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便是母后的生辰,所以师傅才会提前回来为母后准备贺礼。我们便去接一接师傅的贺礼。顺便问问他是否有办法......”
连烈锦左手执着缰绳,另一只按在高璟奚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
“烈锦,若是无法,你我也勿须强求。本宫尽自己的力,你有自己的道。不需要对我感到愧疚,在所有的东西前,你要先做你自己。”
闻言,连烈锦那颗小心脏一下蠢蠢欲动起来,也顾不得是在疾驰的马上,就微微侧头,仰起的颈部与头部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让这一幕中飞扬着难以言明的风情。
“殿下,那可不可以,夜里在床上不要那样折磨我?”
高璟奚指尖握上连烈锦执绳的手轻揉,缓缓叹气,似乎很是委屈,“夫君,这么不愿意与妾身有那么一点点的床zi之欢吗?”
床zi之欢是这么用的吗?虽然连烈锦很想委婉地说出来,但长久以来,领略了七公主的“能耐”之后,她不敢。
“可是,真的很难耐。”
“那就,再多忍一忍嘛,夫君。”
这光天化日的,高璟奚本就娇柔的语气里又特意添了几分甜而不腻的羞意,还故意说着与昨夜一模一样的诱人话语。那一幕的感触和感受一下涌上心头与手间,连烈锦感觉自己软绵绵地几乎要一头栽下马去。
之后的路程里,连烈锦只敢安安分分地骑马,再不提什么饶过自己这样的话来。
行过半日多,她们终于在黄昏时分入了陇安城。入城之后,便一路向南,来到大片的水泽之处。
浅滩上,有大片的芦苇择水而居,因为还是早春,便有了飞芦落雪的美景。阡陌交通间,繁茂的芦苇比人高出了不少。间或有好风习习,吹人衣衫轻。她们两人始终牵着手,没有一刻分离。
没过一会儿,便有个穿着破旧道袍的道人背着残剑,肩上扛着青绿色竹竿,踏水而来,嘴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面上却端得一副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风范。
芦苇荡里,鱼翔浅底,湖似云梦,水泽深深。待背着残剑的道人走近,高璟奚才发现师傅手里拿着一根尾部削得十分锋利的竹片,竹片上恰恰好串着三条肥美的鲜鱼。
远远地,他便看见了已经几年未见的徒弟,只觉得自家徒弟果真是贵气天成,姿容绝艳。就是不知道她那倾心的驸马又是什么模样了。
想到这里,他轻抬眼眸,得见一人手白如雪,眉弯鼻挺,眼睛上却裹着一条白绫。容貌清雅,自成一派风流气。
倒与自家徒弟相配不已,破烂衣衫的道人如是想到。此念一出,他惊觉自己又犯了痴念,忙高声念了几句佛号净心,摒除杂念。
“殿下,你师傅明明修道,却念着佛号,怪有趣的。”连烈锦话音刚落,就听见高璟奚的师傅朗声说道:
“这天下将乱,北方有异星已久,近日终于归位。不时便会翻云覆雨,搅它个地覆天翻。”
第104章 吃不死人就行
“地覆天翻?”连烈锦敛眉沉思, 正想要先行见礼时,哪知道姜了悟一个健步冲过来,虚扶了自己一把。
“徒弟驸马, 你身上可带有调料?”
“调......料?”连烈锦听见那三条活鱼挣扎时的声响,说起来她早就听说陇安白鲢鱼滋味鲜美, 用来烧烤最为合适不过,“殿下师傅, 只有咸、麻、辣的三种药材, 您看可行否?”
穿着破烂长袍的姜了悟一拍大腿,又不小心将衣服上的破洞扯大了些,“妙也,吃不死人就行。”
一旁被“冷落”的高璟奚,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人会如此投缘。自己的师傅好歹也是一观之主, 每次一开口好不容易装出来的高人风范全无。
“去那边的大树旁生火吧, 这地上不是水就是湿泥。”
姜了悟把插着三条鱼的竹片递给了连烈锦, 双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朝高璟奚挤挤眼道:
“还是小奚儿想的周到, 你师傅我怎么说也有三天没怎么吃饭了。”
“所以一吃就要开荤了?亏你在三年前还立誓说要茹素。”高璟奚接过连烈锦手上的竹片, 又交还给姜了悟, “这么重的鱼腥味,师傅还是自己拿着吧。”
转了一圈, 还是得自己提鱼。姜了悟砸砸嘴, 双手合十夹住竹片,“徒弟啊,师傅虽说以后再不吃荤,但虾蟹活鱼除外, 鸡鸭牛羊除外,飞禽除外,所以不算违背了誓言。”
听见破袍道人的话,连烈锦悄悄凑到高璟奚耳边,惊讶道:殿下,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师傅不吃的?”
“他吃不了甜味,”高璟奚挽着连烈锦往稍微干燥些的大树那走去,“为了避免他吃撑,知命观所有菜都放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