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睨她一眼,果断推开,还取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嫌弃道:“臣近日吃素,不沾荤腥。”
“与我有何关系?”明姝道。
秦棠溪瞧她:“你不是荤腥吗?”
明姝:“……”我是人,不是案板上的肉。
这时,秦相等人到齐了,文青引着几人进来,秦棠溪悠闲地坐在一侧,手中还捧着文青刚捧来的茶。
其他人在商议,未曾在意她。她悄悄地唤了文青过来,问他:“陛下近日可得了什么稀罕物件?”
问的是小事,文青也不作隐瞒,回道:“陛下对一蜜罐很宝贝,回殿后就拿着,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秦棠溪颔首,朝他摆摆手,趁着诸人不在意,自己一人退出太极殿。
她一人去了皇帝寝殿。
殿外的拾星闻讯而来,揖礼问她:“殿下怎地过来了?”
长公主是皇帝寝殿的常客,宫人都不奇怪,但拾星是知晓内情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秦棠溪自动略过她朝殿内走去,将她留在外间。
走进去后,一目了然,秦棠溪绕过屏风就见到小榻几上的蜜罐,随手就拿走了。
出来后,她同拾星道:“告诉陛下孤来过。”
拾星领命,将长公主送出宫门口。
那厢的皇帝与诸人依旧未曾商议出合适的人选,长公主悄然回来,他们也没有发觉。
他们陷入僵局的时候,长公主坐下了,道:“孤去秦淮。”
一语惊得众人转眸,明姝同样,不悦道:“长公主尊贵,怎可去犯险。”
秦棠溪睨她:“陛下有合适的人选?”
明姝罕见地沉默下来,确实,朝中秦棠溪最为合适。霍屏与她出自一脉,身上留着相同的血,能不动兵就不动,殃及百姓不好。
秦相等人也没有反驳,长公主既然有这个决定就听不进劝了。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择日点兵出发。
秦棠溪临走之际还将蜜罐一道带走了,等明姝反应过来,人早就出了洛阳城。
明姝一屁股坐在榻上,咬牙切齿,蜜罐底部有两字,是余阳。
余阳出的蜜糖,且余阳距离秦淮不远。
长公主此行居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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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气了两日才平静下来,而此时孙太后回来,安太妃则去了秦淮。
“她去秦淮做甚?”明姝不明白。
“不知,我累了,你莫要来扰我。”孙太后累得腰背都疼,觉得小皇帝碍眼,吩咐人将她赶走,自己舒服得躺下。
明姝丧气,一个两个都这么对她,磨磨后槽牙,临走将初九带走。
回去的路上,初九蹦跶得尤为欢快,“陛下、陛下、陛下……”
一人一鸟坐在了笼子里,初九抬首看着巨大的笼子惊得扑腾着翅膀,明姝一把拍着它的脑袋:“安分些。”
秦棠溪,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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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秦淮对岸后,秦棠溪令人去通知天理教教主见一面。
江知宜拖着病体反对,道:“殿下不知,她对你恨之入骨,见面必会设埋伏。”
秦棠溪摆手:“无妨,见一面罢了。”
平静的态度中透着魄力,令江知宜自惭形秽。
天理教很快给了答案,请长公主孤身入城。
作者有话要说:明姝:我是人。
第98章 不要脸
“天理教是得了几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莫说让殿下亲赴,就连我都不去,痴心妄想。”
一人叫嚷了两声,气得原地打转,其余人也是一副晦深莫测之色。
长公主却尤为镇定,目视着平静的河水,将士在岸边安营扎寨,眼下是黄昏,伙夫在准备晚饭,烟火慢慢地被吹到了空中,接着,飘过了对岸。
她蓦地一笑,道:“我一人去足以,不过你们在这里也做一件事,不能干等着。”
其他将军不明白,只见长公主潇洒地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
翌日清晨,长公主换了一身青色的裙衫,春日里河边冷,又加了一件披风,唤来船工,自己一人去了对岸。
一河之隔,两地为国。
到了对岸后,秦棠溪下船,也不抬首,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襟口。
脚踩在土地上的时候,城门就开了,有人亲自迎了出来。
秦棠溪认识来人,信国公帐下猛将如云,随便扯出一人便可镇守一方,犹如周辛。
面前的男子唤王莱,不惑之龄,他见到长公主后皱眉:“殿下孤身而来,虽说有魄力,可太危险。”
“王将军,许久不见,细细一算,我们有三年没有见了。大魏新帝是信安王的女儿,并非出自乾宗一脉,你为何转投天理教做一贼寇?”秦棠溪平静道。
王莱低头:“我无颜见殿下,但大魏的做法太让人寒心,信国公保卫大魏,不该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我只想替他讨公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