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到时天香已经进了栖凤阁,她一袭紫色长裙,简单的绾了个发髻,只用一支翡翠步摇固定住,虽简单但也不失简洁大方。
看到东方天殇和皇后都在微微福了福身子,淡淡一笑,“香儿给皇兄和皇嫂请安来了。”
天香笑的温婉,眼波嫣然更显温柔娴静,但她那笑更如罂粟花,虽然美丽但你永远猜不到背后隐藏着什么。
天香斜睨了余妃一眼,看到她满脸怨愤,那表情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吃了一般,天香满脸堆笑,自顾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在皇后旁边坐下,“皇兄,这宫中的规矩莫非来到杭州就不作数了吗?”
天香眉目弯弯,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拂过,带着些许玩味。
“香儿,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朕看就无需那么多礼数……”东方天殇被余妃梨花带雨的模样打动,心头生出不忍。
“那香儿今儿个非要较真呢?”天香依然不依不挠,态度强硬,而且话里也带着三分冷意。
天香强硬的态度让东方天殇犯了难,皇后则在一边悠悠然喝着茶,好不惬意。
“妾身也是陛下的宠妃,长公主如此为难未免太过欺人太甚。”许是东方天殇的那句话给余妃壮了胆,故意端着姿态看着天香。
天香看着她那故作姿态的样子,心里不免又多生了几分鄙夷,她冷哼一声,眼睛睨视着她,“妾,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贱妾,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谁给你的胆子,余妃是不是忘了两年前的事了。”
一句贱妾已经让余妃恨得咬牙切齿,天香又火上浇油的提了两年前的事刺激她,这两年来余妃一直心有不甘,如今她抓着这个机会怎么也要让长公主颜面扫地,灭灭她的威风。
“长公主来的正好,妾身也正要和陛下说说这事,不知妾身兄长犯了何事,长公主要对他动用私刑。”余妃言语傲慢,心里的恨意也让她失了礼法,却不知道此时已触怒天香,却仍然不自知的在东方天殇面前煽风点火,“陛下,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可不能因为长公主身份尊贵就可目无王法,任她为所欲为。”
她该是忘了前车之鉴,或是她真的太得意忘形了,以为这样就能够让天香在她面前低头,这样就可以狠狠踩踏天香,只是她太高估自己,也低估了那个人的影响力。
“私刑,王法,好得很,好得很,今天当着皇兄的面本宫就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天香嘴角露出一抹讥诮之色,茶杯在手中轻轻转动,“你们对她动用私刑的时候可曾想过还有王法,你现在居然敢跟本宫谈王法!”
天香口中的她让东方天殇心情又沉重了几分,除了那个她没人能让天香的情绪有如此大的波动,是她亦或不是她,刚想开口问明缘由,余妃却比他快了一步。
“不过就是一个死刑犯罢了,死牢里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她一个早就该死的人岂能和妾身的兄长相比。”
余妃不提还好,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天香,拿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茶盏砰然碎裂,一股清流顺着桌沿流下来,分不清是血水还是茶水。
天香腾的站起来,直视着余妃,心头的怒火越烧越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不错,是有人该死,但绝不是她,你余妃十条命也比不上她一条命值钱,莫说她是被你们冤枉的,就算是她确有其事,也没人能要她的命,本宫不妨告诉你一句,没人能决定她的生死,她的生死只有本宫说了算。”
天香暴怒的模样和狠决的话语惊住了余妃,也惊住了皇帝,他抬眼看向皇后,却看到皇后在一旁眉眼带笑,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自顾品着香茗。
不过,这并未让余妃怯弱,她始终是见过场面的人,此刻,她更是哭的梨花带雨,带着丝丝幽怨,扑到东方天殇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袖袍,“陛下,臣妾就只有这么一个兄长,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此时皇帝的神色愈发的凝重,皇后先前的话里有话,足以说明她知道天香口中的她是谁,可能让天香为之如此动怒的除了那个人——
皇帝想到这里瞳孔骤然一紧,他一把甩开余妃的手,不可置信的看向天香,“香儿,莫非是她?”
鲜血涔涔自掌心滴落下来,天香不置可否,她冷笑出声,话语清凉,“不错,是她,我昨天提走的人犯就是冯素贞,皇兄可知她是因何罪被打入死牢的,奸杀……这样的罪名皇兄信否?可却实实在在的就发生在她身上。”天香此刻因为激动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三天,她被关进死牢整整三天,这三天里他们为了从她嘴里要出一个口供,对她施以极刑,她被打的遍体鳞伤,却始终未开口吐出一个字来,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何况是她,要不是她内力深厚,只怕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皇兄也知道她身上藏着秘密,昨早他们终于发现了她身上的秘密,后果可想而知,她为了保全自己差点就咬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