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反派是我老婆[穿书](58)
周楚有点尴尬,曾酉站在路灯下,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为什么?”
“看着烦。”
周楚跟胖不沾边,加上肚子也就怀孕俩月,看不出来,这样的灰扑扑的小镇使得楚望云那一箱的时髦衣服都无处发挥,周楚也穿得很简单。
只不过她现在的这张脸长得也是原来的高配,是丢人在人堆里不会被淹没的样儿,仰头看着曾酉的时候,头顶那忽明忽暗的路灯像是给她搞了一层抖动光线,让曾酉忍不住多眨了两下眼睛。
周楚以为她卖萌,一点也不吃这套,“你拉链甩来甩去的看着闹心。”
曾酉哦了一声,她低头拉拉链,但是半天没对准,又浪费了好几分钟。
周楚心想:这人长了一张这么这么……的脸,但好像真的是个智障。
长得再好看却能土得浑然天成,也算是别样的清新脱俗了。
她唉了一声,伸手代劳了。
曾酉在她伸手的时候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可是她身后就是一根电线杆,是退无可退。
周楚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在alpha里也只能是除了脸一无是处的类型。
拉链从底下拉到顶上,还夹了曾酉的下巴。
周楚:“不好意思啊。”
曾酉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唔了一声。正好她身后的电线杆还贴着寻狗启事,内容被她的头完美遮住,黑色加粗的四个字在此刻甚至有些微妙的幽默。
周楚笑出了声,“谁让你低头的。”
曾酉看着她,眼前的omega到今天是第三次见,她们却已经是合法的ao伴侣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这样的omega的。
这样的omega……又是什么意思,是我有过吗?
好像也不对。
她低着头,很容易地陷入了思考。
电线杆上还捆了路灯,没人检查以至于明明灭灭的,这样的光线使得这人的五官更加深刻,是个浓颜的精神老a。
哦不对,这人户口本上的年纪还比我小。
周楚啧了一声,方头皮鞋踢了踢曾酉的鞋带头都开胶了的运动鞋,“又发什么呆啊,走了。”
曾酉点头。
街边热闹得很,周楚没以前的记忆,问曾酉:“我看你户口是本地人,这儿以前是什么样的啊?欸那个好吃吗?”
她的头发是焦糖色的,裙子是格纹裙,走路的时候流苏蹁跹,刚才踢人的那一脚,可以看到清瘦的脚踝。
今天是周五,正好是雨镇学生放学的日子,街上好像更热闹一些。
周楚指着的是一个挂着霓虹灯字牌的小摊。
水拉皮。
周楚心想怎么一股东北味,这儿也不太像东北啊。
反正是书里的世界,她也不细想了,手插在外套兜里,又看向别处,压根没指望曾酉回答。
曾酉:“我没吃过。”
周楚转头看了她一眼,曾酉的一头长发在今天这个领证的日子看上去依旧毛毛糙糙,婚姻登记处门口的照相馆拍照师傅是个头发花白的老ba,一直很不满意曾酉的状态。
“小姐,你的头发,可不可以扎起来啊,太不整齐了。”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笑一笑?”
周楚觉得没什么好笑的,她把手上的头发绳给曾酉短暂地扎了一下头发,此人露出一张骨相就很完美的脸,拍出来的结婚证压根没新婚的甜蜜,凑合感十足。
曾酉还看上去像个讨债的。
现在她的一头乱毛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而晃动,看着远处吵嚷的街市,“你想吃?”
周楚耸耸肩,“不是很想。”
曾酉哦了一声,“那你想吃别的,我给你买。”
她刚才付钱的牙疼样儿周楚还记得,这个时候笑了一声,“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曾酉:“因为结婚了。”
周楚摆摆手,“没事,就当咱俩搭伙过日子,其实我们不住在一起也可以,等到我缺alpha信息素了你再过来江湖救急。”
结婚也就是因为怀了,生也要个ao名分,有了就有了,不可逆的选择,周楚向来不去懊恼。
这个时候她说得格外洒脱,又噔噔噔跑到一边看炸爆米花,她长得漂亮,在围观的学生里也不会显得年纪很大,反而让人多看了两眼。
曾酉站在原地,她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
搭伙过日子,不住在一起也可以吗?
她的脑袋对从前都一片空空,但是也不是没看过工地同事和他们的伴侣。
是住在一起吧,怀孕的omega很娇弱的。
她的同事关系也很淡薄,一起吃饭说句话都罕见,等有人找她搭话才回一句。
也有听过谁家omega老婆怀孕格外危险,还差点出意外的事。
她走到周楚边上,“还是住一起吧,几楼你说了算。”
砰的一声,隔壁是卖脆米筒的,长长的一根,周楚小时候很喜欢吃,这一声隆隆的,她发现自己被人揽进了怀里。
结合过的ao信息素彼此相通,曾酉那股劣质的棉花糖齁甜味几乎笼罩了周楚一身。
周楚没听到,她啊了一声:“什么?”
曾酉把她往外拉了一些,周楚被揽着肩,比她高的女性alpha低头在她耳边说:“我们住在一起更好。”
周楚哦了一声,又听曾酉说:“住太高你以后下楼很危险的。”
周楚心想那有什么的,我是怀孕又不是残疾,还没怼呢,曾酉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可以背你的。”
周楚一句话没怼还被噎了回去,呃了一声,想了一下:“大着肚子你背我?”
曾酉改口:“抱你下楼,上楼都行。”
周楚又被肉麻到,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浮上了,敷衍地说:“那谢谢啊。”
这条街很多带有童年风味的小吃,周楚买了一份碱水糕,卖糕的是个大爷,在周楚付钱的时候问:“这是你的alpha?”
周楚看了眼曾酉,点点头,滴的一声,曾酉已经付完款了。
ba老大爷:“我知道她,她以前老在我孙媳妇店里喝粥。”
周楚有点茫然,曾酉解释道:“她媳妇就是我住的对面那个小红粥铺的老板娘。”
“对对对,”老大爷头发都白了,笑起来还蛮慈祥,“我早晨在店里帮忙的,她刚搬到那边的时候,哎哟,话都说不利索的呀。”
周楚:“……”
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有数钱才那个妙语连珠。
曾酉:“我没有。”
老大爷:“胃口也大,我孙媳妇店里的白粥她一碗八毛,她喝三碗只给两块。”
曾酉:“我没天天喝三碗。”
老大爷:“哦哟你不喝三碗那是白粥没有了好的伐。”
曾酉:“那就是去年小满那天喝的。”
……
周楚下巴都快掉了,这俩一个看上去好说得七十了,另一个户籍信息二十二,还能隔着这一筐冒着热气的碱水糕语气平和地吵架。
不是,你还记得哪年哪天啊,不愧是你。
大爷你也够牛的哈,人家喝了几碗粥你都要算清楚,还知道哪碗放了红豆。
……
最后以曾酉掏出手机翻出照片证明,周楚都裂开了,这傻叉每天都拍她吃的早饭,去年那个工地可能不包早饭,所以她每天都去楼下对面的粥铺喝粥。
这一排排的照片,的确只有去年小满那天是三碗。
老大爷哑口无言,最后目光怜悯地看了眼周楚,又多给了周楚一块碱水糕。
“姑娘,你对象是真的很会过日子。”
周楚心想这句话怎么听着像咬着后槽牙说的,也不太像好话。
曾酉很满意这多出来的一块碱水糕,走在漂着食物香气的路上心情明显雀跃了一些。
周楚撞了撞她的胳膊,问她:“你干嘛每天拍早饭啊?”
曾酉:“我怕忘了。”
周楚:“什么?”
曾酉:“我没有以前的记忆。”
这是一道长长的下坡,有人拉着自行车费劲地往上走,身边也有面包车隆隆地经过,曾酉把周楚拉到人行道上走,经过一间间还开着门的店铺。
“什么?”
周楚有点惊讶,曾酉:“我以前受过伤,不记得了。”
周楚噢了一声,“我也是。”
她其实有点心虚,她魂穿楚望云,楚望云留给她的记忆压根没个屁用,脸都是高糊,还不如高p呢。
曾酉和她结婚结得草率,也没别人结婚那样问个祖孙三代,潦潦草草,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说点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