男忽的沉下脑袋,虽强忍着,但这心事在纪依北面前早已表露无遗。以往自己有困难的时候缘是纪依北担着让自己宽心,如今是她有事了,却仍是她来宽慰自己。袁超男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过于没用,又顺势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相信你…们。”
“哟,都在呐。”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惹得纪依北下意识皱了下眉。
“王总?”袁超男小声自言自语着,觉察着事态不妙忙去扯乔亦的衣袖。
“纪总,别来无恙啊。”
那张熟悉的油腻的脸讪笑起来,伸过来一只手。
就怕是来者不善。
纪依北心里有了些数,转过身不做理睬,与律师交谈起来。
再次开庭,原告方律师一脸得意上来就把枪口瞄准了对孩子的抚养能力和经济条件上。
“我方原告为盛大伟业建筑耗材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并在与妻子联合创建的优驾汽车租赁责任有限公司中占有37%的股份,名下房屋产权三套,汽车两辆,其他金融资产总额超过五百万元。今可承诺盛梵为其在子女方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能够保证她优渥的生活条件和教育资本。而据目前情况得知,被告方纪依北女士因个人原因已被其任职公司辞退,银行账户在配合检方调查期间已被冻结,如被告所涉税务问题属实,那么除了需要上缴相应财产,还可能要承担一定的刑事责任,所以我方认为这将不利于其女儿盛梵的成长,更不能保障她未来的生活,一旦将抚养权交于其母亲,可能会对盛梵造成二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