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翅无语,揉了揉眉心,按捺住和她亲近的冲动,一板一眼的回道:“我们想去京城的白鹿书院,所以必须要经过这里。”
郁昭略一思索:“白鹿书院只招收男弟子,你们是想混进去?”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薄翅和靳溪,最后淡淡道:“那位姑娘可以完美融入书院,你就别想了。”
靳溪满头问号,悲愤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翅娘说过了,我只是感冒,等我感冒好了,我还是会变回清脆的声音的!”
郁昭:“哦,那你也进不去书院了。”
靳溪:“……”
大雨下了许久,茅草屋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她们三人只能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闲聊,渐渐地倒也熟悉了几分。
等到雨慢慢停了,薄翅和靳溪松了口气,准备在天黑之前赶紧下山时,郁昭身形一晃,又出了状况——她发烧了。
之前雨下的太突然,薄翅她们不可避免的淋了一会雨,郊外又没衣裳可换,就只能一直穿着湿衣服。
薄翅是鬼,自然没什么影响,郁昭虽是除妖师,体质却没变的百毒不侵,这会烧到昏迷,虽是意料之外,倒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让薄翅意外的是,靳溪明明也瘦瘦弱弱的,居然也没事。
“谁说没有了!”听到薄翅的惊奇,靳溪很是不忿:“我也感冒了呀,你听我的嗓子,到现在还是粗的!”
薄翅:“……嗯,这个问题不大,你先出屋子,我把郁昭放平,给她擦擦脸。”
靳溪老老实实的挪出去,看着薄翅忙里忙外,不由嫌弃道:“除妖师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她淋一场雨就倒下了?”
薄翅替郁昭解释:“除妖师也是人啊,是人都会有倒下的一天,再说了,她们以人类的身躯降妖除魔,本就是在做极其艰难的事情,你为何还要觉得她不过如此呢?”
薄翅的声音落下后,郁昭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其他两人都没发现,还在接着说话。
说了片刻,薄翅撕下自己的衣角,在外面的枝叶上沾了雨水,回来后放在郁昭的额头上降温。
她的动作温柔细致,眼中含着心疼怜惜,看的靳溪总觉得怪怪的,纳闷道:“翅娘,这位除妖师之前一直针对你、还总是瞪你,你就不生气的吗?”
闭着眼的某位除妖师大人,跟着竖起耳朵,仔细偷听起来。
薄翅轻轻一笑,纤长软嫩的手指从郁昭的额头划到鼻梁,最终落到郁昭的唇上。
头脑混沌的郁昭不可避免的心跳加快,口干舌燥。
“你不懂。”趁着老婆昏迷而动手动脚的薄翅一脸笑眯眯,头也不回道:“郁昭是在意我才一直盯着我,你看她有看你超过一刻钟吗?”
靳溪腹诽道:“就她那冷冰冰的眼神,看我一刻钟我早就吓死了,不过我们不是一同认识她的吗?她为何这般在意你?”
薄翅脸不红气不喘道:“当然是因为她对我一见钟情!”
靳溪:“?”
郁昭:“?”
靳溪懵住:“何、何以见得?”
薄翅掰着手指数:“你看啊,她在我们面前时,视线永远在我身上,我每次逗她,她都反应很大,我不理她了,她又巴巴的来找我,这还不足以说明她喜欢我吗?”
靳溪恍恍惚惚道:“是、是吗?你好细啊!”
被烧的昏迷又被硬生生气精神的郁昭:“……”
这般胡搅蛮缠、随口胡言的话居然真的有人信?!
薄翅也没料到靳溪这么单纯,莞尔一笑后跪到郁昭身边,将郁昭的脑袋搭在自己腿上,怂恿道:“所以啊,等下了山之后,我们住客栈就要两间房,你一间,我和郁昭一间,到时候我和郁昭成了好事,绝不会忘记你这个媒人的!”
靳溪震惊了:“这、这么快就要睡了吗?不是,你们才认识多久啊,投胎都没这么快的吧!”
薄翅笑容不变,心里苦的能拧出黄连水。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一只鬼,郁昭最痛恨的鬼。
如果不抓紧时间让冷酷无情的除妖师爱上她,那她就真的要赶去投胎了!
刀尖悬在脑门上,薄翅没时间慢慢来,只能坚持道:“你不懂,这就是我们成年人的世界,你要是不照办,我就跟白鹿书院举报你!”
靳溪:“……过分了姐姐,我做还不行吗,不过到时候郁昭问起来怎么办?就说没钱买两间房?可她自己要是掏钱呢?”
“这简单。”薄翅伸出手,探入郁昭的怀中,几下摸索后找出一个钱袋,扔给靳溪:“你先收着,回头就说丢了,到时候郁昭吃喝都要我们付钱,我看她还敢不敢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