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探案师+番外(20)
“我以为是家里电线线路有问题,就想把这些灯都关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找人来修。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我养的狗在叫。我在院里养了不少黑背,那天晚上跟疯了一样叫唤。我以为家里进了贼,走到客厅边,掀开窗帘往外一看,就看见凌大仙拿了面旗站在院子的正中间。”
“黑背都是散养的,没系绳,平时都窝在院子里的狗窝里。它们围住大仙开始叫,夹着尾巴,感觉在惧怕什么东西。养狗那么多年我重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觉得好奇,就把窗帘拉大了一点。”
“我就看见我养了好几年的狗全都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喉咙里发出那种,类似于被人踩了尾巴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脾气爆,再加上白天被大仙踹了一脚在小弟跟前丢了面子,正准备开门找她算账,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贴着我的身体,紧接着四肢都沉重起来,我后背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我小儿子哭哭啼啼的下了楼,看见我哭的更厉害了,抹着眼泪说‘爸爸你身上全是鬼’”
“爸爸你身上全是鬼”
当初警方去便衣走访的时候,为了更好的收集资料,身上都带着录音笔。狗爷的叙述直白,没有一点语言上的修饰,他在回忆那天晚上的事,用最朴素的话描绘说让人心惊的事实。
“都说小孩子眼睛干净,那个时候我小儿子才五岁,他说我身上有鬼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然后我就凶了他一句,说小孩子说谎话要被打屁股的。我儿子原来最怕我打他,结果那天铁了心的跟我杠,一边哭一边说:‘你们别吃我爸爸’”
“我问他你妈去哪了,我小儿子说躺在地上不动了,我一慌就想去找她,结果身子动都动不了。”
“我就站在客厅一动都不能动,我额头上汗都下来了,结果那屋里突然起了阵阴风,把我头上的汗吹干了。也正是这阵风,吹起了客厅的窗帘,让我看见了大仙”
“她拿出一个铃铛在我家院子里摇,我身上像是被绳子捆住的一样,那铃铛每响一次,绳子紧一分。后来像是有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在我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看见大仙挥起了那面旗”
“当时我快要窒息,那旗的样子我看不清,面前的景物全都开始模糊,我记忆里最后的画面就是大仙挥旗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我把小儿子喊醒,他说‘爸爸你脖子上有手印’。我走到镜子前一看,脖子上乌黑的全是手掌印。不光是脖子,我全身上下,胸前后背全是这种乌黑的印子”
“我养的狗全死了,身子硬邦邦的,拿刀划开,那肉暗红,没有一丝血”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带着现金跪在大仙家门口,大仙收了钱之后给了我一道符,说是聚阳的,让我贴在我家大门上……”
这段录音半个刑警队都听过,当初听的时候还当狗爷做了噩梦,把梦境当成了现实。如今看见这样的画面,在场所有人心里或多或少的开始发毛。
地下车库里有台电梯亮了灯,但没有一个人发现。
直到人群的背后传来一道声音,那人声线清朗,却吓了所有人一跳。
“你们都在这干吗”
第19章
在场十几个人没被凌风吓到,被自己人吓了个半死。
今天晚上的“活动”是半公开的,所有人都选择瞒着郎晴,生怕她太较真,反对他们的行动。
警察也是肉做的,他们也想休息,想念自己家柔软的大床跟柔软香甜的妻儿,而不是跟一群大老爷们窝在一起,香烟屁股插满了烟灰缸。
离郎晴最近的两个人最先反应过来,他们像做贼一样转过身,顺便企图用身子挡住郎晴的视线——好在他们人多,凌风又在人群的最中间,郎晴第一时间没看见她。
“我们这……这在……”说话的人急的脑门都出了汗,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鬓流了下来。
“不急,慢慢说”。郎晴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往里面看。
有了缓冲的时间,所有人聚在了一起排成了两排,彻彻底底挡住郎晴的视线。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擦了擦额头的汗,拉住往里走的郎晴说:“我们晚上有行动,正在讨论流程。”
公安局抓赌或者其他抓人行动都喜欢在夜里。夜里是人最容易放松的时候,很多嫌疑人在睡梦中被警察砸开门,迷迷糊糊的就被带了回来。郎晴从警六年,自然经历过这种逮捕活动,可他们的行为总有点奇怪。
“嗯,你们加油”。有些活动不太适合女警官出手,尤其是比较危险的,或者一些难以启齿的抓捕活动。后者的活动郎晴都懒得去,怕看多了长针眼。郎晴也没想那么多,说完就要越过人群往里走。
“别别别,郎姐你怎么还在这啊”。人墙的后面就是凌大仙跟她召的“鬼”,他们哪敢让郎晴过去,万一被鬼上身了怎么办。
当然了,如果他们知道连鬼都不想搭理郎晴就不会这么想了。
鬼对人气是敏感的,就好比小白,在电梯开启的瞬间就察觉到郎晴的出现,于是它妥妥的炸了毛。
这世间大部分的事都是“相对而言”。就好比“相对而言,家养的宠物不敢招惹猛兽”,再比如“相对而言,一般的鬼不会招惹煞气又重,面相又凶的人”,再比如“相对而言,郎晴这种面相吉福,命火极旺,煞气绕她身三圈的人,一般的鬼选择绕着走”。
可凡事都有例外,一般的对立是特殊。
就比如,哈士奇这种神奇的生物。
“我要回家,车停在那边”。郎晴抬手虚指,视线越过人群看见的是一辆黑色的大众SUV。
“小白?”凌风看见小白龇起了牙,顺着它的目光转过身,看见的是一排人墙。
凌风脸盲,就算王宁站在她面前她都认不出来,更别说认识郎晴的声音了。这种高级识人法在凌风身上是不存在的,但在郎晴那是存在的。
“这声音……”郎晴停下了动作看向人群的中间,“凌风?”
人墙一哄而散。
作为鬼中哈士奇,小白看见郎晴不光没带怕的,反而更加卖力地龇牙。凌风说不好她是怕郎晴伤着了,还是怕小白伤着了,也许两者都有。她一只手拦着小白,另一只手做着拒绝靠近的手势。
“她身上煞气太重了,别让她过来!”
但是没人敢拦她,作为心虚的大队长,他看见了自己精心培养的继承人眼睛的不可置信,甚至可以想到她对自己行为的不满。
作为大队长的他自然不怕郎晴对他有什么意见,但是在场的民警有大半跟郎晴同属第四中队,大队长怕引起队里不和谐。
眼看郎晴越走越近,凌风迅速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张匿气符来。
“过来也行,贴符,一张五千块!”
这符不能匿掉郎晴身上的阳气,但是可以压低不少,她没用聚阴符这种可能会伤身的东西,盘算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对方又是个窝里横的地头龙,到头来还得自己亏一张聚阳符。
一听一张符五千块,郎晴身边两个人瞬间拉住了她,带着她退后了十几步才停下来。
凌风刚准备送一口气,就看见小白蹦哒的更欢快了,一副小人得志得寸进尺的模样。
“行吧,你也去吧,我不拦着你了”。凌风收了手,斜着眼看突然懵掉的小白。
小白:你怎么不拦我了?你拦着我啊?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在外面有别的狗了?你一定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又怂又想惹事,鬼中哈士奇也就这样了。
“干活!”凌风抬腿就要踢它。
可惜小白没有实体,凌风一脚踢空整个人一个踉跄,被人扶住了。
偷凌风的那个男人才来过她家几次,留下的些许气味都能被小白发觉,更何况这辆个人气息浓郁的汽车。
出租车的气息混杂,什么样的人气都沾过,唯一优点就是里面有一种气息特别的重,可以轻松的分离出来。
小白一溜烟就没影了。
“凌……小姐,您这?”虽说郎晴出现是没人预料到的插曲,但工作还是要做的,更何况那两万块钱也送出去了。
“去找了,我们出去等”。说的多错的多,再加上凌风本来就不是个谦虚言谈的人,她走在前面,听见身后传来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