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东风入梦来+番外(84)

“你这些小伎俩,今夜无效。”

*

第二天,委屈巴巴的顾小狗,一早又蹲在卧房门口,守株待媳妇。

借着要说正事的由头,总算得到允许,进了这间原本有她一半的,昨晚却被临时征用去了的自家媳妇的“闺房”。一脸惨兮兮,一双小狗眼滴溜溜进行着无声的控诉。

楚澜对她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才懒得去搭理。

顾子湛又是一番撒娇装乖,总算是把媳妇逗笑了。

之后,顾子湛便说起了栾楠信中提到的那件正事。这事说来也巧,正与顾子湛和楚澜这次来江南的另一件要事息息相关。如今,也确实到了栾楠所说的时机!

**********

顾权虽然并没有将元虚道长口中所说的,那件事涉紫微帝星的异象放在心上,但他眼见元虚道长神情凝重,还是留出了几分在意。

元虚道长探查到的那点异状,便是原本应当是正红之色的紫微星宿,竟隐藏了一丝黑气!

这黑气,其实原先便是有了的。自打顾子湛穿越过来,也就是元虚道长观测出的紫微星君归位之时,其中便隐含了一丝黑气,只是当时并不明显,只是隐约存在。但如今,这黑气已隐隐有扩大的迹象。

而更令元虚道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这黑气之外,竟还被一团紫色包裹着。他如今尚看不出缘由,只是这紫气颜色纯正,应是祥瑞之气。与那黑气也有拉扯之势,似乎是在互相压制着。

听他语气郑重,顾权也有些疑惑,虽然他更在意顾子湛的生死,不,是紫微星君这个象征的生死,但还是多说了一句,要元虚道长再去仔细研究,必要保得紫微星君安稳无碍。毕竟,他如今已是箭在弦上,甚至因着眼下的形势逆转,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此时,再经不起半点的波折了。

于是,不得其解的元虚道长,便回到了天枢山,欲去藏宝阁中的典籍里查找。天枢山上的藏宝阁中,有许多天枢门历代祖师留下的星象秘法,也许在那里,可以寻到这些怪事的根由。

今年京城的春天来的格外晚,天枢山位在东北,更是寒风凛冽、一片萧索。元虚道长毕竟年纪大了,这一番折腾下来,难免也觉得有些吃力。

刚到了天枢山,元虚道长便发觉,这里,有人来过了!

正有些惊异的元虚道长,来不及细查这些踪迹,就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经年未见的故人,正肩披风霜,迎面而来。

这人正是元晦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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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元晦道长的一瞬间,元虚道长就想逃了。强止住脚步,元虚道长故作镇定,上前笑着同元晦道长打招呼:“师妹,好久不见了。”

又似乎惧怕对方般的,赶忙补充道:“师妹最近可好,今次难得上山,是有什么要事吗?”

元晦道长看着他,忽然,嘴边牵起一抹嘲讽的微笑,而开口说话时,语调中竟似有几分少女撒娇的意味,轻声唤他道:“枢哥哥”。

脸上竟升起几分落寞,早已不再年轻的元晦道长语气幽怨,“我就非得有事才能见你吗?还是说,甫一见面,枢哥哥便要赶我走吗?”

元虚道长瞬间面色一变,几番纠结,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良久,元虚长叹一声,“璇妹,你、你已许久不曾这般称呼我了。”又急急补充道:“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我明白你不想见到我,我担心你是有事来此,想要帮帮你。唉,我怎会赶你走呢?你知道的,璇妹......”

元晦道长却突然变了脸色,啐了一口打断他道:“呸!我不许你这样叫我!从、从那事之后,你便再不配这样叫我了!”

元虚道长面上难堪更重,声音却放的更软,唤道:“璇妹”。上前几步,想要去碰元晦道长。元晦道长却好似见到了什么脏东西,猛地后退几步,怒视向他。

见她这样,元虚道长也只好停了脚步,换了称呼,不敢再去激怒面前这人。“师妹,莫要着急,我不说了、不说了。”又赶忙换了话题,笑着问道:“师妹难得上山,若是真有要事,你且说来,我一定帮你!”

元晦道长直直看着他。目光从元虚道长已有些衰老的脸上划过,看着他鬓边生出的几缕白发,一时神情竟悲喜莫辨。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涌起的淡淡苦涩,元晦道长的面容重新染上冷意。

“我是来寻东西的。我倒要问问你,藏宝阁中的那件东西,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元虚道长不解,面露诧异。

元晦瞬间大怒,一字一顿说道:“袁枢!你若再敢骗我,我便当真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风中夹杂着莫名的悲号,此时的天枢山一片荒凉。

第六十四章 筹谋终展露,缘法自难书

几天之后,顾子湛与楚澜住的这个小院里, 来了一个人。

李岱验过来人的信物, 便转身跑去向顾子湛通报。待跑出几步, 他脸上的笑意,便再也藏不住。

很快,顾子湛与楚澜便见到了来人。

这人身材魁梧, 着了粗布短打,满脸的虬髯被斗笠遮挡,但依旧难掩一身的肃杀之气。见到顾子湛,来人摘掉斗笠, 露出了笑来。面上瞧去,他年岁倒也不大。

来人上前几步拜倒,称呼道:“末将见过公子!见过夫人!”

顾子湛大喜,与楚澜对视一眼, 扶起他笑说道:“马副将无须多礼!这次的事, 劳你费心了。”

马副将恭敬将礼数做全,才起身在下首坐好, 连连摆手说道:“公子可千万别这么说, 这原先就是我该做的。正好我跟那廉家二哥幼年时有些交情, 他是廉老将军亲自教出来的, 着实精明着呢,许多事我只需递到他眼前,他自然一点就透。”

顾子湛点头笑笑,又嘱咐道:“好的, 你回去之后让他不必着急,先不要回京。陛下不会催促的,再过几天,应当还会有旨意叫他多加详查。”

马副将连忙应下,便又听顾子湛问道:“你家将军最近如何?”

马副将闻言爽朗一笑,答道:“将军临行之前曾说过,公子为人最是有礼,但他也不与公子客气,只管说他最近过得不好便可!”

顾子湛被逗笑,便顺着这话问道:“他都是一军之将了,哪里会不好?”

马副将抓抓头,嘿嘿一笑道:“这话我都有些说不出口,可我家将军偏要叫我带话,马某也只好厚着脸皮说了。将军说,待来日再相见时,需得请逍遥先生为他娘子做幅画,他最近发愁他娘子的生辰贺礼,愁的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便都过不好。”说罢,便向楚澜看去。

顾子湛却不依了,笑骂道:“他怎么这么会想!我家逍遥先生的大作,那是千金不换!再说,他怕老婆,难不成我便不怕了?若是逍遥先生累到了,受苦的可就是我了。”

马副将哈哈大笑起来,楚澜向顾子湛瞪去一眼,上前应承下来,“将军与夫人鹣鲽情深,日后相见,我定会为段夫人作画一幅。”

马副将连忙道谢,又向顾子湛看去,顾子湛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摆摆手,指指楚澜,“听她的,听她的,我们家她做主!”又忍不住嘟囔:“段老大就会多话,这事让他兄弟找我夫人来说,总归也是一样的结果,偏还叫你当面来奚落我。怕老婆这点,他跟我半斤八两,哼哼,谁还笑话谁呢。”

马副将便再忍不住笑,“哈哈哈,这一点,公子确实与我家将军,是同道中人!”又话锋一转,长揖到底,“当年家父一事,多谢公子从中周旋。我马某能有今日,也全赖公子相助,大恩不敢言谢,皆铭刻于心!”

顾子湛端然坐好,止住他笑说道:“何须客气,厚脸皮这一点,你也该要多向你家将军学学。再者说来,当年那事,也多亏了你家将军的先见之明,于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况且后来,令尊也帮我许多,我亦是感激不尽。你这话,我受之有愧。”

马副将也笑起来,“公子待人一如往昔,令马某佩服。将来无论您有什么打算,我定然第一个振臂相迎!”

顾子湛便爽快笑道:“如此,便一言为定了!”

*

这位马副将,正是如今官居镇远军威武将军——段武的心腹副将。段武临去北境前,将马副将悄悄留下接应自京城而来、探查顾子湛身死真相的龙骑卫廉永安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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