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娶你(5)
话还未尽,便被苏丞相打断,丞相对自己女儿的脾性也是十分了解:“她们如此,如何当得姑嫂?在府里见了面该如何自处?我儿定是不肯从的,不然,她也不会三番两次寻死了,她瞧着乖巧,内里自视甚高,哪儿能忍受旁人半点轻视。”
钟将军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家女儿如今的模样:“小女自小宠着,哪儿受过半点委屈,前几日尚好些,昨日起,瞧着也不大好,小女比不上令爱,若是真想如何,哪儿是我们拦得住的。看来这事还得顺着她们来,老夫可不想失了宝贝女儿。”
苏丞相与他同病相怜,见他似有决断,问道:“你待如何?”
钟将军看着苏丞相,一脸认真:“若是丞相舍得,老夫便不要这张老脸,去圣上跟前求个恩典,赐个婚。圣上赐婚,起码不敢有人当着面儿胡说些什么。”
苏丞相略一思索:“我先去凝儿那儿问一问,倘若她真要如此,我便同你一起进宫。”钟将军便在会客厅里候着,苏丞相去了没一会儿便回来了,朝着钟将军点头:“她们确实是商量好了,瞧着她比前几日好了一些,我们现下便进宫去吧。”
等到午后,将军府丞相府同时迎来一道圣旨,钟浅芸独立女户,并赐婚于苏墨凝,待礼部选出良辰吉日便完婚。
在钟将军和苏丞相的关心下,礼部很快便给出了一个日子,并不远,两家很快便热热闹闹准备起婚事来。
夜里,钟浅芸闲来无事,又潜入苏府,熟门熟路地找到苏墨凝的屋子。苏墨凝正坐在床边看书,见人翻窗进来,不慌不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见是钟浅芸,便又低头看书。
钟浅芸走过去:“你怎么丝毫不慌?就不怕是什么贼人?”苏墨凝翻过书页,头也不抬,也不招呼人坐下:“如今谁人不知我不日就要嫁入将军府。哪个贼人这般大胆,敢同将军府丞相府同时作对?”
“自是有这般大胆的人,前段日子吃的亏,你难不成忘了?”钟浅芸搬来椅子,坐在苏墨凝的边上。苏墨凝认真看着书,答着:“那人并不是针对我们两府来的,我们只是身在其中被牵连罢了。那般的人也不会径直对上我们两府。况且我院外侍卫不少,能进来的武艺自是高强,若是遇上了,我慌张又有何用?”
钟浅芸哼了一声:“你如今说得好听,也不知前段时日寻死觅活的人是谁。”苏墨凝依旧不动声色地翻着书页:“我又不是被吓到那般,你这种莽夫自是不懂。”
钟浅芸没有说话,伸手去拿苏墨凝手上的书,却是被她狠狠拍了一下,钟浅芸一边自顾揉着,一边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进宫那日我便瞧着,你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怎么独独对我,从来不给个好脸?”
苏墨凝不答反问:“不知钟大小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钟浅芸脸上又换了神色,挑眉调笑着:“我来瞧瞧我的娇妻不行吗?”
苏墨凝抬眼看她:“你先前没见过?”
钟浅芸呵呵笑着:“自是见过,只是想来瞧瞧,可是美貌依旧?”苏墨凝又盯着书看:“嘴上没个正经,不像个姑娘家,日后成了亲,你需找些事做,莫要来烦我。”
钟浅芸瞪大了眼:“我好心好意怕你闷罢了,我可有的是事做,倒是你,别觊觎我的美色,总黏着我。”
苏墨凝又翻过一页:“你多虑了。”钟浅芸探头过去看她的书:“你翻得这般快,可有看进去几个字?”苏墨凝索性将书一合,放在一旁:“你若是看完了,便早些回去。”
钟浅芸微仰着头:“该是你好好珍惜,多看几眼,你以后想看还看不着了呢!”苏墨凝盯着她:“怎么?你要出家了?”钟浅芸十分得意地仰着头:“届时你便知晓了,定叫你眼珠子都掉下来!”
苏墨凝起身到柜子那儿拿出棋盘,摆在桌上:“既然你要陪我,那便陪我手谈一局吧。”钟浅芸顿时皱起了眉:“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还是早些回去了吧。”
苏墨凝已经摆好了棋盘:“没事,一局而已,很快的。”
钟浅芸走过去坐下:“你这是瞧不起我?”苏墨凝笑了一下:“只是我许久不曾下棋,十分生疏,想来很快就会落败。”
钟浅芸听她这般说,还果真拿起棋子,同她下起棋来。的确如苏墨凝所说,很快便结束了。钟浅芸脸色不佳,将棋子扔进棋罐里:“尽会唬人!”
苏墨凝嘴角含笑:“不曾唬人,只是也不曾想到,你的棋艺是如此。”钟浅芸脸色越发不好:“哼!几位兄长均不能赢我,我的棋艺尚可。”
苏墨凝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慢慢说道:“巧了,我的兄长也不能赢我,是故已是许久没人陪我手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