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跪着一地的奴才,全都吓的瑟瑟发抖。
亓王见小世子浑身湿漉漉的脸色冻的发白,脸色顿时跟着刷的一下白了。
“你们这群狗奴才,朕留你们何用?还好小世子没事,若是他有个好歹,朕定会摘了你们的脑袋!”皇帝看了小世子一眼,朝着其中一个奴才一脚踢去。
其中一个小太监见此状况,吓的口不择言道,“是落衣小姐她……她想要……太子殿下和小世子……”
小太监话未说完,耳边便传来一声冷喝,“衣儿,跪下!”
众人循着声音抬起头,却见冯素贞冷着一张脸,满脸怒意的看着落衣,落衣盯着冯素贞,忍着眼里就要落下的委屈的泪水,一声不吭,跪在冰冷的雪地上。
太子见状在一旁急得不得了,也跟着扑通跪下,大声说道,“先生,此事与衣儿妹妹无关,都是我的错,要责罚就责罚我!”
冯素贞看了太子一眼,将他扶起来,“我知你不忍衣儿受此责罚,但你毋须记住一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衣儿错了就要接受应有的责罚!”
随后冯素贞走到亓王面前,对他深深施了一礼,“王爷恕罪,小女顽劣,都是下官管教不严,才导致今日之祸,还请王爷不必留情,好生责罚这横生事端的惹祸坯子。”
亓王看了一眼跪着的落衣,又看了一眼太子,心里恨得牙痒痒,但面对着冯素贞诚挚的眼神,他也不好再横生枝节,只得讪讪开口,“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韵儿只是受了惊吓,冯大人就别再吓着孩子了。”
冯素贞摇摇头,淡淡的开口道,“王爷仁厚,只是这孩子顽劣,若不重罚只怕以后还会惹出无端祸事。”她随后转身看向落衣,冷冷的道,“你这顽劣性子,罚你在这跪两个时辰,时辰不到不准起身。”
就在冯素贞责罚落衣的当口,已有机灵的小太监匆匆赶到储秀宫将此事报与天香。
“你说什么,姓冯的罚跪衣儿两个时辰?”听闻事情经过,天香放下手中的茶杯,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回长公主,确实是这样,落衣小姐现在还在外面跪着呢。”
天香朝着地下啐了一口唾沫,“姓冯的这个混蛋,本宫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的不耐烦了。”
“香儿,你快去看看,这天看着马上又要落雪,可别冻坏了衣儿。”皇后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边阴沉的云脚越压越低,眼看着马上就要落雪。
天香带着小太监匆匆赶到御花园,众人都已经离去,只有太子还陪在落衣旁边,看到天香匆匆往这边赶来,顿时喜上眉梢,“皇姑姑,你可来了!”
“娘亲!”听到太子的声音,落衣转头看向天香,所有委屈涌上心头,刚才一直忍着没落下的泪水刷的一下全涌了出来。
天香走上前来,将落衣扶起,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衣儿不哭,你受委屈了,娘亲这就替你找你那个坏蛋爹爹算账!”
天香将落衣交给一旁的小太监,叉着腰大声叫骂道,“姓冯的,你给本宫滚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躲在皇兄那里算什么男子汉。”
“你不出来是吧,好,本宫看你能躲到几时,有本事你就永远别回公主府!”
天香双手叉腰踱着步子,她越骂越大声,越骂越难听,引得宫女太监围了一大圈,可谁都不敢上前劝说。
众所周知,这位长公主自先皇在位时就极受宠爱,如今新皇对她的优待不亚于先皇,所以在宫中无人敢惹,只要是她要做的事,宫里没人阻拦得了她,也没人敢阻拦她。
炭火将承乾宫烤的暖如春日,皇帝听着小三子的汇报不住的点头,他啜了一口茶,对着在下面落座的人幽幽开口,“你早料到香儿会有此举?”
冯素贞眼角带着淡淡笑意,“公主素来疼爱衣儿,自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她现在情绪如此激动,只怕……”
“无妨,微臣自有办法。”冯素贞站起身来,对着皇帝施了一礼,“不知可否借陛下的墨宝一用?”
皇帝摆手示意,一旁的小三子很快将纸笔拿来给她,冯素贞提笔蘸墨,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意,在白纸上写下几个清隽的的汉字,随后卷起来交给小三子让他交给天香。
小三子来到御花园,小跑到天香面前,将纸条递到她手中,笑眯眯道,“长公主,这是冯大人让奴才交给您的。”
“哦,她想要说什么?”天香打开纸条看了一眼,随后将纸条捏在手心,兀自沉吟半晌,眼睛滴溜一转,计上心头,她嘿嘿冷笑两声,“本宫可以答应她的要求,不过,本宫还有几句话要你转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