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穆夏浮夸地打哈欠想走。
屁股没离开凳子,韩青时表情一敛,沉声,“坐下。”
“砰!”穆夏跌坐回去,抽抽噎噎地说,“韩总,我错了,您想让我跪下吗?我可以的。”
韩青时表情淡淡,“我不是你父母长辈,不用跪我。”
“那我还可以怎么向您认错呢?”
“昨晚已经认过了。”
“?”
穆夏五官石化。
她有种预感,自己认错的方式肯定像在韩青时锁骨上弄出那么一个明显的吻痕一样反人类。
“我怎么认的啊?”穆夏卑微地问。
韩青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穆夏,“?!”
韩青时平静的目光扫过穆夏肩头,望向阳光徐徐飘动的窗帘,“你说做人要公平,非让我用同样的方式在你身上也留下一个吻痕。”
穆夏心死了。
先把人弄成那样,再强迫人给自己也弄一个。
做人怎么还有她这么不要脸的?
“在哪儿?我那个。”穆夏了无生气地问,她决定出了这扇门就去找个五金店,买刀割肉以保韩青时的清誉。
韩青时偏不如她的愿,“自己找。”她说。
穆夏欲哭无泪,以至于坚定拒绝韩青时送她,独自坐地铁回学校的路上,看谁笑都像是在笑她,别人说一句悄悄话,她都觉得是在讨论自己身上的吻痕。
可是她都跑去厕所上上下下找过一遍了啊。
前面根本没有!
后面……她不敢找人帮忙看……
这才是韩青时的报复吧。
话说一半,让她惴惴不安。
哼!
她绝对不会妥协的!
她只是想看看它在哪里!
看它,是什么样子。
————
穆夏哭丧着脸回去宿舍的时候,只有乐倩一个人在。
见她进来,乐倩一把把她薅过来,按在凳子上说:“你昨晚又把韩总给睡了?”
“!”穆夏被乐倩一句话雷得外焦里嫩,大声反驳,“我没有!”
乐倩比她声音还大,“韩总昨晚亲自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她那儿,让我不要担心,我当时都听到你在旁边造作的声音了!”
“!”穆夏表情凌乱,记忆回笼。
好像确实有打电话这件事。
她不乐意韩青时跟别人说话不理自己,硬要她开免提。
听到那边说话的是个女的,嫉妒上头,扯……扯开韩青时的衣领,照着锁骨那点肉就咬了下去。
韩青时疼得躲开,她就更不高兴,凶巴巴地瞪着她说:“别动,不然弄疼你!”
韩青时看了眼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再开口,声音低了不少,“那你轻点。”
她轻个屁,又咬又吸,就差把人骨头拆了!
一连折腾好几遍,终于在那里弄出一个红艳欲滴的吻痕。
她满意地用手指戳戳,说:“有了这个标记,你就是我的了。”
说完,气冲冲地抓起韩青时的手放在自己领口,命令她,“你也咬我!我要做你的人!这样才公平!”
……
穆夏的羞耻心彻底爆棚。
根本坐不住。
他从凳子上滑下来,后腰顶着□□,抱住膝盖,趴在上面羞愤欲死。
乐倩最近刚重温了《午夜凶铃》,最怕这种披头散发的场面。
她从梳妆盒里翻出根头绳,胡乱拢起穆夏的头发扎在脑后,打算看着她的眼睛,在不给她任何糊弄机会的前提下,深入探讨昨晚发生的一切。
无意瞟见穆夏后脖子上明显的红痕,乐倩震惊,揪着她的衣领结巴道:“木,木,你的脖子,脖子!”
穆夏埋头的动作不变,“脖子怎么了?”寡淡声音仿佛看破红尘。
乐倩干张着嘴说不出来话。
半晌,火急火燎地拿过当年给自己和穆夏买的情侣梳妆镜,一块给她拿着,一块在自己手里,对着她后脖子找角度。
渐渐的,穆夏望着镜子的迷离双眼有了些微波动。
一丝一缕,汇聚成江河大海。
……原来韩青时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这里。
从正面亲不到的位置。
穆夏无法想象两人当时的姿势,更无法想象韩青时执着于一个地方时会是什么模样。
她此刻只觉得那里出奇得烫,脑子里不受控地出现韩青时低着头,柔软嘴唇深埋于她颈后的火热。
酥酥麻麻地疼。
攒着劲儿在她身体里乱窜。
她很努力地想压过去那股异样。
偏偏还想借着那股劲儿……叫出声。
“呼呼呼!”穆夏拿镜子当扇子用,小金鱼似的张着嘴大口呼吸,如此还是不能平复身体里一波接一波的热意。
乐倩被穆夏脸上夸张的红吓到,蹲到她身边,用胳膊肘撞撞她,试探着说:“木木,你们真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