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自己头上的汗让对方觉得脏了吧。
昭阳公主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她乖乖的低着头任对方擦拭,然后一把攥住素白色的手帕,用力抽了抽鼻子,道:“好香,这个给我吧!”
裴从玉一愣,抽出自己的手指,说道:“可是这帕子已经脏了……”
昭阳公主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没事,我不嫌弃我自己。”
她都这样说了,裴从玉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默认将帕子送给了她。
昭阳公主把帕子拿在眼前展开一看,发现上面绣的是一簇簇淡雅的梨花。
她抖了抖,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向裴从玉,问道:“这是你绣的?”
裴从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是我绣的。”
昭阳公主感慨道:“你可真厉害,我总是碰到针线就乱了手脚,最后东西没绣成,最后反倒把线团成了乱糟糟的一团,姑姑们要解许久才能解开。”
她这描述着实喜人,仿佛能看到一个手忙脚乱的公主与一群宫女的样子,让裴从玉没忍住抿着嘴笑了笑。
昭阳公主幽怨的看她一眼。
裴从玉收了笑,安慰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阿昭或许只是在女红方面没有天赋罢了。”
昭阳公主听了这话,掰着手指头开始查:“我弹琴时曾被皇兄说是魔音贯耳,下棋从来没赢过,写字画画就更为难了,夫子不仅在上课时说我,课后还和父皇告状,说我不学无术!这老匹夫……”
她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显然是对这种向家长告小状行为深恶痛绝。
裴从玉连忙引开话题,道:“阿昭常带我去骑马,今日我也带阿昭去个有趣的地方吧。”
听到有好玩的,昭阳公主瞬间眼神发亮,期待的看着裴从玉,问道:“哪里哪里?”
裴从玉笑了笑,没有回答,反倒向前走了一步,转身道:“随我来。”
昭阳公主好奇的跟上去,小德子也赶紧带着一众宫人跟上,一群人乌泱泱的往街西走。
一条街的距离不算太长,很快众人就站在了一幢高高的木楼前面,上面挂着个牌子,叫舞袖阁。
昭阳公主有些疑惑,道:“是舞姬们吗?她们跳的舞软绵绵的,我不喜欢。”
裴从玉做了个请的动作,神秘笑道:“阿昭进去后就知道了。”
昭阳公主被激起几分好奇心,满是好奇的走进楼里。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高高的戏台子,上面有个青衣打扮的戏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戏台下坐了一圈人,正摇头晃脑的轻轻附和着。
“诶?原来是戏楼!”
第六十一章
裴从玉没有说话, 直到带着昭阳公主走到常去的包厢坐下,才微笑道:“是戏楼,我爱听戏, 这儿是整个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
昭阳公主新奇的朝楼下看去, 那青衣语调哀婉悠扬,微微皱眉,轻诉与爱人离别的伤感。
她嘴里道:“宫里的娘娘们都爱听戏, 我倒不爱。”
不过她又看向裴从玉,弯起眼睛:“不过这是你喜欢的,我也尝试着喜欢一下好了。”
裴从玉但笑不语,目光落在那青衣身上,手指轻轻打着拍子。
昭阳公主又将头转向楼下, 也看起戏来。
不过才半天,她就有些受不住,戏里那些情情爱爱听的她头皮发麻,身子左扭右扭的想要出去玩。
她非常不能理解裴从玉爱看这些东西的心理,出去跑马逛街岂不是比这畅快的多?
憋了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从玉, 你很向往情爱吗?”
裴从玉目光微微一凝,终于将目光转向她, 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昭阳公主皱着眉,努力描述道:“因为你爱看那种话本子, 夫子说会移了性情, 里面全是情情爱爱, 还爱听戏,这戏里面也都是在讲男女痴怨。”
裴从玉摇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书与听戏,只是喜欢看世间的新奇故事,并没有将自己代入其中的想法。”
昭阳公主似懂非懂,不知为何,听到裴从玉没有向往情爱的心思,她有些暗喜,兴许是从来没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她不是很想失去。
任她再怎么对这方面无知,也隐隐约约知道女儿家成亲前后是不同的,朋友的重要性也会随着对方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下降。
她不想这样,她想和裴从玉做一辈子的好友,最亲密的那种,谁都不能越过去的。
两人沉默着又看了一会儿戏,昭阳公主突然道:“从玉,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裴从玉看她一眼,不解道:“你今天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