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78)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对我的事说三道四的。”靳语尘坐在一边,“过几日随我去安庆各地设置的招募据点,我需要在西北军里面培养属于我自己的心腹大将。”

“这倒是个好办法,藉着正事的理由,然后疏远自己刚刚迎娶的夫人。”裴元瑾一语双关,却意在他处。

“裴大人还想不想要报母仇了?还想不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别生气。”裴元瑾忽的放缓语气,“我同你说笑而已,我还是会顶着被王妃不待见的目光继续来找王爷商量本来就没有需要天天来商议的事情,下次同管事说说,我不爱喝王府里的茶叶,叫他去我府上拿一些我喜爱的茶叶来泡,还有这书房甚是寒冷,你也吩咐注意些,再摆一副棋盘。既然要在这里玩耍许久,你总不愿与我大眼瞪小眼的过好几个时辰吧?”

“你当镇安王府是什么地方?”靳语尘朝他看一眼。

“能是什么地方,吃喝玩乐的地方,顺便再谈一谈正事,也还可以说说风月,招募的事情,急是急不来的。”裴元瑾将两手互相交裹于两袖中,表情怡然自得。

靳语尘疲惫的抚了抚额头,回想刚才的场景,若非下人出现的及时,在这当口就要出大乱子,靳薛帆故意称病在府中蓄意不轨,要是被靳薛帆那边的人听到风声,那他就真的一败涂地。

可他偏又舍不开沈轻别,舍不开这一方的温柔乡,舍不开她无止境的支持和爱意。可一边说着爱她的话,却又在不知廉耻的欺骗她,害她,他终究是太自私,强留这人留在身边,回报她的却是无尽的空虚和谎言,他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沈复南那边他再不用拉拢靠近。

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那何不放了她?免得日后知道了一切,留下的便只是厌恶。

第67章 无奈

按成亲第二日的习俗来,丈夫要陪着娘子一同会娘家省亲,沈轻别睡得早,便起得早,榻上仍然只她一人,又不见靳语尘的人影。

他睡的那般晚,却起的那般早吗?沈轻别疑惑着,从榻上起身,顿觉浑身乏力,头也有些混沌,她昨天确实是有些乏,可不会那般困顿,以致回到房中后不一会儿便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她以前不似这般的啊。

好不容易恍过神,她又鬼使神差的撩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臂,守宫砂仍然完好无损,她嫁过来第二天,身子还是处子之身。

房外响起敲门声:“夫人可是醒了,王爷说让我们伺候夫人梳洗。”

“进来。”沈轻别将袖子拉下来遮住说道,门被打开,依次进来三个丫鬟。

一番梳洗后,沈轻别想到昨日靳语尘说的要每日为她梳发画眉的话,如今却不见人影,心里生出一抹失落,便开口问道:“王爷呢?”

“王爷在这里。”丫鬟还来不及回话,恰好进门的靳语尘便打断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为首的丫鬟应道,领着其他两个丫鬟拿着东西走出了房间,关好门。

“一大早又不见你人,昨晚又睡得晚,你身子可吃的消?”说话期间沈轻别已坐在铜镜前,刚要拿起梳子梳头,手便被对方按住。

“为夫都说了以后夫人梳头和画眉都让为夫来,怎么夫人你就忘了呢,放着我来。”靳语尘拿起梳子,走到她身后,细细为她梳发,“今天要陪你回娘家省亲,我要早些起来,准备回娘家看望岳父和岳母大人的礼品,这个可怠慢不得。”

“你大可等我一起,干什么起那么早,你都说这阵子是关键时期,身子要是跨了可怎么办才好?”沈轻别任着靳语尘为自己盘起头发,接着便是画眉。

“这不是大婚后我太高兴了嘛,有些精神过了头,睡不太久。”靳语尘凑到跟前,专注着她的眉梢,画的细致。

“都婚后第二天了,还兴奋什么,一会用了早膳,我们一起过去。”

“都听夫人的。”靳语尘放下螺子黛,盯着沈轻别,嘴角一直挂着笑。

沈轻别拿起桌上的口唇,小指轻轻刮下一些涂抹在嘴唇上,完后见这人还看着自己不放,笑的有些傻气,便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说道:“你老看着我做甚?”

“你好看,我便多看几眼,可惜你抹了口唇,我想一亲芳泽,却又怕弄花了你精心抹的口唇,都怪我看呆了,失了这机会。”

“贫嘴,你往日弄花的还少?”沈轻别站起身,“好了莫要再闹了,快些用膳去吧,晚了我爹娘该要着急了。”

“嗯,就来。”靳语尘也一同起身,顺手搂着沈轻别的腰出去。

马车到了相国府,靳语尘搀着沈轻别从马车上下来,一路上形影不离,百般呵护。

“轻别啊,你可算回来了,娘知道你要回来,特地吩咐厨房给准备了宝和楼的新菜式,今天就出了几碗,不过你爹啊直接给你将宝和楼包了下来,让宝和楼的厨子全天候为我们相国府烧一天的菜,爹和娘都知道你爱吃宝和楼的饭菜。在王府可还好?住的可还习惯?”沈母一听到下人的禀报就立马从大厅里走出前来迎接,看见沈轻别后更是激动,直接从靳语尘那里将女儿拉过来,嘘寒问暖上下打量,生怕女儿受一点委屈。

对此沈轻别哭笑不得连连摇头,两手被母亲握着,她便反握住母亲的手以示安慰,回道:“我在王府一切安好,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轻别,你娘这两天一直念叨你,你陪娘到处走走,我找王爷有事商议。”沈复南一直紧盯着靳语尘不放,仿佛想从他身上思量出什么来。

“爹……”

“不要担心,爹不会吃了你的好郎君的,也吃不下如今的镇安王了。”沈复南的语气并没有太好,似乎所有的好脸色都在拜堂成亲那天用完了。

沈轻别还想说什么,靳语尘便出声打断:“轻别去陪岳母,我正好也有要事同岳父商量。”

沈复南态度依旧不好,冷哼一声便负手离去。

靳语尘便跟在身后,沈轻别诧异父亲突然变化的态度和脸色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便也想跟着去,却被沈母一把拉住说道:“他们男人之间有事要商量女人就不要跟着去,你跟娘回房间里去,娘有话要问你。”

沈轻别被沈母拉着回了房间,沈母还刻意让所有人退下,就剩她们二人,沈轻别便心下疑惑,问道:“娘你有什么话要这般偷偷摸摸的问?”

“当然是私事,”确定好下人都走光以后,沈母才开口,“你与那镇安王,那事可还好?”

沈轻别不能理解,皱着眉:“何事?”

“哎呀你这丫头,”沈母又是一脸恨恨的表情,“我看那个镇安王文文弱弱的,听说身子还各种病,那房事可还行的好?”

听闻房事二字,沈轻别的脸立马红的发烫,声音都不自觉的放大:“娘你说什么呢!”

“娘想着给你那好郎君补补身子,便去找得一个神医求来了药方,吃上一段日子,不日娘就可以抱上孙子了,哈哈哈……”沈母说着,心里一阵高兴,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这话却勾起了沈轻别心里最不愿想起的事,她还是处子之身,靳语尘总说忙,可就算再怎么忙,也能抛下自己的妻子一人独守空房吗?而且西北军招募一事她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了解,根本不急在这一时,干着急也是没用的,可靳语尘就是不愿意碰她,就连那天也是,衣裳不整的是自己,而他,只是乱了领口。第二天醒来,身边就连一点点的温度都没有,她还会忍不住胡思乱想,靳语尘是不是根本就没回房睡。

可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娘知道的。

“轻别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好,身子不舒服?”沈母见女儿在一旁闷闷不乐还出神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娘担心了。那些所谓的神医都是江湖上的骗子,说的话做不得真,药方也是假的,服用久了还会伤身,娘你以后谨慎些,莫要再被骗了。”沈轻别勉强自己笑了笑,但心里总有种委屈,寻常人家的女子嫁做人妇便是夫妻和睦安享天乱之乐,而自己却是一个独守空房。

嫁作人妇的女子,过了两日,竟还是处子之身,这是何等笑话?

“假的?不可能啊,我明明听说米行的儿子吃了神医给的药,不日她娘子就有了身孕,这可以的,你别不全信,咱试一试,每天都去何太医那里瞧一瞧,要真有问题我们立马不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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