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的天降娇妻+番外(36)
“呸, 蕙娘对阮家那可是劳苦功高,虽然没能生儿子, 但是这么多年阮老爷能够安心读书考试,她功不可没, 没有儿子,娶两房小妾生就是, 糟糠之妻不下堂, 这我一个农家妇人都懂得道理, 阮老爷不会不明白。”另一个妇人啐了一口那说酸话的人, “你就是羡慕人家成了官夫人,看看你家男人那怂样,连你都管不住,还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
“我家男人怕我怎么了?至少他不敢再往家带小的!以后阮老爷找一些年轻貌美的小贱皮子,那些人一旦生下儿子,看谈蕙在那家里怎么过得下去!”
这些日子,阮母这些话没少听,当然,那些女人没胆子当她面说, 只敢在阮家外面大着嗓门嚷嚷,就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似的。
她们又哪知阮母根本不在意这些话, 早在阮父回来的那天晚上,他们就已经没了关系。
她们只暗暗咬着牙,一边唾弃自家丈夫没能耐, 一边想当初阮家老太太为什么会选一个逃难乞丐做媳妇?难道她们不比这个烧毁了半张脸的女人漂亮?不比这个一穷二白的女人有身家?怎么看她们都比这个女人强,为什么当初老太太会选择她?
如果当初被选中当他们阮家媳妇儿的是自己,那么现在享受锦衣玉食的也就是自己了!
阮父要准备第二年的会试,那位刘老爷已经为他备好了屋子,只等他回去温习功课。
在刘家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出行也有下人服侍,仅仅待了个把月就让他养出了一身富贵毛病,使得阮父在自己睡了30多年的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嫌弃床太硬,一会儿又觉得床上有小虫子,就是睡不着,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就熬的他脸色蜡黄。
安排好家乡的事情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离开,半天都不想继续待下去了,他爬上刘老爷接送他的马车,看到自己的妻子……不,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他看到了谈蕙,脸色顿时黑了一半。
那天晚上他的酒喝多了,回来的时候脑子也不清楚,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将事情处理完,休书是写下,但是也被这个女人白拿去五百两银子!第二天脑子清楚之后,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心疼的滴血,那可是500两银子啊!
阮父是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穷书生,眼界狭隘的不止一星半点,即使攀上了刘老爷就等于攀上了泼天的富贵,但在他眼中这500两银子依然值得自己斤斤计较。
果然喝酒误事,他怎么就易糊涂中了这个女人的奸计?
马车在一片欢声中驶离了村庄,阮父听着村民们逐渐远去的声音,心中甚至生了一丝将那多给出去的400两银子拿回来的心思。
但是这个女人太凶悍,自从女儿被自己嫁出去之后,就变得和泼妇一样!那天居然敢拿刀指着自己威胁自己……阮父看了看阮母鼓鼓囊囊的包袱,就因为怕对方从里面再抽出一把刀来,他才没有提那四百两银子的事。
不过阮父没有猜错,阮母的确随身带一把刀,阮母一点儿也信任不过阮父的人品,就怕对方一时后悔对自己发难,将自己和女儿安身立命的钱抢走,马车上仅有三个人,那个马车夫还是刘老爷的人,真的动起手来自己孤立无援。
“到县里面就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阮母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拿着钱又回去败我名声?”阮父瞥了她一眼。
“拿着这500两银子我去哪儿逍遥快活不好,为什么还回那破村子?况且我真的想要回去败坏你的名声,我在哪儿下车都一样。”阮母冷笑道。
阮父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正好自己也不想和她继续待在一辆马车里,一到县城门口就让她下了车。
马车顶上一只灰色的雀鸟歪了歪脑袋,一拍翅膀飞了起来,天空中盘旋。
女儿在信里说不想走的太远,最好就在县城中找个地方住下,县城离村子不算太远,但也不算特别近,村子里的人有东西需要买也只会去镇上,去县里浪费时间不说,坐牛车的费用要翻几番,所以普通人家自然不会往县城跑,除非有什么大事要办。
但风险还是有一些的,自己倒是无所谓,被发现了该害怕的也不是自己,但女儿被发现,难免那些村子里的人不会发疯。
但女儿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出要在这里住,或许有什么不方便和自己说的原因,阮母权衡再三后决定如果县里有合适的房子,她就依了女儿。
天天忙于家务农活的阮母第一次来到这望水县,望水县是这穷乡僻壤里最大的一座县城,正好处在一条商道边上,周围来来往往的商人不少,颇为热闹。
望水县取名自望水河,望水河环绕望水县,与麟山遥遥相望,而关于望水河自古也流传下了一个故事,说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望水河边遇上了一个少年,两个人一见倾心互相恋慕,但是两个人一个住在河东,一个住在河西,于是他们约定每日在望水河边见面。
两个人的情意渐浓,少年许诺姑娘不日便到她家提亲,于是姑娘等啊等,等到家中的父母都要为她安排亲事了,也没有等到少年。
姑娘于是去望水河边找少年,可是一日日过去,少年在没有出现,姑娘撑船渡河,想要去河的那一头寻少年,可惜船到河中央的时候,船突然翻了,姑娘掉在了河中淹死了,然而那个死去的姑娘因为怀着执念而没有投胎,灵魂依然徘徊在望水河中。
“等河边有年轻的姑娘路过,那个不甘心死去的怨魂就会附到她的身上去找自己的情郎。”河边一个大概十五六岁大的姑娘拉着身边看起来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说着望水河的传说,小一点的女孩儿脸上已经浮现出害怕的神色。
“你为什么不来娶我?我好恨呐!”大一点的女孩儿压低了声音放慢了语调,用那种鬼气森森的语气说话,小一点儿的女孩儿被吓得尖叫一声退后好几步,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人。
“小心一点。”阮母接住了那个差点摔倒的女孩儿。
“对不起对不起!”大一点的女孩儿赶忙走上来,对阮母和妹妹道歉。
“姐姐吓唬你的,别害怕!”女孩儿一边安慰着被吓哭的妹妹,一边对阮母连连道歉,“是我吓到了妹妹才让她撞到了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关系,下次小心一点儿,别吓唬你妹妹了。”阮母看着还在自己怀中抽噎的小女孩笑着道:“我听到的传说里,那掉到了河里的姑娘可没有害人,孩子可别哭了。”
“真的吗?”小女孩听阮母的解释,有些将信将疑。
“是真的。”
得到姐姐和陌生婶子保证,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对着姐姐哼了一声道:“姐姐是骗子,我再也不要和姐姐玩了!”
说罢小姑娘就跑的没影。
“唉。”少女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
阮母看着和自己女儿一般大,却比自己女儿更加古灵精怪的女孩忍俊不禁道:“回去好好哄哄妹妹吧,以后可别乱吓她。”
“我可没有乱吓她,婶子,你应该不是本县的人吧?”少女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对阮母道:“前几天我们这儿卖豆腐的老张头家的女儿突然失踪,找了两天没找到,可是昨天早上她突然莫名其妙的浑身湿淋淋的出现在河岸上,那时人已经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她就一直说自己在河里瞧见了一个女的,县里的人都在传老张头家的女儿是见到了的姑娘的怨魂呢!”
“我也是为了让妹妹不要往河边上乱跑才吓她的,唉,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瞧瞧她,婶子,今天对不住,下次再见面我请你吃糖人!”活泼的少女挥了挥手,向妹妹离去的方向追去。
阮母注视着少女远去,低头瞧了瞧不远处的望水河,回想起女孩儿说的那件离奇事,莫名的感觉有些阴冷。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
阮父的马车如爔泉猜想那般向万延山驶去,这是回刘府最近的路,因为朝廷的镇压山匪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出来活动,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阮父没有改道。
爔泉和阿扉不紧不慢的等到阮父接近万延山时才动身。
山匪们几个月没有开张,饿的眼睛都绿了,被爔泉抓住时机混在里面一挑拨,几个胆子大的就背着他们的老大下了山,准备抓一只肥羊打打牙祭。